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岁技术大牛林昭远正在调试核心系统，突然被HR叫去谈话："年龄偏大、创新乏力、薪酬过高"——13年北漂心血瞬间化为泡影。
......
妻子指责他"不懂人情世故"，面试官质疑他技术过时，曾经的"伯乐"韩志成更是冷嘲热讽："技术人就是太单纯了。"
当公司法务部送来律师函，强制要求他签署专利转让协议时，走投无路的林昭远点开了韩志成给他的那个U盘。
他以为里面是交接资料，却没想到点开后彻底傻眼了——里面竟然是一段录音！
01
"林工，服务器响应时间又降了200毫秒。"
林昭远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套底层架构是他花了两年时间重构的，每一行代码都经过反复推敲。40岁的他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眼神依然专注而锐利。
"林昭远，HR找你。"实习生小王跑过来，语气有些奇怪。
林昭远皱了皱眉。他在这家公司干了五年，从来没被HR单独约谈过。走进会议室，HR总监张雅坐在长桌对面，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法务。
"林工，坐吧。"张雅的声音很温和，但林昭远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公司最近在做组织架构调整，"张雅翻开面前的文件夹，"经过综合考量，决定对你的岗位进行优化。"
林昭远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们希望引入更多年轻的技术力量，你的年龄偏大，薪酬成本也比较高，而且这两年在技术创新方面..."张雅停顿了一下，"确实表现平平。"
"表现平平？"林昭远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我刚刚优化的系统性能提升了30%，这叫表现平平？"
法务推过一份文件："这是补偿方案，N+1，还有股权回购，条件算是很不错了。"
林昭远感到天旋地转。13年前他从老家的小城市来到北京，租过地下室，吃过泡面，就是为了在这个城市扎根。现在房贷还有200万，女儿要上小学，妻子怀着二胎，他们竟然说他"表现平平"？
"我不同意。"林昭远站起身。
"林工，这不是商量，是通知。"张雅的语气变得生硬，"你有三天时间办理交接。"
走出会议室，林昭远感觉腿有些发软。整个开放办公区似乎都在看着他，但当他的目光扫过去时，所有人都迅速低下头，假装专心工作。
他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书、水杯、一个写着"爸爸最棒"的马克杯——那是女儿亲手做的。
"林哥，怎么了？"坐在旁边的老王小声问。
"被优化了。"林昭远苦笑一声。
老王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过身去继续敲键盘。其他同事更是连眼神都不敢给一个，仿佛他得了什么传染病。
"林师傅，别难过。"
林昭远抬头，是保洁阿姨刘姨。她手里拿着抹布，眼神很温暖。
"这些人都是势利眼，你这么好的技术，到哪都不愁。"刘姨压低声音说。
林昭远鼻子一酸，想说什么，却看到CTO韩志成走了过来。
"昭远，我听说了。"韩志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很沉重，"我也很无奈，公司的决定我也左右不了。"
林昭远看着这个曾经提拔自己的上司。韩志成比他大五岁，MBA毕业，五年前亲自把他从小公司挖过来，一直被林昭远视为伯乐。
"韩总，我的技术能力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韩志成叹了口气，"但是昭远，技术人就是太单纯了，不懂人情世故。这个社会，光有技术是不够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安慰，但林昭远听出了另一层意思——你被裁员是因为你不会做人。
韩志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是你这些年的技术资料，我整理了一下。你的心血不能白费，说不定以后还能用得上。"
林昭远机械地接过U盘，心里五味杂陈。十三年的北漂生涯，就剩下这么一个小小的U盘了吗？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个U盘里装着的，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
02
"什么？被裁了？"
林昭远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鞋，妻子陈晓雨就冲了过来。她挺着七个月的肚子，脸色苍白。
"公司说要优化..."
