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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他成聋哑,他却放火烧我。濒死前我用血写下:“下辈子,我要亲口说恨你。”

1因为小时候救他发高烧,我成了聋哑人。婚后三年,他嫌弃我是个哑巴,拿不出手。他把情人带回家,当着我的面调情,赌定我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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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时候救他发高烧,我成了聋哑人。

婚后三年,他嫌弃我是个哑巴,拿不出手。

他把情人带回家,当着我的面调情,赌定我听不见。

其实我都听得见,我只是不能说。

后来家里失火,他抱着情人冲出去,把我锁在房里。

消防员找到我时,我手里还护着他唯一的全家福。

他在废墟里看到我用血写的遗书:“下辈子,我想做个能说话的人,亲口告诉你,我恨你。”

......

我死了。

死在一场大火里。

灵魂轻飘飘地浮在半空,看着那个我爱了十年的男人,江珩。

他怀里抱着瑟瑟发抖的苏晚,柔声安抚。

“别怕,没事了。”

火光映在他脸上。

消防员跑向他,神情凝重。

“江先生,别墅二楼发现一具女尸,是您的妻子温凝吗?”

江珩的目光越过消防员,落在被烧成空架子的别墅上。

他语气平淡。

“应该是她。”

“一个聋哑人,火那么大,跑不掉也正常。”

我的心,哦,我已经没有心了。

我的魂魄被他这句话刺得剧烈颤抖。

消防员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江先生,我们需要您去确认一下遗体。”

江珩皱起眉,看了一眼怀里的苏晚。

“她吓坏了,我走不开。”

他顿了顿,补充道。

“你们处理吧,费用我来付。”

说完,他抱着苏晚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我看着两个消防员抬着一架担架出来。

上面盖着白布。

白布下,是我焦黑卷曲的身体。

那是我。

江珩,你甚至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我跟在车后,看着它绝尘而去。

我的遗书,蘸着血写下的七个字,被一块掉落的房梁压住。

风吹过,扬起一阵灰。

江珩,你会看到的。

你一定会。

2

江珩没有回来。

别墅被封锁。

我飘在别墅上空,守着那行血字。

三天后,他派了人来。

不是来收敛我的遗物。

是推平这里,重建。

推土机轰隆作响,我眼睁睁看着那块写着我恨意的木板,被卷进瓦砾,碾成粉末。

我最后的怨愤,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也好。

恨你太累了。

我只想安静地离开。

三个月后,一栋一模一样的别墅拔地而起。

江珩和苏晚搬了进来。

苏晚挽着他的手臂,笑靥如花。

“阿珩,这里真漂亮,比以前还好。”

“就是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江珩揽住她的腰。

“别胡说,温凝的骨灰我都没让进门,能有什么阴森的。”

原来,我的骨灰,他终究是没有要。

我被当成无主尸体,和其他无人认领的骨灰混在了一起。

江珩大概觉得,我连占他家一块地的资格都没有。

苏晚很快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扔掉我所有的东西。

我种的栀子花被连根拔起,换成了她喜欢的玫瑰。

我亲手做的陶艺品被她嫌弃“土气”,扫进了垃圾桶。

最后,她拿起我最喜欢的那个马克杯。

杯子上,是我画的我和江珩的卡通小人。

“这个杯子真丑。”

她撇撇嘴,随手就要扔。

江珩却突然伸手拦住。

“等等。”

他从她手里拿过杯子,摩挲着杯壁上已经褪色的小人。

眼神晦暗不明。

苏晚不高兴了,抱着手臂撒娇。

“一个破杯子,留着干嘛呀。”

江珩回过神,将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没什么。”

他转身,语气有些烦躁。

“看着碍眼,扔了吧。”

3

杯子最终还是被扔了。

江珩的生活里,属于温凝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

可他好像并不快乐。

他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坐在书房。

那是以前我最喜欢待的地方。

他会盯着我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苏晚察觉到他的异常,试图用温柔化解。

她穿着性感的睡衣,端着一杯红酒走进书房。

“阿珩,很晚了,在想什么呢?”

江珩没有看她,目光依旧空洞。

“没什么。”

苏晚从身后抱住他,嘴唇贴在他耳边。

“是在想温凝吗?”

“人都死了三个月了,一个哑巴而已,有什么好想的。”

江珩的身体瞬间僵硬。

他猛地推开苏晚,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后退几步。

杯子里的红酒洒了她一身。

“滚出去!”

他低吼,眼底是压抑的暴怒。

苏晚被他吓到了,眼圈一红。

“江珩,你凶我?为了一个死人?”

江珩闭上眼,揉着发痛的眉心。

“我说了,滚出去。”

苏晚哭着跑了出去。

书房里恢复了死寂。

江珩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根,却没有点燃。

只是夹在指间,任由烟丝的味道弥漫。

我飘到他面前,看着他疲惫的脸。

江珩,你后悔了吗?

不。

你只是不习惯而已。

总会有些不适应。

过段时间就好了。

那天之后,他们冷战了。

直到一个电话打来。

是消防队的。

“江先生,火灾现场清理出一些物品,其中有一件,我们觉得您应该亲自来看看。”

江珩很不耐烦。

“不是说了都扔掉吗?”

