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2月21日,美国候任总统特朗普突然宣布任命路易斯安那州州长兰德里为"格陵兰岛特使",这位特使毫不掩饰要推动格陵兰岛"并入美国"。消息一出,丹麦首相紧急召见美国大使,欧盟委员会主席公开表态支持丹麦,德国总理、法国外长纷纷警告美国不得侵犯边界。

说起特朗普盯上格陵兰岛,还得从2019年那次闹剧讲起。当年8月,特朗普在新泽西高尔夫俱乐部度假,突然跟记者说要买下格陵兰岛,还说这"本质上就是一笔房地产交易"。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听了直接回怼:荒唐!格陵兰岛不卖!丹麦女王玛格丽特二世更狠,直接取消了对特朗普访问丹麦的邀请。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大家都以为特朗普就是说说而已,谁知道这个想法在老头心里埋了五年。

2024年11月赢下大选后,特朗普又开始念叨格陵兰岛了,这次可不是开玩笑。今年1月7日,特朗普的大儿子小特朗普专程飞到格陵兰岛首府努克,跟当地人拍照,给他们发"让美国再次伟大"的红帽子。有媒体曝光说,小特朗普的团队还给无家可归者和弱势群体提供免费餐食,让他们配合拍"MAGA"宣传视频。就在同一天,特朗普本人公开表态:为了美国的经济安全,不排除用"军事或经济胁迫"手段夺取格陵兰岛。

1月20日就职典礼上,特朗普又来了一遍:"从国家安全角度讲,美国需要格陵兰岛。"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完全不像开玩笑。到了12月21日,特朗普玩真格的了,直接任命路易斯安那州州长兰德里当"格陵兰岛特使"。兰德里上任就放话,要推动格陵兰岛并入美国。更狠的是,就在同一天,美国内政部突然暂停东海岸五个海上风电项目,其中一个项目的合作方是丹麦国企沃旭能源,这摆明了是在给丹麦施压。

格陵兰岛到底有啥好的,让特朗普这么念念不忘?这座岛面积216万平方公里,差不多有四个法国那么大,是世界第一大岛。岛上藏着150万吨稀土,175亿桶石油,还有4.15万亿立方米天然气。

更关键的是位置,格陵兰岛卡在北美和欧洲之间,是从欧洲到北美最短的路线,现在北极冰川融化,新航道开通,这地方战略价值直线上升。美国早在二战后就在岛上建了军事基地,现在用来监视北极海域,支持弹道导弹预警系统。格陵兰岛唯一的国际机场,最早就是美国空军基地。

特朗普还有个说法,说格陵兰岛附近"到处是俄罗斯和中国的船只",这个局面必须改变。这话明显是想给丹麦和欧洲国家施压,让他们跟中国"划清界限"。美国地质调查局早就盯上格陵兰岛的矿产资源,2023年还有美国官员两次访问格陵兰岛南部的稀土矿项目。特朗普的前国家安全顾问奥布莱恩对福克斯新闻说得更直白:格陵兰岛是连接北极和北美的"高速公路",随着气候变暖,北极将来会成为"关键战场"。

历史上美国打格陵兰岛的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杜鲁门政府时期,美国曾经想用阿拉斯加一块富含石油的土地交换格陵兰岛,还开价1亿美元等值黄金,丹麦都没同意。现在特朗普重提旧事,只不过这次手段更激进,从购买变成了威胁。

12月22日,丹麦首相弗雷泽里克森坐不住了,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喊话:"我们的盟友正将我们置于困境。"这话说得够委婉,其实就是在骂美国欺负人。弗雷泽里克森跟格陵兰岛自治政府总理尼尔森联合发了声明,强调格陵兰岛不会出售,未来由当地居民自己决定,美国不能以国际安全为借口吞并其他国家。

丹麦外交大臣拉斯穆森当天就召见了美国驻丹麦大使,要求美方解释特朗普任命特使的事。拉斯穆森说得很直接:"我对此深感不满,尤其是这位特使关于将格陵兰岛并入美国的言论,我们认为完全不可接受。"国防大臣波尔森也出来表态:美国应该尊重丹麦主权和格陵兰岛地位,派特使和特使发表的言论都不可接受,格陵兰岛是丹麦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表面上看丹麦很硬气,私下里却在找台阶下。1月11日,美国新闻网站阿克西奥斯爆料说,丹麦政府已经通过私下渠道给特朗普团队传话了。内容很微妙:出售格陵兰岛是不可能的,这个底线不能碰。至于"强化格陵兰岛安全""增加美国在岛上的军事存在",这些都可以谈。丹麦政府还想让特朗普团队解释清楚,那些威胁到底是说说而已,还是来真的。

