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闺蜜家资助我上学，她出车祸成了植物人后，我伪造她父母的签名，把她卖给了器官黑市。
闺蜜的哥哥找到我时，我正在数一沓厚厚的钞票。
他双眼血红，问我为什么。
而我，却冷静地将一张“人体器官捐献协议”丢在他脸上。
所有人都骂我是毫无人性的恶魔，我只是麻木地想：对，我就是。
但他们不知道，闺蜜在昏迷前见的最后一个人，是我。
她抓着我的手，惨白着脸说：“文熙，别让我爸找到我，带我走。”
......
“林文熙！”
门被一脚踹开，发出巨响。
芊芊的哥哥吴昊冲了进来，双眼布满血丝。
我头也没抬，继续慢条斯理地数着桌上的钱。
崭新的一百元大钞，一沓又一沓，堆成了一座小山。
“我妹妹呢？”
吴昊的声音嘶哑、冰冷。
我捻着钞票的手指顿了顿，抬起眼皮看他。
“卖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吴昊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把你妹妹卖了。”
我拿起一张“人体器官捐献协议”，甩手丢在他脸上。
纸张轻飘飘地落下，上面的字眼却重如千钧。
“这是我伪造你父母的签名。”
“现在，吴芊芊这个人，已经不存在了。”
吴昊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胸膛剧烈起伏。
他一把抓起那份协议，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敢！”
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一步步向我逼近。
“林文熙，你这个畜生！”
“我们家资助你上大学，把你当亲人一样看待！”
“吴芊芊更是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我笑了，笑声很轻，却异常刺耳。
“亲人？朋友？”
我拿起一沓钱，在手上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吴昊，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这些东西，有钱重要吗？”
“你妹妹躺在病床上，每天烧掉的钱都够我活一年了。”
“她活着也是个累赘，不如发挥点余热。”
吴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手背上青筋暴起。
“所以，你就把她卖了？”
“为了钱？”
“对啊。”
我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
“你看，这箱子里的钱，足足有两百万。”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用一个废人，换我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这笔买卖，太值了。”
“你！”
吴昊怒吼一声，一拳砸在我旁边的桌子上。
实木的桌子应声裂开一道狰狞的口子。
“你把她卖到哪里去了！”
他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窒息感瞬间包裹了我，但我脸上依旧挂着冷漠的笑。
“黑市。”
我吐出两个字。
“专门卖器官的那种。”
“说不定，现在她的心脏，已经在别人的胸腔里跳动了。”
“她的眼角膜，也让别人重见了光明。”
“你看，她多伟大啊。”
吴昊的眼睛红得像是要滴出血来。
“林文熙，我要杀了你！”
他咆哮着，掐住我脖子的手越来越紧。
我能感觉到空气在肺里一点点被抽干，死亡的阴影笼罩下来。
但我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用口型对他说：“晚了。”
2
吴昊最终还是没有掐死我。
他猛地松开手，我像一滩烂泥般摔在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带来火辣辣的刺痛。
“咳咳……咳……”
吴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憎恶与鄙夷。
“林文熙，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他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单据，狠狠摔在我脸上。
“这是从小到大，我家资助你的所有证明。”
“你的学费，你的生活费，甚至你奶奶看病的钱！”
“我们家哪一点对不起你？”
“吴芊芊省下自己的零花钱给你买新衣服，自己却穿着旧的。”
“她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冒着大雨去给你买你最爱吃的蛋糕。”
“结果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她的心意，你的良心，是不是都被狗吃了！”
纸张散落一地，像一只只白色的蝴蝶，讽刺地记录着我曾经的窘迫。
我撑着地，慢慢坐起来，捡起一张最近的。
是吴芊芊给我交的大学学费单。
我看着上面的数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所以呢？”
我抬起头，迎上他愤怒的目光。
“吴昊，你不会以为，我应该对你们家感恩戴德一辈子吧？”
“你们的每一次施舍，都像一根针，扎在我的心上。”
“提醒我，我林文熙，就是个靠别人可怜才能活下去的乞丐。”
“我早就受够了！”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重新坐回那堆钱面前。
我拿起验钞机，一张一张地验着钱的真伪。
机器发出单调的“唰唰”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吴昊被我的话惊得说不出一个字。
他大概从未想过，他眼中的善良和帮助，在我这里，却是屈辱的烙印。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气得浑身发抖。
“就因为可笑的自尊心，你就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那不是你的朋友，那是你的亲人啊！”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亲人？”
“吴昊，别搞笑了。”
“我姓林，她姓吴。”
“她出事后，你们家是怎么对我的？”
“你爸妈防我像防贼一样，连病房都不让我进。”
“生怕我图你们家的财产。”
“现在，我拿了钱，不正如了你们的意吗？”
