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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愿余生,期盼与你同葬。

扫墓的时候闲来无事刷帖子,发现了这样一篇。【问,都说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但我的前任不光没死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现在

扫墓的时候闲来无事刷帖子,发现了这样一篇。

【问,都说好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但我的前任不光没死还成了我的顶头上司,我现在每天都过得很难受要怎么办?】

我一看这不巧了嘛,我那倒霉上司也是我前任,因此我刷刷刷给出了我的回复。

【简单,让他‘死’。我的前任就是我的上司,我给他立了个衣冠冢。】

伴随回复的还有我随手拍的墓碑的照片。

只是发的时候我太开心了忘记p图了,等我发现时我那倒霉前任上司已经把墓碑的照片怼我脸上了。

视线滚动,错开手机看了眼陆鸣泽那铁青的俊脸,我又悄咪咪的‘躲’回了他举着的手机后,然后和屏幕内,墓碑上,陆鸣泽大学时那张笑的青春明媚的照片对上了视线。

1.

陆鸣泽气得发笑,将手机屏幕按灭,俯身逼近我:“给我立碑?江晚,你就这么希望我死?”

我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强装镇定:“陆总,这是个哲学概念,意思是让过去的感情安息……”

“安息?”他打断我,指尖划过我的下颌,声音低沉又危险,“给活人建墓,还公开发布。江晚,你是法盲吗?这已经构成侮辱和诽谤,严重侵犯我的名誉权。我现在就可以让法务部给你发律师函,你看你赔不赔得起?”

我被迫抬起下巴躲避他在我下颌处滑动的手指,勉强笑着说:“不至于的陆总,我就是开个玩笑,若是你不喜欢,我这就把那个坟刨了,若是你还不解气,我可以把我‘自己’埋进去,同时在网上澄清和认错,手写道歉信也行。”就是别真告我!

陆鸣泽又往前走了两步,硬生生把我逼到了墙角。

他的呼吸加重了,我也觉得燥热,不舒服的伸手去推他,他却闷哼一声蜷缩了一下。

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紧绷,我像是触电般收回手,刚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陆鸣泽却已经站直了。

他耳根似乎红了一点,眼神闪躲开,语气却更加恶劣。

“好手段!”

啥意思?

“为了不被告居然对我使用美人计。”

“……”

“来当我秘书,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顺便告诉你,我秘书的月薪,是你现在工资的三倍。干得好……年底奖金另算。”

想了想陆鸣泽最后又恶狠狠的补充了一句:“不同意我就告你,告到你倾家荡产!”

他瞪眼威胁的模样,像猫。

2.

成为陆鸣泽秘书的第二天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这人一个小时三次接内线让我去给送咖啡也就算了,骂了策划后还非要我去给他讲笑话调节情绪,现在更是上厕所都要我在外面守着!

我俩上学的时候他可没这么狗!那时的他甚至有点甜!

我是小地方考上来的,读书那会儿我名列前茅是老师眼里的绝对好苗子,唯一的缺点是英语的口语很差,老师给出的意见是多说多练,希望我能找个人组成学习小组一起练。

我对陆鸣泽的初印象是某次放学的时候同学乌泱泱的往外走,陆鸣泽也在其中,一米八七的净身高在大学生中也是鹤立鸡群。

他走向一台迈巴赫,司机为他开门,他坐进去的样子金贵极了。

我听同学说他是国外回来的集团小少爷,在我们学校读商学,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

我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小少爷与我就是天壤之别,像是我这种人,还是脚踏实地才稳妥。

但意外总是那么猝不及防。

放假的时候我在奶茶店打工赚生活费,很意外的,我又遇见了这位小少爷。

他站在我们店门口和一位金发美女争吵,他们用的英语,全程语速都很快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但这个时候一辆车冲着他们冲了过来,我几乎想也没想就冲了出去把他们俩扯了进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两个正在争吵的人就那么被我扯进了店里!

‘嘭’的一声巨响,那辆车狠狠地撞在了奶茶店的门面上,整个奶茶店都剧烈的晃动了一下,惊叫声此起彼伏,但好在没有人受伤。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一个意外,直到那司机从驾驶位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刀!

当时我不清楚我为什么能那么冷静,经历了这样的事儿后别人都瘫地上了,我却从翻倒的奶茶里捡起了搅拌大桶奶茶的长柄勺,英勇的像是个勇士!