这就是典型的"嘴上说不要,身体很诚实"。丹麦明白,公开跟特朗普对着干没好处,只能私下谈判,能妥协就妥协。1月27日,丹麦拿出了诚意,宣布投入146亿丹麦克朗,大概20亿美元,加强北极地区防务。这笔钱要买3艘海军舰船,2架远程无人侦察机,还要升级卫星监测系统,增加格陵兰岛军事训练人员。国防大臣波尔森说得冠冕堂皇:北极地区面临严峻安全挑战,丹麦必须加强军事存在。其实话里有话,这是在告诉美国,我们愿意在格陵兰岛加大投入,你别老惦记着夺岛了。

1月28日,弗雷泽里克森开始跑欧洲,先去柏林见德国总理朔尔茨,再去巴黎,最后到布鲁塞尔欧盟总部。在柏林,弗雷泽里克森说:"我们需要一个更强大、更坚定的欧洲,能够站在自己立场上,有能力捍卫欧洲利益。"这话说得漂亮,其实就是在拉盟友帮腔。朔尔茨配合得也不错,虽然没点特朗普的名,也说欧洲要反对武力扩张,加强防务。

1月15日弗雷泽里克森跟特朗普通了电话,通完电话说格陵兰岛问题"形势严峻"。1月20日特朗普在白宫签行政令的时候又说,从国家安全角度讲,美国"需要格陵兰岛"。1月25日特朗普更狠,直接威胁说,如果丹麦反对美国得到格陵兰岛,"那将是非常不友好的行为","为了保护自由世界,我认为我们将会这样做"。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丹麦最好识相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格陵兰岛本地人怎么想?自治政府总理埃格德说得很清楚:"格陵兰岛属于格陵兰人,我们不想当丹麦人,也不想当美国人,我们想当格陵兰人。"格陵兰岛现在有57000人,大部分是原住民因纽特人。这个岛经济很落后,主要靠打鱼,三分之一的GDP都是渔业贡献的。岛上财政一半靠丹麦转移支付,说白了就是丹麦养着格陵兰岛。2023年格陵兰岛GDP才32.36亿美元,在全球排第175位,美国最穷的佛蒙特州都有352.4亿美元。

格陵兰人虽然穷,享受的福利可不差。所有格陵兰人自动拥有丹麦国籍,也就是欧盟公民,享受欧盟福利。丹麦是福利国家里的佼佼者,格陵兰人早就习惯了"大锅饭"。美国是七国集团里唯一的非福利国家,信奉效率至上,格陵兰人对并入美国一点兴趣都没有。再说特朗普本人就吝啬,在海外花钱能省就省,要维持格陵兰岛这么大一个高纬度岛屿的日常运作,特朗普估计心疼死。

丹麦王室对格陵兰岛的态度更有意思。2024年1月新国王继位,马上成立专门委员会研究格陵兰和丹麦的"相关性象征"问题。同年王徽进行了重大调整,这可是自1972年以来第一次大改。改动很明显:原本跟法罗群岛山羊"拼桌"的格陵兰北极熊被单独突出,部分王冠装饰还因此取消了。王室是丹麦社会里最反对格陵兰岛分离、最想强化丹麦存在感的群体。2019年就是女王拒绝特朗普访问,这次新国王又搞王徽,摆明了不想放手。

特朗普威胁要用武力夺岛,欧洲炸锅了。1月8日,德国总理朔尔茨发声明:"边界不可侵犯的原则适用于每一个国家,无论它在我们的东边还是西边。"这话意思很明确,你美国想动格陵兰岛,跟俄罗斯搞乌克兰没区别。法国外长巴罗更直接:"欧盟绝不会让世界上任何其他国家攻击我们的主权边界。我们是一个强大的大陆。"法国总统马克龙也说,欧洲需要"醒悟",面对不安全的世界要加强自己。挪威首相斯特勒1月9日批评特朗普的言论"完全不可接受",说盟友之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

