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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报当编辑的日子

在小报当编辑的日子91年,我背着铺盖卷离开豫南农村老家来到苏南“日出万匹,衣被天下”苏州吴江盛泽镇,凭借在老家工作时,在

在小报当编辑的日子

91年,我背着铺盖卷离开豫南农村老家来到苏南“日出万匹,衣被天下”苏州吴江盛泽镇,凭借在老家工作时,在县委宣传部获得的十几张荣誉证书,荣幸地进入当地一家个人办的丝绸信息小报当编辑,在那个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时代,这份丝绸信息小报还挺受江浙丝绸丝织业老板们欢迎的。

丝绸信息小报,正常一个星期出8-10个版面,小报社共有5个人,其中两人是夫妻,总编是当地的人,我和其他4人均是外地的,工资按报社收入比例提存发放,一个月下来也就两三百块钱,还好报社免费提供吃住,编辑部设在一家宾馆免费提供的办公室,我和其他4人就住在宾馆免费提供房间里。

我们4人的分工,总编负责审稿、排版、印刷,另外夫妻两人因带有小孩负责盛泽当地纺织信息采编,我和另外一个年轻小伙子,小伙子负责报纸邮寄和发行,我负责浙江桐乡濮院羊毛衫市场和绍兴中国轻纺城丝绸价格信息采编,顺便把信息报散发给市场摊位和门市。这份工作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在那个打工潮时代,我们老家村里除了逢年过节,平时基本难以见到年轻人,夫妻两人,一个去江浙丝织厂当纺织工,一个去广东等经济发达沿海城市从事建筑工人。在那个贫困地区经济落后年代,贫困地区的青年男女,为了改变贫穷落后的家庭,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到经济发达地区打工挣钱。

吴江盛泽镇和嘉兴王江泾镇被当地人称为“女儿国”,但事实就是如此,公办丝织厂和私营丝织厂,除了几个男机修工,全是清一色的女纺织工,很多男青年在老家找不到媳妇,就跑到吴江盛泽和嘉兴王江泾私营丝织厂学习纺织机器维修。手艺学成,就等着挑选媳妇了。

当时,纺织女工没有底薪工资,工资和自己织出布匹的米数挂钩,一个女工管两台机器,老式织布机器容易出故障,机器一旦出故障,就会减少织出的布匹米数和工资。一个上百台生产车间,就一两个机修工师傅,机修工成了纺织女工争抢的香饽饽,当然年轻脸蛋好看的受机修工的“宠爱”。

当年丝织厂的工资就机修工最高,一个月拿一两万块钱工资很正常,一个熟练机修工师傅,在老板和老板娘面前就是大爷,老板如果得罪机修工就会减少产量,机修工在厂里拈花惹草,只要不太过份了,老板和老板娘都会睁只眼闭只眼。当时丝织厂最缺的不是纺织女工,而是熟练的男机修工。

在那个夫妻两人只有春节放假,才能见上一面的年代,年轻夫妻做到守身如玉的,可以说没有几人。尤其脸蛋漂亮的女人,我们村里十几个年轻妇女,结婚都生有孩子了,在外地打工期间神秘“失踪”了,等到家里人知道了,已经和另外男人有孩子了。那个年代夫妻“离婚”是家常便饭,也包括今天。

93年夏天,我在桐乡濮院羊毛衫市场散发完报纸,中午,在街边一家老乡开的小吃店就餐时,同床坐了三个老家口音年轻女人。其中,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两眼不停地看着我,我哪肯放过这个投怀送抱机会,就大方的告诉她,我们是信阳老乡。临离开时,她让我留下联系地址,说今后交个笔友。

在那个通信落后的年代,男女之间交笔友是很时髦的交流方式。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在我离开羊毛衫市场第四天,就收到在饭店吃饭认识年轻女人的信,她向我介绍说,她的老家是信阳光山县某乡的,现在孤身一人在某羊毛衫加工厂上班,如果再去羊毛衫市场,可直接去厂里找陈霞(化名)。

真是无巧不成书,一个星期后,信息报老板说,有家羊毛衫厂老板想在信息报上做广告,让我带着合同去一趟。好像是老天安排好的,我从盛泽赶到要在信息报刊登广告的羊毛衫厂,就在准备进大门时,正好陈霞从厂里出来。陈霞立即扑来抱着我,当时那种亲热场面,好像久未见面的夫妻,弄得我不好意思。