我甚至都来不及警告那个司机别过来,他就已经红着眼冲了过来。

尖叫声震耳欲聋,我却冷静的可怕,在他冲向陆鸣泽的时候果断出击,用长柄上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后脖颈上!——电视上看到的,据说攻击这里能让人昏迷。

司机软软倒下了,我和奶茶店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事后警察过来带走了司机,录完笔录后我被那位金发美女拦住了,她非常热情的给了我一个拥抱,然后用别扭的中国话问我。

“泥、交、深、末、命、滋,窝、摇、干、斜、泥。”(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感谢你。)

我应该要钱的,我真的很缺钱,就算上学有奖学金能覆盖我的学费,我也需要更多的钱来生活和交际——名牌大学的优势不光在教学质量还有人脉。

但我余光看到了走过来的陆鸣泽,要钱的话就哽住了,最后我和那金发美女说。

“我英语不行,老师说我要找个口语搭子,你能成为我的口语搭子吗?”

美女应该没听懂,就像我口语不行一样,她显然也不太行。

陆鸣泽却在这时接口。

“你是哪所学校的?”

“A大。”

陆鸣泽笑了一下,笑的混乱的奶茶店都熠熠生辉。

“我也是A大的,我教你!”

3.

我不是第一次参加酒局,但是第一次被陆鸣泽带着参加酒局。

我挑起盒子里的小礼服裙,疑惑的询问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的男人。

“我为什么要换衣服?”

男人一抬下巴理直气壮:“我不要带穿着黑白灰套裙的女伴。”

“我是你的秘书。”我冷静指出。

“所以呢?”

我刚想拒绝,陆鸣泽就别开脸,补充了一句:“衣服还有首饰你穿就给你了,算作员工福利。”

我立刻带上职业微笑:“好的陆总,我没问题。”

“嗯,去换上我看看。”

还能咋,打工人就是这么能屈能伸。

我在陆鸣泽的要求下进入他的休息室,先把自己打理干净(洗澡),然后换上他准备的衣服和首饰,最后重新上妆卷了发尾(天知道为什么陆鸣泽的休息室里会有个梳妆台,且上面摆满了刚拆的,全新的护肤品和化妆品)。

我推门出去的时候还有点忐忑,但也只是一瞬而已,良好的素养让我摒弃了多余的情绪。

但我没想到陆鸣泽会等在外面,且就坐在正对着休息室大门的沙发上!

视线与其相对,我看到了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惊艳。

他起身,大步走过来,我废了好大力气才让自己稳住没后退。

他靠近我,目光灼灼。

“你用了我的沐浴露。”

他靠的太近了!

我用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把他往外推:“陆总,是你说让我‘洗干净’再穿的。”

我清楚的看到他喉结滚动,耳朵又开始泛红,最过分的是他当着我的面,毫不避讳的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说:“好手段,又对我使用美人计!”

你在胡咧咧什么!

我用力推他没推动,他反而双手张开抵在门框两边,微微弯下腰逼近我。

太近了……

近到我以为他要吻我的时候他却哑着声音开口:“你这个坏女人,这次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得到我的!”

说着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红着脸扬着下巴对我‘颐指气使’。

“太慢了,下次你要是在这么拖拉,我就扣你钱!”

我深呼吸,调整情绪:“陆总可以不等。”

陆鸣泽哼了一声:“等待我的女伴是我的修养。”

说完他还弯起手臂,示意我挽上去。

我提醒他:“陆总,现在还在公司。”又不是到了酒局现场!

陆鸣泽却说:“你穿了高跟鞋,地毯软,我这是出于绅士风度…你不要以为是你的美人计奏效了!”

“……”

4.

我跟着陆鸣泽进入一家名为“竹语”的餐厅,环境清幽得仿佛与世隔绝。

当他拉开椅子示意我入座时,我有些无语。

“陆总,若是我接到的行程没有出错的话,现在我们应该出现在云顶阁的包间里,和秦总谈‘灵境’的项目。”

陆鸣泽点头,然后再次示意我坐下。

“没错,但酒会推迟了半个小时。”

“为什么?”我不懂,‘灵境’的项目对公司至关重要,接下来他还有个国际会议要开,行程满得针都插不进,为什么要凭空变出半小时?

“项目很重要,填饱肚子更重要。”他语气不容置疑,“空腹喝酒很伤胃,你不知道吗?”

所以,在参加酒局之前,他特意带我来吃饭?

“江秘书,你还有二十五分钟。”他看了眼腕表,“你在这样站在那里,我们就真赶不上和秦总的会谈了。”

好吧,他是老板,他说的算!