“这件东西……是在您太太的遗体旁边发现的。”

江珩沉默了。

半晌,他哑声说。

“地址发我。”

4

江珩去了。

在消防队的一个储物室里,他见到了那个东西。

一个被熏得漆黑的相框。

里面的照片却完好无损。

照片上,是少年时的江珩,和他已经过世的父母。

这是他唯一的全家福。

当年他父母意外去世,他把所有照片都烧了,只留下这一张。

后来这张照片不知道被他丢到哪个角落。

没想到,被我找到了。

更没想到,我到死,都护着它。

江珩的手指颤抖着,抚上相框。

消防员叹了口气。

“发现的时候,您太太就这么弓着身子,把相框护在怀里。”

“我们……我们费了很大力气才从她手里拿出来。”

“她到最后一刻,都在保护您最珍贵的东西。”

江珩的身体猛地一晃。

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

我看到他的眼眶,一点点变红。

他想起了我用血写的字。

下辈子,我想做个能说话的人,亲口告诉你,我恨你。

一个恨他入骨的人,为什么会拼了命去保护他的全家福?

他想不通。

巨大的矛盾和困惑,扼住了他的心脏。

他拿着相框,失魂落魄地走出消防队。

阳光刺眼,他却觉得浑身冰冷。

回到家,苏晚已经消了气,准备了烛光晚餐。

看到他手里的东西,苏晚的脸沉了下来。

“又是那个哑巴的东西?”

“江珩,你到底有完没完!”

她冲过去,想抢走相框。

“一个死人而已,值得你这样吗?”

江珩侧身躲开,反手一巴掌甩在苏晚脸上。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我和苏晚都愣住了。

这是江珩第一次打她。

江珩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也有些怔忪。

他看着苏晚红肿的脸,眼神复杂。

“别碰它。”

他声音沙哑。

“也别再提她。”

5

苏晚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珩。

“你打我?”

泪水瞬间涌出她的眼眶。

“江珩,你为了一个死了的哑巴打我!”

江珩没有解释。

他拿着相框,径直走上二楼,进了书房。

“砰”地一声,门被反锁。

他把苏晚和整个世界,都关在了门外。

我在门外,看着苏晚怨毒的眼神。

也看着门内,江珩颓然滑坐在地。

他将那张全家福紧紧抱在怀里,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

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压抑的,痛苦的呜咽声,从他喉咙里溢出。

江珩,你哭了。

为了我吗?

不,是为了你那可笑的、无法理解的困惑。

这场冷战持续了很久。

江珩把自己关在书房,不吃不喝,也不见任何人。

苏晚从一开始的哭闹,到后来的不耐。

最后,她摔门而去。

“江珩,你跟那个死人过去吧!”

偌大的别墅,只剩下江珩,和我这个看不见的魂。

他开始在别墅里寻找我留下的痕迹。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所有的一切,都被苏晚扔掉了,被他默许扔掉了。

他找不到,就发了疯地砸东西。

昂贵的古董花瓶,限量的黑胶唱片,所有他曾经珍视的东西,都在他手下变成碎片。

最后,他砸无可砸。

他跪在满地狼藉中。

“温凝!”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给我出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

江珩,我不想干什么。

我只是死了。

被你亲手锁死在火场里。

发泄过后,是更深的死寂。

江珩开始酗酒。

他躺在我以前最喜欢的那张地毯上,周围全是空酒瓶。

醉了就睡,醒了就喝。

他一遍遍地看那张全家福。

又一遍遍地念我的名字。

“温凝……”

“为什么……”

我蹲在他身边,试图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指尖却穿过他的额头。

江珩,别问为什么了。

没有意义。

这天,一个许久未见的人来了。

江珩的母亲。

她看着屋里的狼藉和不省人事的江珩,气得脸色铁青。

她叫来佣人,手脚麻利地收拾。

然后一盆冷水,泼在江珩脸上。

江珩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他看到母亲,眼神迷茫。

“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江母指着他的鼻子骂。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哑巴,你要死要活的!”

“我告诉你江珩,她死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江珩沉默地听着,眼神越来越冷。

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是啊,她死了。”

“被我害死了。”

江母愣住了。

“你胡说什么!”

江珩缓缓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

“妈,你不好奇她为什么会死吗?”

“因为火灾那天,我把她锁在了房间里。”

江母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后退一步,手指着江珩,抖得说不出话。

“你……你疯了!”

江珩笑得更厉害了,笑声里满是绝望。

“我没疯。”

“我只是现在才想起来。”

“火灾那天,我冲进书房,拿了最重要的文件。”

“出来的时候,我路过她的房间,听见她在里面拍门。”

“我当时在想什么呢?”

“哦,我想,一个哑巴,死了就死了吧,省得碍眼。”

“所以,我随手,把门反锁了。”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不是无意疏忽。

是蓄意谋杀。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慌乱中选择救苏晚而忘记了我。

我从不知道,那把锁,是他亲手落下的。

江母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儿子,如同看一个怪物。

江珩却还在笑。

“妈,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亲手杀了她,现在却抱着她的遗物。”

他猛地停住笑,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我甚至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恨我。”

“她明明该恨我的。”

他不知道,我的恨,已经随着那场大火,烧成了灰。

江母哆嗦着嘴唇,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扔到他面前。

“这是她留下的东西!你看完,就给我清醒过来!”

那是一个小小的木盒子。

是我放在娘家,一直没带过来的。

我死后,我父母把它交给了江母。

江珩颤抖着手,打开了盒子。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沓厚厚的纸。

最上面一张,是医院的诊断证明。

听力检测报告。

江珩的瞳孔,骤然紧缩。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患者温凝,双耳听力正常,无任何功能性损伤。

只是……声带严重受损,无法发声。

她不是聋子。

她只是个哑巴。

她听得见。

我们结婚三年,我在她面前跟苏晚说的每一句情话,她都听得见。

我每一次不耐烦地嫌弃她“听不懂人话”,她都听得见。

我每一次嘲讽她是个“没用的废物”,她都听得见。

江珩手里的诊断报告,飘然落地。

他轰然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