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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皇帝为平衡各方势力和休养生息而对贪污相对宽容导致吏治腐败

中国古代大小王朝有几十个,从秦始皇称帝后大约有四百多位皇帝,这些皇帝中有明君也有昏君、暴君。清圣祖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

中国古代大小王朝有几十个,从秦始皇称帝后大约有四百多位皇帝,这些皇帝中有明君也有昏君、暴君。清圣祖合天弘运文武睿哲恭俭宽裕孝敬诚信中和功德大成仁皇帝,也就是康熙皇帝爱新觉罗・玄烨(1654年5月4日——1722年12月20日)是比较出名的。提起他的事情来,谁都能说出来不少,例如擒鳌拜、灭三藩、两征雅克萨、签订《尼布楚条约》、收台湾、六下江南、三征噶尔丹、多伦会盟等等。所谓祖有功而宗有德,其驾崩后清世宗为其上庙号为“圣祖”,这自然有夸大的成分,但不可否认,虽然他是清朝入关后的第二个皇帝,但也可以说是将清朝江山重新打了一遍,为清朝的统治奠定了基础。

康熙皇帝在位六十一年,从康熙六年(1667年)亲政到他驾崩,实际执政55年。在这期间,康熙帝削平三藩、收复台湾、西征漠北,奠定了清朝兴盛的根基。正是因为他的雄才大略和文治武功,其后继位的雍正帝尊他为“圣祖仁皇帝”。“圣祖”是庙号,“仁”是谥号(简称)。对于康熙皇帝来说,这个“仁”字是当之无愧的。

对天下百姓来说,康熙皇帝之仁体现在爱民、怜民上,他多次减免赋税并告诫后世皇帝“永不加赋”,这大大减轻了百姓的负担;而对于全国官员来说,康熙皇帝之仁体现在仁慈、宽容上。康熙一朝对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处置力度普遍不大,这一点无法和其后的雍正皇帝、乾隆皇帝相比。

康熙帝一向提倡清廉,可是在他晚年时却颁布了一道让人无法理解的谕旨,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康熙帝对大学士等人的上谕中说:“清官多刻,刻则下属难堪,清而宽方为尽善。朱子云‘居官人,清而不自以为清,乃为真清’。又如《易》云‘不家食’。为官之人,凡所用之物,若皆取诸其家,其何以济?故朕于大臣官员,每多包容之处,不察于细故也。人当做秀才时,负笈徒步,及登仕版,从者数十人,乘马肩舆,岂得一一问其来耶?”

这道上谕说得含蓄,但实际上就是公开号召官员贪污,康熙帝的意思也很明确,认为大可不必都去做清官,要对下属宽容。他对大臣官员“不察细故”,不一一问其来路,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就是纵容贪腐,但话里有音,贪污也得有个限度要适可而止。他的这一举措让人不得不联想到高欢了,高欢统治时也同样对贪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典掌机密”的镇南将军杜弼就这个问题给高欢提过意见,高欢得知后说了一番知心话:“弼以文武在位,罕有廉洁,言之于高祖。高祖曰:‘弼来,我语尔。天下浊乱,习俗已久。今督将家属多在关西,黑獭常相招诱,人情去留未定。江东复有一吴儿老翁萧衍者,专事衣冠礼乐,中原士大夫望之以为正朔所在。我若急作法网,不相饶借,恐督将尽投黑獭,士子悉奔萧衍,则人物流散,何以为国?尔宜少待,吾不忘之。’及将有沙苑之役,弼又请先除内贼,却讨外寇。高祖问内贼是谁。弼曰:‘诸勋贵掠夺万民者皆是。’高祖不答,因令军人皆张弓挟矢,举刀按槊以夹道,使弼冒出其间,曰:‘必无伤也。’弼战栗汗流。高祖然后喻之曰:‘箭虽注不射,刀虽举不击,槊虽按不刺,尔犹顿丧魂胆。诸勋人身触锋刃,百死一生,纵其贪鄙,所取处大,不可同之循常例也。’弼于时大恐,因顿颡谢曰:‘愚痴无智,不识至理,今蒙开晓,始见圣达之心。’”