"优化？说得这么好听！"陈晓雨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就知道写你的破代码，从来不知道搞关系！你看看人家老王，技术比你差远了，人家怎么没被裁？"
林昭远想解释，但陈晓雨根本不给他机会："房贷还有200万，妞妞马上要上小学，学区房的钱哪里来？我一个孕妇还要为这些事操心！"
7岁的女儿妞妞怯生生地躲在房间门口，大眼睛里满是不安。
"爸爸会找到新工作的。"林昭远勉强挤出笑容。
"找工作？你40岁了！"陈晓雨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开始哭，"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个书呆子？"
第二天一早，林昭远就开始投简历。拉勾、Boss直聘、猎聘，能想到的招聘网站都注册了。他的简历很漂亮：清华硕士、大厂五年经验、精通分布式架构、有两项技术专利。
但现实比想象中残酷。
"您好，我们觉得您的年龄可能不太适合我们团队的氛围。"
"薪资期望30万？抱歉，我们预算有限。"
"您最近两年有什么创新成果吗？我们更希望找有创业精神的人。"
一个星期过去了，收到的拒绝邮件能装满一个文件夹。
正在沮丧时，韩志成的电话打了过来。
"昭远，最近怎么样？"韩志成的声音很关切。
"在找工作。"林昭远有些意外，没想到韩志成还会主动联系他。
"哎，我就知道。现在互联网行业不景气，你这个年龄段的确比较难找。"韩志成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倒是听说几个机会。"
林昭远眼前一亮："什么机会？"
"有个传统制造业的公司在招信息化主管，年薪15万，你要不要考虑？"
15万？林昭远原来的年薪是35万。
"还有一个外包公司招项目经理，不过需要经常出差，年薪也就18万左右。"韩志成继续说，"昭远，你得现实一点。你这个年龄，能有工作就不错了，别太挑剔。"
林昭远握着手机，感觉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这就是他的"伯乐"对他价值的评估？
"我再想想。"林昭远匆忙挂了电话。
两天后，他还是去了一家互联网公司面试。面试官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七八岁的技术总监，穿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
"林先生，您之前做的项目我看了，技术栈比较老旧啊。"年轻人皱着眉头看简历，"现在都用微服务架构了，您还在用传统的单体架构？"
"单体架构在处理高并发场景下有它的优势..."林昭远试图解释。
"您对Docker熟悉吗？Kubernetes呢？"年轻人打断了他，"这些都是现在的主流技术。"
林昭远当然熟悉，但他更想强调的是架构设计的思想，而不是工具的使用。可是年轻人显然对此不感兴趣。
"您的年纪..."年轻人欲言又止。
"年纪怎么了？"林昭远有些急了。
"没什么，就是我们团队比较年轻，平均年龄26岁，大家经常996，您能适应吗？"
林昭远想说自己当年也是从996过来的，但看着面试官那种略带怜悯的眼神，他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走出面试间，林昭远站在写字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年轻面孔，第一次对自己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也许韩志成说得对，也许他真的老了，也许他真的该接受现实了。
口袋里的U盘似乎在提醒着什么，但此刻的林昭远，还没有意识到它将带来什么。
03
连续一个星期的求职碰壁让林昭远心灰意冷。晚上十点，陈晓雨又因为学区房的事和他吵了一架，最后摔门进了卧室。
林昭远坐在书房里，拿出韩志成给的那个U盘。也许看看以前的技术资料，能帮他整理一下思路，重新包装一下简历。
U盘插进电脑，只有一个文件夹，名字叫"林昭远资料"。
点开文件夹，林昭远愣住了。里面不是什么技术文档，而是一个音频文件，名字是"会议录音0318"。
他下意识地点击播放。
"宋总，林昭远那两项专利的事，您看怎么处理？"
这是韩志成的声音。林昭远立刻认出来了。
"他那两项专利确实有点价值，但也别太当回事。"另一个声音应该是CEO宋建华，"现在AI这么火，随便找个印度程序员都能写出类似的算法。"
林昭远的手开始发抖。这是在谈论他的专利？
"问题是法务那边说，如果他不主动转让，强制收购会比较麻烦。"韩志成说。
"所以我才让你先把人裁了。"宋建华的声音很冷，"技术宅都是书呆子，脑子一根筋。你给他点甜头，50万块钱就能把专利打发了。"
"50万？那两项专利我记得挺复杂的..."
"复杂个屁！"宋建华打断了他，"就是一些算法优化，换个马甲包装一下，谁都能做。这种老员工就是麻烦，自己写了几行代码就以为多了不起。"
"您说得对。林昭远这个人确实太单纯，根本不知道商业运作是怎么回事。"韩志成的笑声让林昭远感到恶心，"我已经暗示过他了，让他接受现实，别太挑剔工作。等他急了，自然会同意转让专利。"
"嗯，这事你办得不错。"宋建华很满意，"那两项专利拿到手，咱们去找投资人就有底气了。AI概念现在这么火，随便包装一下就能融个几千万。"
"宋总高明。"
录音到这里就结束了。
林昭远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愤怒。
原来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裁员不是因为他表现不好，而是为了逼他交出专利。韩志成的那些"关心"，那些"现实一点"的建议，都是在演戏。
他们把他当成了什么？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一个"50万就能打发"的傻子？
林昭远想起了那些年的加班，想起了为了优化系统熬过的无数个通宵，想起了那两项专利背后的无数次试验和改进。在他们眼里，这些都不值一提？
他立刻给大学同学、现在做知识产权律师的张磊打电话。
"昭远？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张磊的声音很惊讶。
"磊子，我想问你个事。"林昭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如果有两项关于分布式计算优化的专利，在AI训练场景下能提升30%的效率，这种专利大概值多少钱？"
"30%的效率提升？"张磊倒吸一口凉气，"昭远，你说的是真的？现在AI训练的成本动辄几百万，如果真能提升30%效率..."