我走过去坐下,紧接着就感觉到他的手指轻柔地穿过了我的头发。

我要躲,却被他按住肩膀。

“别动,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我想说不用,但他已经用丝巾帮我把披散的头发拢了起来。

我以为这样就完了,但他忽然弯腰靠近,手指点在项链上,顺着细长的金属链条滑动。

他哑着声音在我耳边说:“很漂亮,很衬你。”

热气喷洒在我的脖颈和耳边,我努力调整呼吸咬牙提醒:“陆总,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哦。”

他意味不明的应了一声,随后直起身,坐到了我的边上。

我瞪他,这种地方这样的四方桌配置,他难道不应该坐到我对面去吗?

陆鸣泽却没看我,他心情颇好的烫着餐具,弄好后还把我的换走了。

我刚想说我可以自己来,上菜的来了。

我正襟危坐,就见穿着靛青色旗袍的漂亮小姐姐鱼贯而入,每人手上的托盘上都放着一道菜,很快桌子上就摆满了。

小姐姐退出去前还温柔的说了句:“请慢用。”

很好,很高级,但我怎么记得这些菜应该是一道道上的?

虽然我没出入过这种场合,但听去过的同事说过,这种中式的餐厅比西餐厅的规矩更多,不光如何吃有规矩,上菜的时间和顺序也有规矩。

我看向陆鸣泽,陆鸣泽已经烫好了餐具,现在正在舀汤,然后放在我面前。

“陆总……”

“干什么?这些菜不合口味?”

我看了一眼,没吃过,但看卖相和食材都是我爱吃且会爱吃的。

他应是看出了我的迟疑,用公筷夹了一颗裹满了酱汁的鲍鱼给我。

“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是因为怕你不习惯才让他们一起上的,我只是赶时间。”

行吧,破案了。

不是这家中餐厅‘不讲规矩’,而是陆鸣泽如此要求的!

我低下头,丝巾的触感轻扫我的脖颈,默默喝了一口他舀的汤,又把他夹得鲍鱼塞嘴里。

嗯……果然美味!

5.

我着急的走在前面,陆鸣泽慢悠悠的走在我后面,我能感受到背部那种灼热的视线,然后——更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站在云顶阁门口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语气太冲。

“陆总,我们已经晚了四十分钟了,能请您快些移动您的腿吗?”

陆鸣泽迈步走到和我同一个阶级,笑着俯视我的同时伸出胳膊,做了个让我环住他的示意。

“江秘书,你请也有身为我女伴的自觉,现在我们要去见秦总,你应该挽着我,展现得体。”

我可去你的吧!

什么得体,迟到才是最大的不体面!

但陆鸣泽是老板,我只能安慰自己公司是他的,我这会儿着急生气只能让我自己乳腺不通畅,简直得不偿失!

因此我努力露出一个没那么狰狞的笑,伸手要去挽他的胳膊却挽了个空,反而被他拦住了腰!

我刚想抗议让他放开,却已经被他强大的臂力带着往前走了好几步。

“江秘书你太慢了,我们得快点,别让秦总等急了。”

抬眼看到他明媚笑着的侧脸,我咬牙切齿。

这家伙果然狗!

6.

在侍者的引领下我和陆鸣泽进入了早就定好的包间,秦总果然已经在了,但我却敏锐的察觉到秦总的秘书在看平板上的信息……他们应该也刚到不久!

果然,陆鸣泽和秦总握手,双方说了两句客套话,我这才得知秦总在来之前刚结束了一场会议,开的久了些,也是刚到。

双方落座,服务生开始上菜,陆鸣泽和秦总随便聊了些最近生意场上发生的事儿,等菜和酒水都上齐离开后秦总才笑着说。

“说来我今天才知道,陆总和犬子居然认识。”

陆鸣泽颔首,笑的有几分矜持。

“我成年前在国外生活,成年后才回的国。秦总的公子出国留学时我们确实做过一段时间同学。”

秦总“哦?”了一声像是有些疑惑:“犬子出国读的是大学,不知陆总是?……”

陆鸣泽:“我跳级读的大学,回国前拿了两个学位,回国后在A大读的商学。”

这些秦总都知道,但他面上依旧是被惊讶道了的样子,后夸赞:“陆总真是年少有为,不光经商头脑一流,学习也那么好,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哈哈……”

