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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千钧:中国古代史官的坚守与皇权的博弈

笔尖千钧:中国古代史官的坚守与皇权的博弈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皇权始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帝王们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似乎能掌
笔尖千钧:中国古代史官的坚守与皇权的博弈

在中国历史的长河中,皇权始终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帝王们坐拥天下、号令四方,似乎能掌控世间一切。但有一群人,仅凭一支笔、一卷简,便在皇权的光环下划出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底线 —— 他们就是史官。这些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用 “秉笔直书” 的信念,成为了皇权的隐形约束者。越是有作为、有野心的帝王,越在乎史官笔下的一字一句,因为那关乎他们能否名垂千古、成为后世敬仰的 “圣君明君”。从先秦的竹简到清代的典籍,史官们用生命和热血书写着真实的历史,也演绎着一场场与皇权的无声博弈。

先秦:以血为墨,铸就史笔丹心

中国史官制度的源头,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那时的史官并非单纯的 “记录者”,更兼具祭祀、占卜、记事等多重职责,地位特殊且神圣。当时盛行 “史官世袭” 制度,一门一族世代执掌史笔,这种传承不仅保证了史学知识的延续,更培养了史官家族 “宁死不屈” 的职业操守。“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这两句流传千古的赞誉,正是先秦史官精神的最佳写照。

齐太史:一门四烈,用生命捍卫真实

春秋时期的齐国,发生了一件震惊诸侯的弑君事件。齐庄公姜光荒淫无道,看中了大臣崔杼的妻子棠姜,屡次与之私通,甚至将崔杼的帽子赏赐给他人,完全不把崔杼放在眼里。崔杼忍无可忍,最终设下埋伏,在自家府邸杀死了齐庄公。

弑君乃是大逆不道之事,崔杼深知此事会被史官载入史册,遗臭万年。当时齐国的太史是一位姓太史的史官(史书记载其名不详),他在竹简上毫不犹豫地刻下:“夏五月乙亥,崔杼弑其君光。” 崔杼看到后勃然大怒,拿着剑指着太史说:“你给我改了!就说齐庄公暴病而亡,否则我杀了你!” 太史抬头直视崔杼,从容答道:“史官的职责就是记录真实的历史,岂能因怕死而篡改史实?” 崔杼被彻底激怒,一剑砍下了太史的头颅。

按照当时的世袭制度,太史的二弟接替了兄长的职位。崔杼以为杀了兄长能震慑住弟弟,便威胁他说:“你兄长不识时务丢了性命,你若聪明,就按我说的写。” 没想到二弟拿起刀笔,依然在竹简上刻下 “崔杼弑其君光”。崔杼怒不可遏,又杀了二弟。

太史的三弟接踵而至,崔杼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他恶狠狠地说:“你两个哥哥都死了,你不怕死吗?” 三弟毫无惧色,平静地回答:“史官守职,死而无憾。” 说完,再次刻下同样的文字。崔杼看着眼前这位视死如归的史官,剑刃已经卷了口,地上躺着三位史官的尸体,他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 就算杀了这兄弟三人,还会有更多的史官来记录这件事,他永远无法堵住天下人的嘴。最终,崔杼扔下宝剑,长叹一声,任由三弟写下了这段史实。

三弟完成记录后,正准备处理兄长们的后事,一位老者抱着一堆竹简匆匆赶来。这位老者是齐国南部的史官,世人称之为 “南史氏”。他喘着气对太史三弟说:“我听说崔杼杀了三位史官,担心这段忠臣弑君的史实无人记载,特地赶来补记。” 当看到竹简上已经刻下完整的记录后,南史氏才放心地离开了。

这个故事之所以震撼人心,不仅在于太史兄弟的舍生取义,更在于南史氏 “前赴后继” 的信念。在那个皇权可以随意剥夺生命的时代,这些史官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历史不能造假,真相必须留存。他们用生命证明,史官的笔比帝王的剑更有力量。

董狐:不畏强权,直书 “赵盾弑君”

几乎在同一时期的晋国,也出现了一位坚守原则的史官 —— 董狐。晋灵公是一位典型的昏君,他荒淫无道、滥杀无辜:不仅搜刮民脂民膏修建豪华宫殿,还喜欢站在城楼上用弹弓射击行人,看着人们躲闪的样子取乐;大臣赵盾多次劝谏,晋灵公不仅不听,反而心生怨恨,派刺客去刺杀赵盾,甚至在朝堂上放出猛犬想咬死他。

赵盾深知自己在晋国已无容身之地,为了保命,只好带着家人逃往国外。可就在他还没逃出晋国边境的时候,传来了一个消息:他的弟弟赵穿率领士兵冲入宫中,杀死了晋灵公,然后派人去边境迎接赵盾回朝继续担任执政大臣。赵盾回到都城后,并没有追究弟弟弑君的罪责,而是拥立晋成公即位,继续执掌晋国朝政。

此时,史官董狐在史书上写下了 “赵盾弑其君夷皋(晋灵公之名)”。赵盾看到后非常不解,找到董狐辩解道:“弑君的是赵穿,不是我啊!我当时已经逃出边境,根本不知情,怎么能算我弑君呢?”