吴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吴芊芊出事后，她的父母确实对我态度大变。
他们收回了资助我的所有费用，还话里话外地暗示我，以后不要再和他们家有任何牵扯。
“那也不是你卖掉吴芊芊的理由！”
吴昊的声音依旧强硬，但底气明显不足。
我嗤笑一声，懒得再和他争辩。
“理由我已经说了。”
“她躺着也是个废物，不如换点钱让我过上好日子。”
“你与其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报警。”
“说不定警察动作快，还能把她的零件追回来一两个。”
“你！”
吴昊气急攻心，扬起手就要打我。
我却不闪不躲，反而把脸凑了过去。
“打啊。”
“打死我。”
“打死我，吴芊芊也回不来了。”
“你们吴家，彻底断子绝孙了。”
我的话像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地刺进了吴昊的心脏。
他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最终无力地垂下。
他看着我，眼神里除了愤怒，还多了一丝恐惧。
仿佛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转身冲出了门。
“林文熙，你等着！”
“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会让你下地狱！”
门外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咆哮。
我静静地听着，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
房间里恢复了死寂。
我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褪去，只剩下无尽的麻木。
我确实把吴芊芊“卖了”。
但这笔钱，有别的用处。
我慢慢地，将桌上的钱重新装回箱子里。
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钱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随时可以，林小姐。”
“但是，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眼神坚定。
“我确定。”
3
这件事很快就被媒体曝光了。
不知道是吴昊捅出去的，还是黑市那边走漏了风声。
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
《震惊！贫困女大学生恩将仇报，贩卖植物人闺蜜！》
《现代版农夫与蛇：她用恩人的女儿换了两百万！》
《人性的泯灭，道德的沦丧！》
我成了“现代版食人魔”，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我的照片，我的个人信息，全都被扒了出来，公之于众。
谩骂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长得人模狗样的，心怎么这么毒？”
“她父母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的？哦，她没父母，是个孤儿，那没事了。”
“孤儿就活该心理变态吗？别给孤儿群体抹黑了！”
我家门口，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泼满了。
墙上写着触目惊心的大字：“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每天都有记者堵在门口，长枪短炮地对着我。
“林小姐，请问你把朋友卖掉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你现在后悔吗？”
“你晚上睡得着觉吗？会不会梦到你的朋友来找你索命？”
我被一群记者围堵在中间，寸步难行。
闪光灯不停地闪烁，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挤进了记者群。
“你们让开！都让开！”
是王磊，我和吴芊芊共同的朋友。
他冲到我面前，张开双臂将我护在身后，对着记者们怒吼。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文熙！”
“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你们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文熙不是这种人！她和芊芊比亲姐妹还亲！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记者们显然不买账。
“这位先生，你是谁？你和林文熙是什么关系？”
“你说她不是这种人，有什么证据吗？”
王磊被问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
他回头抓住我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哀求。
“文熙，你快告诉大家，这不是真的！”
“你是不是被威胁了？你告诉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和信任，像一束微弱的光，照进了我无边的黑暗里。
在所有人都唾骂我的时候，只有他，还愿意相信我。
我的心，在那一刻，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但我知道，我不能让他卷进来。
我猛地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我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
“想办法？”
我的声音很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记者都听得清清楚楚。
“王磊，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死，我发财！”
王磊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文熙，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早就受够了吴芊芊那副高高在上的施舍嘴脸！”
我指着自己，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以为给我点钱，给我点好处，我就会对她摇尾乞怜吗？”