陆鸣泽也附和的笑了笑,随后主动给秦总把酒杯满上了。

这便是俩人的第一次交锋。

秦总点出他和他儿子是同学,夸赞陆鸣泽的同时又以长辈自居。

秦总年纪大了,四十多岁才生了小秦总,如今奔七十的人了,做生意还是‘老一套’。

陆鸣泽从善如流的斟了酒便是认下了,

原本这个时候陆鸣泽应顺势敬秦总一杯,但他把酒倒上了却没喝,而是说起了这次的项目。

“秦总,这次我来是想和您谈谈‘灵境’的‘AI辅助诊断平台’以及 ‘沉浸式医疗培训/康复社区’项目的。秦总的秦氏医疗集团拥有极其雄厚的底蕴以及详细、庞大的医疗数据,正是我们‘灵境’现在开发的重点项目里所缺少的。”

秦总呵呵一笑却没接陆鸣泽这茬,而是拿起筷子笑着说:“吃饭、吃菜,喝酒,今天这顿我请,我们先好好吃好好喝。”

陆鸣泽也不推迟,同样拿起了筷子,但说出的话却是。

“我来之前看过贵集团发来的《合作方案框架建议书》,秦总好似对项目的分成比例有些异议。”

秦总脸上还带着和煦的笑没说话,站在他身后的秘书这个时候开口了。

“陆总,关于这项合作我们确实对利润分成有所质疑。我们集团旗下的医院众多,每年上千万的门诊量,这些数据可是无价之宝。我们要求利润五五分成,这是基于我们集团能给予的数据价值做出的准确评估。而且贵公司是科技公司不懂治病救人,所以我集团主张后续主导权归我集团所有。这是对患者的生命安全负责。”

到这里我知道,该我出场了!

我微笑着看向秦总,语气不疾不徐摆出大秘姿态:“秦总,您说得对,医疗数据确实是这项技术的核心。但正因如此,数据的清洗、脱敏、结构化处理,以及后续AI模型的训练、迭代和维护,其技术壁垒和成本投入是天文数字。我们公司的‘灵境’已经开发成熟,就算没有贵集团的数据花些时间与其他医药集团合作同样也能达到原有效果。所以,我们坚持三七分成,并且项目主导权必须在我们手里。如今全国,甚至是全世界,都没有任何一个公司的AI技术能与我公司比肩。”

秦总的秘书据理力争,我同样从容应对,几次交锋过后僵持住了。

秦总的秘书语气强硬:“江秘书,你这不仅是砍价,简直是在否定我们数据的核心价值!没有我们,你们的AI就是无根之木!”

我笑笑不说话,但意思非常明显。

我们公司需要你们集团的数据,但又不是非你们集团不可!

秦总这才抬眼看了我一眼,后话却是对陆鸣泽说的。

“你这女伴很不错,伶牙俐齿的。”

陆鸣泽笑着介绍:“这是我的秘书江晚,能力突出,是我的左膀右臂。”

秦总又看了我一眼,后笑着对我举起了酒杯。

“原来是江秘书,失敬失敬,第一次见面正好喝一杯。”

这就是要灌酒了。

我对此半点不怕!

喝呗,又不是第一次,我从善如流的拿起自己的酒杯站起身,说出的话无懈可击:“秦总折煞晚辈了,虽然晚辈与秦总是第一次见,但也早就听过秦总的大名,秦总的医药集团在整个医药行业内也都是响当当的龙头,深受国家和百姓的信赖。”

这话说的体面又把马屁拍上了,秦总‘呵呵’一笑对我举了下杯轻抿一口,我便一口把杯里的酒一口闷了。

“爽快!”秦总示意身边秘书在给我满上,“这么爽快又这么有能力的年轻人已经不多见了,江秘书在陪老头子我走一个。”

这是一杯不够要来第二杯。

我同样没拒绝,笑着又把这杯喝了,喝完还笑着说:“秦总过誉了,秦总作为老一辈,见过的年轻才俊必然如过江之鲫,我不过是最不起眼的那一条。”

秦总‘呵呵’一笑,又抿了一口酒,这才说:“江秘书谦虚了,江秘书的能力有目共睹,这酒量也是顶顶的好,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喝不了了,也不知道江秘书会不会嫌弃老头子我。”

这是要我喝第三杯。

我脸上笑容依旧得体:“不会,秦总年轻时是英杰,如今运筹帷幄依旧是英杰。”说完我喝下了第三杯。

三杯白酒下肚就算我酒量好这个时候也有些晕乎了,打算坐下缓缓,却又听秦总说。

“老了老了,其实是有些不中用了的,否则也不可能有人拿别的医药公司和我的秦氏比。”

这话,就有问罪的意思了。

我看了一眼秦总,见他又抿了一口酒,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我接着喝!