高欢

高欢统治时中国是三足鼎立的状态,他为了保证军队的战斗力只能让这些人“纵其贪鄙”,当然这也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彭乐几乎抓住宇文泰的时候,宇文泰一番话就让彭乐将其放掉了:“汝非彭乐邪?痴男子!今日无我,明日岂有汝邪!何不急还营,收汝金宝!”彭乐这番举措让高欢大怒不已,但也无可奈何:“乐从其言,获周文金带一束以归,言周文漏刃破胆矣。神武诘之,乐以周文言对。且曰:‘不为此语放之。’神武虽喜其胜,且怒,令伏诸地,亲称其头,连顿之,并数沙苑之失,举刀将下者三,噤齘良久,乃止。更请五千骑取周文。神武曰:‘尔何放而复言捉邪?’取绢三千疋压乐,因赐之。”

康熙帝也是个马上天子,他在位时虽然国家大体上比较太平,收台湾和雅克萨之战规模并不大,但三藩之乱和清准战争却是个无底洞。三藩之乱时清军入关刚刚三十年,各地驻防八旗已经不堪大用,其不得不起用绿营进行平叛。而且众所周知,明朝给官员的俸禄特别少,海瑞这种所谓清官连买点肉都能成为新闻。后来清承明制,其官员俸禄自然也不多,要想网罗天下人才还不给他们良好的待遇这根本不现实,这就是康熙帝之所以这么做的一个客观因素。

康熙帝庙号为“圣祖”,谥号为“仁皇帝”。其中庙号圣祖指的是康熙帝的功绩,有巩固大清基业的再造之功;而谥号仁则指的是康熙帝的性格,慈民爱物,驭下宽仁。

在这种性格影响下,康熙皇帝在平定三藩之乱,基本巩固了清朝统治后,没有继续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而是以民生为念,执行与民休息,滋养人丁的仁政,大力发展经济。除了对百姓以外,康熙帝对待手下的官员,也是格外的宽容。

比如有一次谈到地方治安问题,官员在康熙帝面前表决心一定会严肃治理,康熙帝却表示不用太过苛求:“江苏巡抚郑端陛辞。上曰:‘江苏地方繁华,人心不古,乡绅不奉法者多。’郑端奏曰:‘若乡绅肆行无忌,自犯科条,臣惟有执法而已。’上曰:‘尔只须公尔忘私,亦不必吹毛求疵,在地方务以安静为善。’”

爱新觉罗・玄烨

康熙皇帝建议郑端不要吹毛求疵,一方面是尽量减少扰民,另一方面也是他所提倡的一种工作方法,只要大的方向正确,在细节上就不必过于求全责备,要给下边官员留有灵活开展工作的余地。如果凡事都用尽全力,时间长了可能会导致基层官员的反感,而且缺少转圜余地,工作效果不一定好,还有可能导致欺下瞒上的形式主义出现。

除了不苛求下边官员的工作业绩外,康熙皇帝对官员们经济上的问题,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对贪腐行为采取默许态度。康熙皇帝对官员的贪腐行为放纵到什么地步呢?甚至有洁身自好的清官来觐见,康熙皇帝都劝他们不要太过死板:“朕昨召陈瑸入见,细察其举动言语,实系清官。”“朕面谕陈瑸云:‘尔为巡抚,与为司道等官不同,若贪财好利,诚为非理;但应得之物,亦宜取为赏兵之需。身为封疆大吏,而室中萧然无一物可以与人,亦非大臣所宜。夫弟谓一介不以与人,一介不以取诸人,岂真一无所取?不过不肯与人,到后日仍是自肥耳。’”