董狐义正言辞地回答:“你身为晋国的执政大臣,肩负着辅佐君主、稳定国家的重任。晋灵公昏庸,你虽然劝谏过,但没有尽到职责让他改正;你出逃却没有真正离开晋国国境,说明你心中依然牵挂朝政,并没有放弃大臣的身份;赵穿是你的弟弟,他弑君后,你回到朝中不仅没有惩罚他,反而继续执政 —— 从法理上来说,你就是这场弑君事件的主谋,所以我必须记载‘赵盾弑君’。”

赵盾听后无言以对。当时赵家在晋国权倾朝野,赵盾想要杀董狐易如反掌,但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董狐的记载虽然不符合事实真相,却符合当时的 “春秋笔法”—— 褒善贬恶、明辨是非。董狐用这种方式提醒赵盾:作为执政大臣,必须对君主的安危和国家的稳定负责。

董狐的 “直书” 精神,成为了后世史官的典范。孔子曾经评价董狐:“董狐,古之良史也,书法不隐。” 所谓 “书法不隐”,就是按照历史事实记录,不隐瞒、不偏袒,哪怕面对强权也绝不妥协。

秦汉:史笔如铁,书写千古绝唱

秦汉时期,中国进入大一统的封建王朝,皇权进一步集中,但史官的 “秉笔直书” 精神依然没有褪色。尤其是司马迁,他用一生的心血和屈辱,写下了被誉为 “史家之绝唱,无韵之离骚” 的《史记》,将史官精神推向了新的高峰。

司马迁:身受宫刑,仍著 “千古信史”

司马迁出生于史官世家,父亲司马谈是汉武帝时期的太史令。司马谈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编写一部贯通古今的史书,但未能如愿便病重去世。临终前,司马谈拉着司马迁的手说:“我们家世代为史官,你一定要继承我的遗志,编写一部完整的史书,让后世了解上古以来的历史真相。” 司马迁含泪答应了父亲的嘱托,从此立下了编写《史记》的决心。

司马迁担任太史令后,广泛搜集史料,游历名山大川,走访民间传说,为编写《史记》做了充分的准备。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到他头上。公元前 99 年,汉武帝派李陵率领五千步兵出征匈奴,李陵孤军深入,与匈奴八万骑兵展开激战,最终因寡不敌众而投降。消息传回长安后,汉武帝大怒,满朝文武都纷纷指责李陵贪生怕死、背叛国家。

司马迁却站出来为李陵辩解:“李陵率领五千步兵,深入匈奴腹地,斩杀了大量匈奴士兵,立下了赫赫战功。他之所以投降,很可能是想保存实力,等待机会报效汉朝。” 汉武帝认为司马迁是在为李陵开脱,甚至是在讽刺李广利(汉武帝宠妃李夫人的哥哥,当时率领大军出征却无功而返),于是下令将司马迁关进大牢,处以宫刑。

宫刑是古代最屈辱的刑罚之一,对于士大夫来说,比死还要难堪。司马迁在狱中多次想自杀,但一想到父亲的遗愿,想到还未完成的《史记》,他就咬牙坚持了下来。他在《报任安书》中写道:“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他认为,作为史官,完成《史记》的编写,比维护个人的尊严更重要。

出狱后,司马迁忍辱负重,继续编写《史记》。他在编写过程中,始终坚持 “秉笔直书” 的原则,不迎合皇权,不歪曲史实。对于汉武帝,司马迁既记载了他北击匈奴、开辟丝绸之路、加强中央集权的功绩,也毫不避讳地写下了他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迷信神仙、滥杀无辜的过失。比如,汉武帝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多次派方士出海求仙,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为了加强思想控制,他采纳董仲舒的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打压其他学派;在巫蛊之祸中,他轻信谗言,杀死了太子刘据、皇后卫子夫等数万人,造成了巨大的政治悲剧。这些史实,司马迁都一一记录在《史记》中,没有丝毫隐瞒。