更为巧合的是,当天是她的工休日,从厂里出来回宿舍。陈霞问我为啥事来的,当我告诉她厂里老板想在我们报上刊登广告时,她紧紧拉住我的手,让我带她一块见老板,我没加考虑大脑一热同意了她的请求。当我带着陈霞来到厂里办公楼下,我突然停下脚步问陈霞,见到老板我咋介绍你。

陈霞抬头看了看我,稍作思考后大方的说,就说我是你的老婆。上楼见到厂长,厂长问陈霞,这位同志是哪位,陈霞脸不红心不跳的笑着向厂长介绍,这位是我在盛泽信息报工作的老公。厂长满脸笑容伸出手迎过来,责怪陈霞说,你有这么好老公,咋不早告诉我呢。签完合同,我拉着陈霞离开老板办公室。

我回到盛泽第四天,陈霞用厂里办公室座机给我打来电话,高兴地告诉我说,你走后,老板把我找到他办公室狠狠批评说,埋怨说我为啥早不告诉他,让我不要在车间上班了,安排到厂里办公室招待客人,刚才厂办公室主任说,厂长放我一个星期假,让我们夫妻好好团圆团圆。就这么简单捡了一个老婆。

第二天,吃过中午饭,陈霞真的从羊毛衫市场来了。陈霞见宿舍就我一个人,放下包裹,像一头发情的母老虎,把我扑到床上,告诉我她带有避孕环,让我不用害怕,不会怀上我的种子,她和老公结婚三年多来,还是第一次闻到男人身上香味,第一次这么快乐和舒服。难道结过婚的女人都这个样。

晚上,陈霞告诉我,她和老公分居快两年了,她见宿舍其他女人在外找情人,她也多次想找一个,可没找到合适的,她们能找我凭什么不找,一个女人长期在外需要有男人“照顾”,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我以和你交笔友为名,让你成为我的男人,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那个夫妻长期分居年代很正常。

男女之间一旦好上,就没有什么可隐私的东西,陈霞告诉我,她老公是个泥水匠,三年前,带着她弟弟和村里一帮年轻人去了山东,在建筑工地当包工头。一个月前,弟弟来信告诉我,我老公背着他们经常去街上理发店找小姐。当时我并没生气,听家里来人说,村里男人不在家的女人,基本暗中都有野男人。

你在外面找小姐,我在外面找情人,看俺俩谁玩得高。陈霞解开内衣紧紧抱着我,两只起伏不停的小馍头,在我胸前推来推去,让我气血迅速上涌,我翻身压在陈霞身上。陈霞双手紧紧抱着我,不由自主发出的呻吟声,划破房间的宁静。房间柔和的灯光,映射在陈霞的酮体上,是那么的诱人,让人魂不守舍。

陈霞再不离开,我真的被她折磨得快散架了,少妇真的厉害,两腿软得快走不动路了,终于熬到陈霞假期完了。陈霞离开盛泽那天,正好赶上我去羊毛衫市场散发信息报,为了表达厂长对陈霞的照顾,我带着陈霞亲自找到厂长,我们夫妻达对他谢意。厂长为什么这样安排陈霞,他误解了我是记者。

两年后,我嫌在小报干太累,应聘到山东三株公司驻苏州市场部工作,我原以为不去羊毛衫市场散发报纸,陈霞来苏州路程太远,不再来找我断绝关系了,我完全想错了,每逢星期天休息,她都会从羊毛衫市场赶到苏州。晚上,趴在我耳边神秘地告诉我,她们厂某某女人在外找情人的新鲜事。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98年,我从苏州来到郑州,当我把来郑州写信告诉她,她在回信中的告诉我,她已准备回老家离婚,她早就知道我是个结过婚的人,迟早要离开她,她不再乎从我身上得到分文,她再乎的是我在她心灵最空虚时,我给了她温暖。收到我的去信,那晚她蒙在被窝里哭到没有眼泪。

20多年过去了,每当想起陈霞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愧疚。认识她虽然不是我主动的,而是她以交笔友为线,把我们两个素不相识人牵到一起,并发展成为不光彩的夫妻,这种男女关系在那个年代不足为奇。我和陈霞的关系,是时代的化影,更是时代的印记。(原载中国作家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