康熙皇帝对官员采取如此宽容的态度,既有客观上的原因,也有主观上的因素。

客观来看,明清易代之际,百姓经历了太多的兵荒马乱,康熙早年又对三藩用兵,已经竭尽民力,此时最为重要的一项工作任务,乃是休养生息。因此,康熙皇帝不希望地方官员们耗费民力财力,竞相去搞什么政绩工程,只有保持地方和平稳定,才是整个朝廷的工作重心。底下的官员有贪腐行为,康熙皇帝认为这是维持地方稳定所需付出的一点代价,是相对次要的。

另一方面,在康熙一朝,还没有像后来一样设立军机处加强皇权,宗室、旗主们仍拥有较大的议政权力,康熙皇帝需要对各方势力进行平衡。对官员宽容,事实上也是康熙皇帝对他们的一种拉拢策略。

而在主观上,康熙皇帝本人比较崇尚无为而治的政治理念,也曾公开向群臣表示,“治天下之道、以宽为本。”此外,康熙皇帝还强调地方督抚办事,“当于大者体察,不可刻意苛求。宽则得众信,则民任焉。”这既是康熙皇帝对地方大臣提出的工作要求,同时他自己也是秉承这一理念来治国、治民、治官。

爱新觉罗・玄烨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皇帝对官员清廉是这样的看法,就给官员们留下了伸手的余地。实际上康熙皇帝就是像雍正皇帝那样有坚决打击贪污的力度,大清在制度上还是存在很多的漏洞,让官员有机可乘。

首先,按《大清会典》所规定的那样,省级机构,一般只有总督、巡抚、布政使、按察使、学政等几个衙门,这些衙门下属的官员很少。他们掌管一省的军民政务,百余个州县管不过来,就得自请幕僚,加上夫役、随从,往往超出编制的几倍甚至十几倍。这些编制以外的人员薪俸都要从官员的俸禄和养廉银中开支。总督一年的收入不到二两万,远远不够开支,那么只能走贪污或是陋规的路子了,而那些衙门中的胥吏连俸禄都没有,就只能靠自己自负盈亏了。

其次,从省到府、州、县朝廷不给办公费用,所以只能在加征的赋税中开支,雍正皇帝实行的“耗羡归公”就是这样出来的。耗羡并没有规定的比例,这就给贪污勒索制造了合法的借口。后来,经过官员要求,规定了办公费,但清王朝已经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官员从加征的耗羡中贪污已经养成了习惯,即便有了办公费用也会法外伸手。

最后,从康熙时起,就规定了官员的寄食人口数目。所谓寄食人口,就是官员的亲友,依附官员,就食于官员。按照《大清会典》的规定,总督可以带50口,以下递减,知县20口,不包括女性。满族将军、都统可以带500口。这些人的衣食,仅官员的俸禄和养廉银是开销不起的,除了贪污受贿之外,别无他法。

制度本身就有缺陷,加上康熙帝这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那么从康熙晚年开始,官场迅速陷入腐败的泥潭而不能自拔。这种惯性一旦形成就很难重新回到正轨上,这是康熙晚年执政的一大弊端,也给其后继位的雍正帝留下了巨大的隐患。

爱新觉罗・玄烨

康熙皇帝以宽为本的治国方略,的确为清朝从战争创伤中恢复国力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然而其对待官员的宽纵态度,实为用力过猛,到后面逐渐失控,留下了不少后遗症。

首先,康熙皇帝在位时经历了几十年的和平发展,承平日久下,官员们的惰性越来越重,热衷于夤缘攀附,因循疲玩,行政效率也越来越低下。另外,康熙皇帝认为官员不贪污就办不好事的错误想法,以及多次公开“鼓励”官员贪污的举动,让当时的官场形成了非常不好的风气。上下官员明目张胆地贪腐,甚至肆意侵吞国家财产,导致康熙末年时一度形成了全国各地财政亏空的危机。

到后来雍正皇帝登基,一反康熙皇帝以宽仁治国的做法,上来便采取严厉手段整饬财政和吏治,一扫康熙末年迟暮腐败的官场风气,算是对康熙晚年犯下的这项失误进行了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