对于历史人物的评价,司马迁也坚持客观公正。比如,他将项羽列入 “本纪”,将陈胜列入 “世家”。按照当时的正统观念,项羽虽然推翻了秦朝,但最终兵败自刎,没有成为皇帝;陈胜虽然领导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大规模的农民起义,但最终也失败了,他们都不应该享有这样的待遇。但司马迁认为,项羽在推翻秦朝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政由羽出,号为‘霸王’,位虽不终,近古以来未尝有也”;陈胜是 “首发难者”,揭开了反秦起义的序幕,“其所置遣侯王将相竟亡秦,由涉首事也”。这种不循常规、尊重历史事实的写法,充分体现了司马迁的史学眼光和勇气。

《史记》完成后,司马迁并没有将其公之于众,因为他知道这部书会触怒汉武帝。直到司马迁去世后,他的外孙杨恽才将《史记》献给汉宣帝,这部千古奇书才得以流传后世。《史记》不仅是中国第一部纪传体通史,更是中国史学史上的一座丰碑,它所体现的 “秉笔直书” 精神,影响了后世无数的史官和史学家。

高允:北魏良史,敢逆龙鳞不改史

南北朝时期的北魏,也出现了一位坚守原则的史官 —— 高允。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时期,高允担任著作郎,负责编写北魏的国史。当时,太武帝让崔浩主持国史的编写工作,崔浩是北魏的重臣,博学多才,但为人刚愎自用。他在编写国史时,过于追求真实,将拓跋氏祖先的一些丑闻和不光彩的历史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还将国史刻在石碑上,立在都城的大街上,让百姓随意观看。

拓跋氏是鲜卑族,原本是游牧民族,祖先的一些行为在汉族看来确实不符合礼教。崔浩的做法让拓跋氏贵族感到非常羞耻和愤怒,他们纷纷向太武帝告状,说崔浩故意诋毁拓跋氏的祖先,侮辱皇家尊严。太武帝大怒,下令将崔浩逮捕入狱,并株连其族人、姻亲、幕僚等数百人。

高允作为国史的编写者之一,也受到了牵连。太武帝的儿子太子拓跋晃非常欣赏高允的才华和人品,他知道高允即将被处死,于是在高允面见太武帝之前,特意嘱咐他:“待会儿见到皇上,皇上问你什么,你就顺着皇上的意思回答,不要多说,这样或许能保住性命。” 高允点点头,答应了太子的请求。

面见太武帝时,太武帝问高允:“国史都是崔浩写的吗?” 高允回答:“不是,国史的大部分内容是我写的,崔浩只是负责统筹和定稿,我的罪责比崔浩更重。” 太子拓跋晃在一旁听了,吓得脸色发白,赶紧对太武帝说:“皇上,高允是个老实人,他刚才是胡说八道。国史确实是崔浩写的,和高允没关系。” 太武帝又问高允:“太子说的是真的吗?” 高允从容答道:“太子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我不能撒谎。国史的编写,我确实参与了大部分工作,罪责难逃。”

太武帝被高允的诚实和勇气打动了,他感叹道:“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能像高允这样诚实正直。崔浩编写国史,故意诋毁皇家,罪该万死;但高允敢于承担责任,不推卸罪责,这样的人实在难得。” 于是,太武帝下令赦免了高允的死罪,只处死了崔浩及其株连的人员。

后来,太武帝又让高允修改国史,删掉那些对拓跋氏不利的内容。高允坚决拒绝,他说:“编写国史的目的就是记录真实的历史,让后世了解兴衰得失。如果为了迎合皇家而篡改史实,那国史就失去了它的意义。我不能因为害怕得罪皇上而歪曲历史。” 太武帝见高允态度坚决,也只好作罢。

高允的故事告诉我们,史官的 “秉笔直书” 不仅需要勇气,更需要诚实和担当。在皇权的压力下,他没有选择撒谎和推卸责任,而是敢于直面自己的罪责,坚持不篡改史实,这种精神同样值得后人敬仰。

隋唐:史馆制度兴起,史笔与皇权的微妙平衡

隋唐时期,中国的史官制度发生了重大变化。唐太宗时期,正式设立了史馆,由宰相兼任监修国史,史官成为了朝廷的正式官员。这种制度的建立,一方面提高了史官的地位,为史官编写史书提供了更好的条件;另一方面,也使得皇权对史学的控制进一步加强,史官的独立性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即便如此,仍有不少史官坚守 “秉笔直书” 的原则,与皇权进行着微妙的博弈。

褚遂良:拒看起居注,坚守史官底线

唐太宗李世民是中国历史上著名的明君,他开创了 “贞观之治”,被后世誉为 “千古一帝”。但这位明君也有自己的 “心病”—— 玄武门之变。公元 626 年,李世民为了争夺皇位,在长安城的玄武门发动政变,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太子李建成、弟弟齐王李元吉,然后逼迫父亲唐高祖李渊立自己为太子,不久后又继承了皇位。