“我告诉你们，我恶心透了！”
“她死了，正好！”
“我正好用她的钱，过她的人生！”
我的话像一颗炸弹，在人群中炸开。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记者们的闪光灯闪得更频繁了。
他们知道，明天的新闻头条，有了。
王磊的脸，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眼神里的那束光，彻底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望和……恐惧。
他像是被我的话惊吓到，连连后退，最后狼狈地消失在人群中。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对不起，王磊。
但我必须这么做。
我必须切断所有人的信任，让自己彻底孤立。
只有这样，这个秘密才能永远地埋藏下去。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吴昊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神里的怒火，像是要将我焚烧殆尽。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我面前。
“林文熙，你演够了吗？”
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往车里拖。
记者们蜂拥而上，想要拍下这劲爆的一幕。
吴昊的保镖迅速上前，将他们拦住。
我被粗暴地塞进了车里，车门“砰”的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
“你要带我去哪？”我冷冷地问。
吴昊发动了车子，车速很快，像离弦的箭。
“带你去一个，你应该去的地方。”
他从后视镜里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
“地狱。”
4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栋废弃工厂的地下室前。
吴昊把我从车上拖下来，像拖一条死狗。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和霉味。
他把我推到一根柱子前，用粗重的铁链，将我的手脚都锁了起来。
冰冷的铁链贴着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哗啦”一声。
一盆刺骨的冰水从我头顶浇下，瞬间将我淋了个透湿。
我冷得浑身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
吴昊走到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把老虎钳。
他蹲下身，钳子冰冷的金属尖端，抵着我的手指。
“林文熙，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吴芊芊，到底在哪？”
我抬起头，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狼狈不堪。
但我还是笑了。
“我说了，卖了。”
“可能现在，她的尸体都已经被剁碎了喂狗了。”
吴昊的眼神瞬间变得狠戾。
他手里的钳子，猛地夹住了我的小拇指。
“咔哒。”
“啊——！”
剧痛瞬间从指尖传来，迅速蔓延至全身。
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说不说实话？”
吴昊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说，我就一根一根，把你的指骨全都给你夹碎！”
我的眼前阵阵发黑，冷汗和冰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但我还是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你……杀了我吧。”
“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好，很好。”
吴昊怒极反笑。
“林文熙，你骨头够硬。”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钳子硬！”
他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感觉自己的指骨，正在一点点地被碾碎。
就在我快要痛晕过去的时候，地下室的门外，隐约传来了警笛声。
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同时，还伴随着我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文熙！我的女儿啊！”
“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啊！”
是吴昊报警了？
不，不对。
他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用私刑逼供，怎么可能会报警。
那是谁？
吴昊的脸色也变了。
他显然也没想到，警察会找到这里来。
他松开钳子，站起身，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指，突然状若疯癫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吴昊，你完蛋了！”
“非法拘禁，蓄意伤害，你等着坐牢吧！”
吴昊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我，眼神里的杀意越来越浓。
他似乎在权衡，是在警察破门而入之前杀了我，还是一走了之。
我看着他，眼里的疯狂更甚。
我指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是我！”
“是我嫉妒吴芊芊拥有一切！”
“是我找人撞了她，现在又把她卖了！”
“你们把我跟我爸妈一起弄死吧！哈哈哈！”
我的吼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显得异常诡异。
吴昊被我的话彻底激怒了。
“你这个疯子！”
他不再犹豫，举起手中的老虎钳，朝着我的头狠狠砸了下来！
“砰！”
地下室的门，在这一刻，被猛地撞开。
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不许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