12月22日,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表态:北极安全仍是欧盟首要任务,将同盟友密切合作推进。欧盟强调领土完整和主权是国际法基本原则,坚定同丹麦及格陵兰人民站在一起。欧洲理事会主席科斯塔也发表同样观点。欧盟委员会发言人说,维护丹麦的领土完整、主权和边界不可侵犯对欧盟至关重要。

欧盟还搬出了《欧盟条约》第42条第7款,也就是共同防御条款。这条款规定,如果一个成员国遭受武装侵略,其他成员国必须尽一切可能提供帮助。欧盟委员会确认,虽然格陵兰岛不是欧盟领土,在格陵兰岛遭受军事侵略的假设情况下,共同防御条款也适用。理论上讲,特朗普真要派兵占格陵兰岛,欧盟就得帮丹麦打美国。这可不是开玩笑,德国和法国都是有核武器的国家(法国有,德国在北约核共享机制下有),真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表面上看欧盟义愤填膺,集体站队支持丹麦。可1月28日,英国《金融时报》爆了个大料。报道援引匿名官员的话说,丹麦当局已经跟北约和欧盟商量好了,选择避免在格陵兰岛问题上跟特朗普公开对抗,希望特朗普能被其他事情分散注意力。丹麦请求主要盟国不要对特朗普夺岛威胁做出反应,欧盟和北约在该岛问题上发誓保持沉默。

报道说,丹麦、欧盟和北约官员决定尽量减少对格陵兰岛问题的公开讨论,丹麦明白公开挑战特朗普只会加剧危机。一位欧盟官员说,欧盟认为"以眼还眼"毫无益处。另一位欧洲高级官员说:"对特朗普采取克制的立场似乎是最安全的赌注。但愿特朗普被其他事情分散了注意力。"更有官员对欧洲能否针对特朗普威胁做出可信回应表示担忧:"我不是说没有计划,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替代办法。"

这就尴尬了。欧盟新闻发言人希佩尔被问到特朗普言论时,回避说"不会深入探讨具体细节"。欧盟领导层没有任何人公开发言,前面那些德法领导人的表态,都是不点名地回应,谁都没敢直接怼特朗普。欧洲官员最初还希望特朗普夺岛言论只是增加影响力的策略,最近他们开始意识到"应该更加严肃对待"这个情况。

为啥欧盟这么怂?原因很简单,打不过。美国是北约军事预算的主要承担者,是核力量提供国,在欧洲多个国家有驻军和军事基地。北约是欧洲集体防御的基石,没有美国,欧洲的防务体系就垮了。欧盟的决策机制要求各成员国达成共识,通常需要复杂的谈判,面对外部挑战缺乏迅速有效的集体行动能力。说白了,欧盟就是个松散联盟,真要跟美国翻脸,自己先散架了。

欧洲内部还有分歧。德国和法国明确表态,英国却一声不吭。复旦大学中欧关系研究中心主任简军波分析说,英国的沉默反映了欧洲内部分歧,特朗普正试图利用这种分化渔利。特朗普通过格陵兰岛议题试探欧洲,看看谁会站队,谁会摇摆,好各个击破。

还有一个更微妙的问题。特朗普说格陵兰岛附近"充斥着俄罗斯和中国船只",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有专家分析,美欧可能在北极政策上协调立场,共同防备中国和俄罗斯。欧盟把中国视为"制度性竞争对手",推动所谓"欧洲自主"和对华"去风险",丹麦、挪威、瑞典这些北欧国家对中国在北极的战略布局本来就担忧。特朗普进一步施压,丹麦和欧盟极有可能以限制中国作为交换筹码,换取特朗普尊重格陵兰岛主权。这就意味着欧盟在北极事务中会采取更符合美国利益的立场,对中国更加防备和敌视。

北极地区的战略竞争会越来越激烈。格陵兰岛事件只是个开始,随着北极冰川融化,新航道开通,这片区域的重要性还会上升。美国、俄罗斯、中国都在加强北极存在,未来的博弈只会更加复杂。丹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欧盟想团结却力不从心,这场外交大戏还远没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