虽然李世民即位后政绩卓著,但玄武门之变始终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他非常在乎后世对自己的评价,担心史官会在起居注中详细记录自己杀兄逼父的史实,影响自己的 “明君” 形象。起居注是史官记录皇帝日常言行的史书,按照当时的制度,皇帝是不能查看起居注的,这是为了保证史官能够客观公正地记录史实。

但李世民打破了这个惯例,他多次向史官提出要查看起居注。当时,褚遂良担任谏议大夫,同时兼任起居郎,负责编写起居注。李世民找到褚遂良,说:“我想看看起居注,了解一下自己的言行,看看有没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也好及时改正。”

褚遂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起居注是史官记录皇帝言行的史书,目的是为了让皇帝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妄为。按照制度,皇帝是不能查看的。如果皇帝可以随意查看起居注,史官以后就不敢如实记录了,这样的起居注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李世民不甘心,又问道:“如果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也会记录下来吗?”

褚遂良回答:“我身为起居郎,职责就是记录皇帝的一言一行,无论好坏,都会如实记录。这是我的职责,我不能失职。”

李世民听后,脸色有些难看。旁边的大臣刘洎赶紧打圆场:“皇上,褚遂良说得对。史官如实记录皇帝的言行,是为了让后世能够了解真实的历史。就算史官不记录,天下人也会记得。” 李世民见褚遂良态度坚决,又有大臣附和,只好暂时放弃了查看起居注的想法。

但李世民并没有就此罢休。后来,他又找到宰相房玄龄,让房玄龄出面,劝说史官把起居注整理成国史,供他查看。房玄龄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只好让史官把起居注中关于玄武门之变的内容进行了修改,把李世民描述成一个受害者,说李建成和李元吉先想谋害李世民,李世民是被迫发动政变自卫反击。然后,房玄龄把修改后的国史交给李世民查看。

李世民看后,还不满意,他说:“玄武门之变是为了安定国家、造福百姓,是一件正义的事情。你们应该如实记录,不要有所隐瞒。” 史官们心领神会,于是又对国史进行了进一步的修改,把玄武门之变写成了李世民为了挽救大唐江山、不得不采取的正义行动。就这样,李世民成功地篡改了历史,让自己在玄武门之变中的行为变得 “名正言顺”。

褚遂良虽然拒绝了李世民查看起居注的要求,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李世民篡改国史。这也反映了隋唐时期,随着史馆制度的建立,皇权对史学的控制逐渐加强,史官的独立性受到了一定的挑战。但褚遂良的坚守,仍然为后世史官树立了榜样。

吴兢:坚守实录,拒绝修改《则天实录》

武则天时期,吴兢担任史官,负责编写《则天实录》。《则天实录》是记录武则天执政时期历史的史书,吴兢在编写过程中,始终坚持 “秉笔直书” 的原则,如实记录了武则天的功过是非。

武则天去世后,唐中宗李显即位。当时,宰相张说曾经受到武则天的宠臣张易之、张昌宗的陷害,被流放外地。后来,张说被召回朝廷,担任宰相。他看到《则天实录》中记载了自己被张易之、张昌宗陷害的史实,担心这些记载会影响自己的形象,于是找到吴兢,请求他修改《则天实录》中的相关内容。

张说对吴兢说:“当年我被张易之、张昌宗陷害,其实是一场误会。你能不能把《则天实录》中的相关记载修改一下,不要写得那么直白。”

吴兢听后,坚决拒绝了:“《则天实录》是记录历史事实的史书,不能随意修改。我身为史官,必须坚守实录的原则,不能因为个人的情面而歪曲历史。”

张说见吴兢态度坚决,又想以宰相的身份施压,他说:“我是当朝宰相,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做,恐怕对你没有好处。”

吴兢毫不畏惧地回答:“我编写史书,是为了让后世了解真实的历史,不是为了迎合权贵。如果你想让我修改史书,那就请你先杀了我。”

张说见吴兢宁死不屈,只好作罢。后来,吴兢为了避免张说再次来纠缠,特意把《则天实录》的初稿藏了起来,并且多次向朝廷上书,请求把自己调离史官的职位,但朝廷没有批准。

吴兢一生都坚守 “秉笔直书” 的原则,他编写的《则天实录》《贞观政要》等史书,都以真实、客观而著称。尤其是《贞观政要》,详细记录了唐太宗李世民和大臣们的对话和治国方略,成为了后世帝王治国的典范。吴兢的故事,再次证明了即使在皇权高度集中的隋唐时期,仍然有史官敢于坚守自己的职业操守,拒绝迎合权贵。