"你就说值多少钱。"
"保守估计，授权费就能收几千万。如果独家授权给大厂，5000万都不止。"张磊的声音很兴奋，"你手上有这种专利？"
林昭远挂了电话，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录音文件。
5000万的专利，他们想用50万打发？
韩志成，宋建华，你们真的把我当傻子了。
从这一刻起，林昭远心中的自我怀疑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燃烧的怒火。他们不是不知道他的价值，而是想要贪得无厌地攫取这份价值。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04
林昭远还没来得及制定反击计划，公司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林先生，我是公司法务部的李律师。"电话里的声音公事公办，"您需要在三天内到公司签署专利转让协议，这是离职交接的必要程序。"
"什么专利转让？"林昭远明知故问。
"您在职期间开发的技术成果，按照劳动合同，归公司所有。这是法定义务。"李律师的语气很强硬，"三天内不签署，公司将采取法律手段。"
"我拒绝。"林昭远直接挂了电话。
第二天，快递员送来一份律师函。厚厚的文件里用法律条文威胁他，说不配合交接就是违反竞业协议，要承担法律责任和经济赔偿。
陈晓雨看到律师函，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他们要告你？"她的声音在颤抖，"那些专利真的属于公司吗？"
"不是的，那是我..."林昭远想解释，但陈晓雨根本不听。
"你还在这里争什么？"她指着律师函，"人家都要告你了，你还不签字？你想让我们一家人都跟着你倒霉吗？"
"晓雨，你相信我，那两项专利..."
"我不想听你的专利！"陈晓雨突然大喊，"我只知道你没工作，还要被人告，我们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争吵中，陈晓雨突然捂着肚子蹲了下去，脸色惨白。
"肚子疼...好疼..."
林昭远急忙送她去医院。医生检查后严肃地说："孕妇情绪波动太大，有先兆流产的征象，必须卧床休息，不能再有刺激。"
病房里，陈晓雨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林昭远的眼神充满了失望。
"昭远，你知道吗？我嫁给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她的声音很轻，"但是现在我发现，你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林昭远的心脏。他想说什么，但病房里的安静让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走出医院，林昭远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工作没了，家庭要散了，还要面临法律诉讼。也许韩志成他们说得对，也许他就是个不懂世故的技术宅，也许他应该签字认输。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林工，是我，陈雨桐。"
陈雨桐是公司的技术VP，38岁，是少数几个林昭远敬重的同事。她技术出身，在男性占主导的技术圈里一路拼杀上来，但最近半年似乎被边缘化了。
"雨桐？"
"能见个面吗？有些事想跟你聊聊。"陈雨桐的声音很小心，"晚上十点，国贸附近的星巴克。"
晚上十点，咖啡店里人很少。陈雨桐坐在角落里，脸色很凝重。
"昭远，我听说公司在逼你签专利转让协议。"她开门见山，"千万别签。"
"为什么？"
陈雨桐拿出手机，给他看一封内部邮件："我也在裁员名单上，下个月就轮到我了。整理东西的时候，我发现了这个。"
邮件是宋建华发给投资总监的，标题是"AI项目融资计划"。内容显示，公司正在用林昭远的两项专利包装一个AI项目，向投资人声称这是"公司自主研发的核心技术"，融资目标是3亿元。
"已经有两家投资机构表示了兴趣，其中一家是红杉资本。"陈雨桐压低声音，"他们把你的技术说成是公司的战略性资产。"
林昭远看着邮件，手在发抖。3亿融资，而他们想用50万打发他？
"还有更过分的。"陈雨桐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韩志成给宋建华的汇报，说你'已经被成功孤立，心理防线基本崩溃，很快就会妥协签字'。"
林昭远看到文件上韩志成的评估："林昭远性格内向，不善交际，在高压下容易妥协。建议继续施压，最迟一周内可以拿到专利授权。"
"这些畜生！"林昭远终于控制不住了。
陈雨桐拍了拍他的手："昭远，我们都被他们当棋子了。
但是..."她的眼神变得坚定，"棋子也可以反将一军。"
05
"他们现在最怕的是什么？"陈雨桐分析道，"是融资失败。没有你的专利，整个AI项目就是空中楼阁。"
林昭远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没底："可是他们有律师函，有合同条款..."
"那些都是唬人的。"陈雨桐打断他，"专利法规定，职务发明的专利权归单位，但发明人享有署名权和获得奖励的权利。关键是，你那两项专利申请时，你还在上家公司，根本不是现在这家公司的职务发明。"
林昭远眼前一亮。确实，那两项专利的申请时间比他入职时间早了三个月。
"但这些细节，投资人不会深究。"陈雨桐继续说，"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投资人是技术专家，要求见专利发明人本人。"陈雨桐露出了微笑，"而恰好，明天要来的那个投资人，就是这种人。"
第二天早上，林昭远正在家里陪妻子，手机突然响了。是宋建华的电话。
"昭远啊，最近怎么样？"宋建华的声音出奇地温和，"听说你在找工作？这个市场确实不太好。"
林昭远冷冷地说："宋总有什么指教？"
"别这么说，我们都是朋友。"宋建华讪笑着，"是这样的，公司现在有个项目需要你配合一下，就是个技术交流会，你来介绍介绍以前做的那两个项目。"
"什么项目？"林昭远明知故问。
"就是AI方面的，有个投资人对你的技术很感兴趣，想当面聊聊。"宋建华的语气变得急切，"你也知道，这种机会难得，说不定能帮你找到更好的工作。"
"我考虑考虑。"林昭远故意拖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