酒桌规矩,罚酒不过三杯,我之前喝的那么痛快就是因着‘顶撞’喝的赔罪酒,但秦总显然是个‘老不修’,现在这么说,是还想再让我喝三杯!

再喝三杯没问题,我的酒量喝个小一斤不是问题。

但喝酒不是这么个喝法,这么急着喝下六杯,就算我能喝也得醉!

我虽然心里骂但面上不显,甚至从善如流的再次站起身端起了被倒满的酒杯要再敬秦总。

虽然酒桌文化滂臭,但秦氏医药集团确实是医药行业的龙头,若不和秦氏合作,‘灵境’的‘AI辅助诊断平台’以及 ‘沉浸式医疗培训/康复社区’项目就得往后延期半年到一年。

如今这个时代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非常快,半年的时间已经可能发生很多意外了。

我对此非常清楚,因此这酒我必须喝。

但我刚要举杯,陆鸣泽却压住了我的手,拿走了我的酒杯,对秦总摇摇敬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一口喝尽,他笑着站起身。

“秦总,关于合作的问题我们之间有争议,这个还需要我们双反团队进行沟通……我还有一个跨国会议要谈,失礼了。”

说着我就被他拉走了!

我瞪大眼瞅着他的背影,这就不谈了??这怎么能不谈了呢??这很得罪人你知不知道!

而且陆鸣泽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不能喝酒啊!

作死呢啊你!

7.

陆鸣泽被我打车送去了医院,车开到半路上他就‘昏死’了过去,到医院时更是疼的无意识蜷缩成了虾米。

他被推进急诊,医生询问我时我快速回答:“他喝了一杯白酒大约二两左右,我对他做了催吐,大部分都吐了出来。他有很严重的胃病,曾经因胃穿孔做过胃部切除手术。”

医生皱着眉头在本子上飞快记录了两笔,随后就把我丢下快速吩咐身边的护士:““准备监护,急查血和 amylase,开通静脉通路,先用上PPI和胃黏膜保护剂!”

帘子被拉上,有护士提醒我。

“家属去办一下手续,他这种情况,需要密切观察,不排除急性并发症的可能。”

我‘啊’了一声算是应下,随后就去缴费交钱了。

等我回来时陆鸣泽已经被转到了消化内科,我又去了消化内科的病房。

等看到他且被护士告知我送来的很及时处理方法也很正确,他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需要住院观察治疗。

我这才有点腿软的坐靠在了病床边,手都是抖得。

感觉有点呼吸不上来,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是呼吸性碱中毒。

我用手虚虚捂住口鼻吸入更多的二氧化碳来缓解,过了许久感觉自己稳定了,这才低低的骂了一句。

“你个小菜鸡,逞什么能!”

8.

知道他有胃病以及做过胃部切除手术是在大学辩论赛前夕,那时我们已经相处了半个学期。

除了用英语交流锻炼我的口语,他还会给我带吃的,和我一起讨论问题,我也会给他占座,给他做笔记……

当时有不少人传我俩在一起了,我也确实为他心动。

毕竟他长得好,家世好,极其聪明,甚至还有点甜。

但后来我和他参加了同一场辩论赛,我和他分别是正方与反方。

也正是因为赢了那场辩论赛,我抢了他出国留学的名额。

那场决定命运的辩论赛,辩题是—— 【在当代商业社会中,寒门是否再难出贵子?】

我抽到的是正方:寒门再难出贵子。

而他,是反方。

那是我人生中最艰难,也最清醒的一战。

我的陈词,是我人生的注脚:

“对方辩友生活在云端,却告诉我们地面崎岖也能奔跑。你们看到的是一个个成功的特例,而我看到的是沉默的大多数。当你们的起点是罗马时,我们光是抵达起跑线,就可能需要耗尽一代人的心血。资本、人脉、信息差,这些你们与生俱来的‘空气’,是我们需要拿命去搏的‘氧气瓶’!”

他的反驳,带着未经世事的理想主义:

“我方从未否认艰难。但我方坚信,时代给予了前所未有的工具——教育、互联网、开放的市场。‘难’不代表‘不能’。真正的枷锁,或许从不是出身,而是自我设限的心。”

自由辩论环节,我抛开了所有技巧,放任我的感情泛滥。

“请问反方辩友,你是否承认,你的家世背景,为你避免了绝大多数我们‘寒门学子’需要面对的、与梦想无关的生存陷阱?”

我看着他,借着这样的环境与辩题,说出了一直压在我心里的话:“当我拼尽全部跑向你时,最后能到达的不过是你的起点,而你,已经出发走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