宋朝:士大夫风骨,史官与皇权的良性互动

宋朝是中国历史上士大夫地位最高的朝代之一,宋太祖赵匡胤立下了 “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的祖训,这为史官 “秉笔直书” 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宋朝的史官制度更加完善,不仅有专门的史馆,还有起居院、日历所、实录院等机构,负责编写不同类型的史书。在这样的环境下,宋朝的史官们大多能够坚守原则,而帝王们也相对尊重史官的独立性,形成了史官与皇权的良性互动。

赵匡胤:打掉御史牙,却怕史书留名

宋太祖赵匡胤原本是后周的殿前都点检,手握重兵。公元 960 年,他在陈桥驿发动兵变,被部下拥立为皇帝,建立了宋朝。赵匡胤即位后,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中央集权,结束了五代十国以来的分裂局面,开创了 “建隆之治”,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帝王。但这位帝王也有自己的小爱好 —— 用弹弓打鸟。

有一天,赵匡胤在宫中退朝后,正准备带着太监去花园里用弹弓打鸟,享受一下休闲时光。就在这时,太监禀报说,御史张霭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皇上禀报。赵匡胤虽然心里很扫兴,但也知道御史的职责是劝谏皇帝、弹劾百官,既然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就不能怠慢。于是,他只好下令让张霭进宫面圣。

张霭进宫后,并没有说什么紧急的事情,而是东拉西扯,磨磨唧唧地说了四十多分钟,讲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比如某地发生了旱灾、某地的官员贪污了少量粮食等等。赵匡胤越听越不耐烦,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生气地说:“你说的这些都是小事,根本算不上十万火急,你为什么要耽误我的时间?你是不是故意来扫我的兴?”

张霭却不慌不忙地回答:“皇上,在我看来,再小的事情也比您用弹弓打鸟重要。您是一代明君,应该励精图治,专注于国家大事,而不是沉溺于玩乐之中。玩物丧志,一旦您沉迷于这些小事,就会忽略国家大事,影响江山社稷的稳定。”

赵匡胤听后勃然大怒,他觉得张霭是在故意顶撞自己,于是随手拿起身边的一个玉如意,朝着张霭的脸上砸了过去。玉如意是用坚硬的玉石制成的,一下子就把张霭的两颗牙齿打掉了。张霭疼得直流血,但他并没有哭闹,也没有求饶,而是默默地蹲在地上,把掉在地上的两颗牙齿捡起来,揣进了怀里。

赵匡胤看到后,更加生气了,他说:“你捡着牙齿干什么?难道你想拿着牙齿去告我吗?告诉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就算告到天涯海角,也没有人敢受理你的案子!”

张霭抬起头,平静地回答:“皇上,我确实不能告您,因为您是天下的君主,没有人能审判您。但我相信,史官会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让后世知道您今天的所作所为。”

这句话一下子击中了赵匡胤的软肋。他虽然是开国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但他非常在乎自己的历史形象,希望能够成为后世敬仰的明君。他知道,如果这件事被史官记录下来,后世会认为他是一个暴躁易怒、不尊重大臣的君主,这对他的声誉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于是,赵匡胤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赶紧上前扶起张霭,一边给张霭道歉,一边说:“爱卿,刚才是我一时冲动,不小心伤了你,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好。”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赵匡胤还赏赐给张霭大量的黄金和丝绸,让他好好养伤。

这件事后来果然被史官记录在了《宋史》中,成为了赵匡胤一生中的一个小插曲。但从这件事中可以看出,宋朝的史官确实具有一定的独立性,他们敢于记录帝王的过失;而帝王也因为在乎自己的历史形象,而对史官有所忌惮,不敢肆意妄为。

欧阳修:编写《新五代史》,褒善贬恶明是非

欧阳修是北宋著名的文学家、史学家,他曾经担任过史馆修撰、翰林学士等职,负责编写《新唐书》和《新五代史》。《新五代史》是欧阳修私人编写的一部史书,他在编写过程中,始终坚持 “褒善贬恶” 的原则,用春秋笔法来评价历史人物和事件,体现了自己的史学观点和道德立场。

五代十国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混乱的时期,政权更迭频繁,战乱不断,道德沦丧。欧阳修在编写《新五代史》时,对那些背叛君主、出卖国家、道德败坏的人进行了严厉的批判,而对那些忠诚正直、坚守气节的人则给予了高度的赞扬。

比如,对于后唐的节度使石敬瑭,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对他进行了猛烈的批判。石敬瑭为了夺取皇位,竟然向契丹称臣,自称 “儿皇帝”,并割让了幽云十六州给契丹。幽云十六州是中原地区的重要屏障,割让幽云十六州给契丹,使得契丹的骑兵可以长驱直入,威胁中原地区的安全。欧阳修在书中写道:“石敬瑭之罪,在于割地以赂契丹,开门以延敌寇,使其子孙蒙羞,中原受祸者数百年。” 这种严厉的批判,充分体现了欧阳修的民族气节和道德立场。

对于五代时期的忠臣义士,欧阳修则给予了高度的赞扬。比如,王彦章是后梁的著名将领,他为人忠诚正直,勇猛善战,多次击败后唐的军队。后来,后梁被后唐灭亡,王彦章被俘。后唐庄宗李存勖想劝降王彦章,让他为后唐效力,但王彦章坚决拒绝,他说:“我身受梁恩,不能背叛梁国。死是我的本分,我绝不投降。” 最终,王彦章被李存勖杀害。欧阳修在《新五代史》中为王彦章立传,高度赞扬了他的忠诚气节,称他为 “五代之良将也”。

欧阳修在编写《新五代史》时,还非常注重历史的真实性。他广泛搜集史料,包括正史、野史、笔记等,然后进行仔细的考证和甄别,去伪存真。比如,对于一些野史中记载的荒诞不经的故事,欧阳修并没有采纳;对于一些有争议的历史事件,他则参考多种史料,进行客观的分析和判断,然后做出自己的评价。

《新五代史》完成后,受到了后世史学家的高度评价。它不仅是一部重要的史学著作,也是一部重要的文学著作,其文笔简洁流畅,叙事生动形象,具有很高的文学价值。欧阳修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践行了 “秉笔直书” 的史官精神,为后世史学家树立了榜样。

明朝:皇权高压下,史官的坚守与无奈

明朝是中国历史上皇权高度集中的朝代之一,明太祖朱元璋废除了丞相制度,设立了锦衣卫、东厂、西厂等特务机构,加强了对官员和百姓的控制。在这样的政治环境下,史官的 “秉笔直书” 精神受到了严重的挑战,他们既要面对皇权的高压,又要坚守自己的职业操守,处境非常艰难。

方孝孺:拒写诏书,宁死不屈留丹心

方孝孺是明朝初年的著名学者、文学家,他博学多才,品德高尚,深受明太祖朱元璋和建文帝朱允炆的器重。建文帝即位后,方孝孺担任翰林侍讲学士,负责起草诏书、编纂史书等工作。

公元 1399 年,燕王朱棣以 “清君侧” 为名,发动了靖难之役,攻打建文帝。1402 年,朱棣率领大军攻入南京,建文帝下落不明,朱棣即位,成为明成祖。朱棣即位后,想让方孝孺为自己起草即位诏书,因为方孝孺是当时文坛的领袖,威望很高,如果他能为自己起草诏书,就可以证明自己即位的合法性。

朱棣派人把方孝孺召到宫中,方孝孺身穿孝服,来到宫中后,放声大哭,痛骂朱棣是乱臣贼子。朱棣忍住怒火,对方孝孺说:“先生不要太悲伤了,我只是想效仿周公辅佐成王而已。”

方孝孺反问:“成王在哪里?”

朱棣说:“他已经自焚而死了。”

方孝孺又问:“那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儿子为皇帝?”

朱棣说:“成王的儿子还太小,不能治理国家。”

方孝孺再问:“那为什么不立成王的弟弟为皇帝?”

朱棣被问得哑口无言,只好说:“这是我们朱家的家事,先生就不用多管了。请先生为我起草即位诏书,我一定会重用先生。”

方孝孺坚决拒绝:“我身为建文帝的臣子,不能背叛他。你是乱臣贼子,我绝不会为你起草诏书!”

朱棣大怒,威胁道:“你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方孝孺回答:“杀了我又怎么样?我宁死不屈!”

朱棣说:“你不怕死,难道你不怕我灭了你的九族吗?”

方孝孺毫不畏惧地说:“就算你灭了我的十族,我也不会为你起草诏书!”

朱棣被方孝孺的勇气激怒了,他下令将方孝孺的九族全部抓起来,然后又把方孝孺的门生故吏列为第十族,总共八百七十三人,全部押到南京的聚宝门外处死。方孝孺自己则被处以凌迟之刑,在刑场上,他仍然大骂朱棣,直到最后一刻。

方孝孺虽然不是专职的史官,但他在编纂史书的过程中,始终坚持 “秉笔直书” 的原则,拒绝迎合皇权。他宁死不屈的精神,不仅体现了士大夫的气节,也反映了明朝初年史官们在皇权高压下的坚守。

明朝史官:记录 “靖难之役”,夹缝中求真实

朱棣即位后,为了掩盖自己发动靖难之役、夺取皇位的真相,下令篡改历史。他让史官修改《明太祖实录》,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深受朱元璋喜爱的儿子,而把建文帝描述成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以此来证明自己即位的合法性。

但明朝的史官们并没有完全按照朱棣的要求去做。他们在修改史书时,虽然不敢公开反对朱棣,但却采取了一些隐晦的方式,保留了历史的真相。比如,在记录靖难之役的过程中,史官们并没有完全抹黑建文帝,也没有过分美化朱棣,而是客观地记录了战争的经过和双方的得失。

对于建文帝的下落,史官们也没有按照朱棣的要求,写成 “自焚而死”,而是留下了一些模糊的记载,暗示建文帝可能并没有死,而是逃亡了海外或者隐居在了民间。比如,《明实录》中记载:“宫中火起,帝不知所终。” 这种模糊的记载,为后世研究建文帝的下落留下了线索。

明朝的史官们还通过编写野史、笔记等方式,记录了靖难之役的真相。比如,《建文朝野汇编》《国榷》等史书,都详细记录了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过程,以及他即位后对建文帝旧臣的残酷迫害。这些野史、笔记虽然没有得到官方的认可,但却为后世保留了珍贵的历史资料。

明朝的史官们在皇权高压下,能够采取各种方式保留历史的真相,体现了他们的智慧和勇气。但他们的处境也非常艰难,很多史官因为坚持原则而遭到了朱棣的迫害,有的被关进大牢,有的被流放外地,有的甚至被处死。这种高压政策,使得明朝的史学发展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清朝:文字狱横行,史官精神的消亡

清朝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也是皇权高度集中、思想控制最为严厉的朝代之一。清朝统治者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加强思想控制,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文字狱。在文字狱的高压下,史官们不敢如实记录历史,只能按照统治者的意愿编写史书,“秉笔直书” 的精神彻底消亡。

庄廷鑨《明史》案:一场因史书引发的血案

庄廷鑨是明末清初的一位富商,他非常喜欢读书,尤其喜欢研究历史。明朝灭亡后,庄廷鑨得到了一部未完成的《明史》手稿,这部手稿是明朝史官朱国祯编写的。庄廷鑨非常重视这部手稿,他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邀请了当时的一些学者,对这部手稿进行了修订和补充,编成了一部完整的《明史》。

在编写《明史》的过程中,庄廷鑨和他邀请的学者们并没有按照清朝统治者的要求去做,而是坚持 “秉笔直书” 的原则,如实记录了明朝的历史。比如,他们在书中称清朝的祖先为 “建州卫”,而不是 “大清”;在记录明清战争时,他们称明朝的军队为 “官军”,称清朝的军队为 “贼寇”;在记录崇祯皇帝时,他们给予了高度的评价,称他为 “烈皇帝”。

这些记载触怒了清朝统治者。当时,康熙皇帝刚刚即位,政权还不稳定,清朝统治者非常担心这些记载会引发汉族人民的反清情绪,威胁自己的统治。于是,清朝统治者下令将庄廷鑨逮捕入狱,并对参与编写《明史》的学者进行了大肆搜捕。

庄廷鑨当时已经去世,但清朝统治者并没有放过他,而是下令将他的尸体挖出来,凌迟处死。参与编写《明史》的学者们,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去世的,都遭到了残酷的迫害。活着的学者被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后处死;已经去世的学者,他们的尸体被挖出来,挫骨扬灰。此外,凡是购买、收藏、阅读《明史》的人,也都遭到了牵连,被处死的人数达到了数百人。

庄廷鑨《明史》案是清朝历史上著名的文字狱之一,它给当时的学者和史官们带来了巨大的震撼。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如实记录明朝的历史,也没有人敢编写涉及清朝祖先的史书。史官们在编写史书时,只能小心翼翼地迎合清朝统治者的意愿,不敢有丝毫的违背。

纪晓岚修《四库全书》:篡改典籍,扭曲历史

纪晓岚是清朝著名的学者、文学家,他在乾隆年间担任《四库全书》的总纂官,负责编纂《四库全书》。《四库全书》是中国历史上最大的一部丛书,它收录了从先秦到清朝的大量典籍,对中国文化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在编纂《四库全书》的过程中,纪晓岚和其他编纂者们按照乾隆皇帝的要求,对大量的典籍进行了篡改和销毁,扭曲了历史的真相。

乾隆皇帝编纂《四库全书》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传承文化,更重要的是为了加强思想控制。他要求纪晓岚等人在编纂《四库全书》时,对那些涉及反清思想、不利于清朝统治的典籍进行篡改和销毁。比如,对于岳飞的《满江红》,其中有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的诗句,乾隆皇帝认为 “胡虏”“匈奴” 等词语是在辱骂清朝的祖先,于是下令将其改为 “壮志饥餐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完全改变了诗句的原意。

对于一些记载明朝历史、涉及明清战争的典籍,乾隆皇帝更是下令进行大规模的篡改和销毁。比如,《明实录》《明史纪事本末》等典籍,都被进行了大量的修改,删除了其中对清朝不利的内容,增加了对清朝有利的记载。对于一些无法修改的典籍,乾隆皇帝则下令将其销毁,据统计,在编纂《四库全书》的过程中,被销毁的典籍达到了数万部。

纪晓岚作为《四库全书》的总纂官,虽然知道这种做法是对历史的歪曲,但他也不敢违抗乾隆皇帝的命令。他只能按照乾隆皇帝的要求,对典籍进行篡改和销毁。这种做法,不仅破坏了大量的文化遗产,也扭曲了历史的真相,使得后世很难了解到真实的历史。

雍正《大义觉迷录》:欲盖弥彰的历史闹剧

雍正皇帝即位后,民间流传着很多关于他的谣言,说他是通过篡改康熙皇帝的遗诏,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和兄弟,才得以即位的。这些谣言让雍正皇帝非常头疼,他想通过各种方式来洗刷自己的冤屈。

有一天,湖南的文人曾静听到了这些谣言,他非常痛恨雍正皇帝,认为雍正皇帝是一个荒淫无道、弑父杀兄的暴君。于是,曾静写信给陕甘提督岳钟琪,劝说岳钟琪起兵反清,因为岳钟琪是岳飞的后人,而清朝的祖先曾经是金国的后裔,曾静认为岳钟琪不应该为 “金兀术的后人” 效力。

岳钟琪接到信后,非常害怕,他赶紧将此事禀报给了雍正皇帝。雍正皇帝下令将曾静逮捕入狱,并对他进行了严刑拷打。曾静在狱中不堪忍受折磨,只好承认自己是被谣言误导,并且写了一篇悔过书,歌颂雍正皇帝的英明神武。

雍正皇帝并没有就此罢休,他认为仅仅杀死曾静还不够,他想通过这件事来澄清谣言,宣传自己的合法性。于是,他下令让曾静将自己的悔过书和雍正皇帝对谣言的批驳整理成一本书,名为《大义觉迷录》。雍正皇帝还让曾静带着这本书,到全国各地去宣讲,向人们澄清谣言,歌颂雍正皇帝的功德。

雍正皇帝的本意是想通过《大义觉迷录》来洗刷自己的冤屈,但事与愿违。《大义觉迷录》出版后,反而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民间流传的谣言。因为曾静在宣讲的过程中,需要先介绍谣言的内容,然后再进行批驳,这样一来,原本不知道谣言的人也知道了这些谣言。而且,很多人并不相信雍正皇帝的批驳,反而认为雍正皇帝是在欲盖弥彰。

乾隆皇帝即位后,意识到了《大义觉迷录》的危害,他下令将《大义觉迷录》列为禁书,禁止任何人阅读和传播。同时,乾隆皇帝还下令将曾静处死,以绝后患。这场由雍正皇帝导演的历史闹剧,最终以失败告终。

从先秦的齐太史、董狐,到秦汉的司马迁、高允,再到隋唐的褚遂良、吴兢,宋朝的欧阳修、张霭,明朝的方孝孺,清朝的庄廷鑨…… 中国古代的史官们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践行着 “秉笔直书” 的原则,为后世留下了珍贵的历史资料。他们的笔,虽然没有帝王的剑那么锋利,却有着穿越时空的力量,能够记录历史的真相,评判历史的是非。

史官的精神,不仅仅是 “秉笔直书”,更是一种对历史的敬畏,对真相的追求,对正义的坚守。在皇权至上的封建时代,史官们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他们可能会因为如实记录历史而遭到迫害,甚至失去生命。但他们依然选择了坚守,因为他们知道,历史是一面镜子,能够照见过去,也能够照亮未来。只有真实的历史,才能让后世从中学到经验教训,避免重蹈覆辙。

然而,随着清朝文字狱的兴起,史官的精神逐渐消亡。在皇权的高压下,史官们不敢如实记录历史,只能按照统治者的意愿编写史书,历史的真相被掩盖,文化的传承被破坏。这也成为了中国历史上的一大遗憾。

今天,我们回顾中国古代史官的故事,不仅仅是为了缅怀这些伟大的史官,更是为了传承他们的精神。在当今社会,我们依然需要 “秉笔直书” 的精神,需要对历史的敬畏,对真相的追求。无论是历史学家、记者,还是普通的公民,都应该坚守自己的良知,如实记录历史,传播真相,让历史成为照亮未来的明灯。

正如伟人所说:“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历史的评判,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那些坚守真相的史官们,虽然可能会遭到一时的迫害,但他们的名字和精神,将会永远铭刻在历史的长河中,被后世永远铭记。而那些试图篡改历史、掩盖真相的人,最终只会被历史所唾弃,成为千古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