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故事:婳春情[完]

圆月说小说 2024-07-07 12:46:16

文章转自网络,如有侵权联系即删作者:王七月

嫡姐成婚当天,姐夫奉命连夜出征了三年。

嫡姐不甘寂莫地偷了人。

谁料姐夫回来后她竟有了野种。

失了身又刚落了胎的她伺候不了姐夫。

于是,她将我骗进了国公爷府。

让我夜里替她承宠,直到她身子好全。

谁料我却有了身孕。

她说她不能接受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给我灌了三碗堕胎药。

结果我一尸两命地死在了柴房。

最后一卷草席扔在了乱葬岗,被野狗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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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仿佛是有个野兽在嘶哑般的疼,我下意识地想挣扎,可腰却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抓住。

直到耳边传来男人的闷哼声。

我这才有一瞬间的恍惚,看着黑暗中身上的男人,我认出来了,这是我的姐夫,当朝最年轻的镇国公萧破云。

再看着眼前的幔帐,我突然之间就意识到我重生了。

重生在我被嫡母送进国公府的那一天。

我娘是我爹同僚送给他的妾。

因长得与大夫人有几分相似,得了我爹的宠,有了我。

我这位嫡母是一位佛口蛇心的。

看着心善,在她面前过的人命不知几何。

所以我和我姨娘从小谨小慎微。

伺候她与嫡姐比狗还尽心。

如此,方才在侯府活了下来。

原以为撑到了及笄她会放过我,谁料及笄前,她告诉我嫡姐身子不好,让我进国公府替嫡姐承宠一个月。

一个月后,她会亲自来接我回府,为我办及笄礼,然后送我出嫁。

嫡母拿着姨娘的性命威胁我。

我被迫只能答应下来。

可一个月二个月三个月,嫡姐身子都没有好转,倒是我有了身孕,我原以为是要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完这一生。

可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一尸两命地死在了她手中。

2

想到前世的惨死,我眼底掠过一抹杀气,再看着身上的男人,我伸出两只洁白如玉的手臂钩住了他那古铜色的背脊。

这一举动让男人闷哼了声,明显感觉到他的力道更狠了。

在我身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印记。

有了前世的经历,我识相地配合,身上渐渐不那么疼了。

清风透过窗摇曳着床榻上的幔帐,我用尽手段勾住了姐夫,直到后半夜屋内的动静这才渐渐归于平静。

看着窗外的夜色,我挣扎着起身,却被姐夫那如铁般的手臂牢牢地禁锢在他怀里,不许我离开。

五更天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外面响起来一道声音提醒着早朝时间到了,身边便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是萧破云醒了。

我爬起来床来想要伺候着他更衣,却被萧破云一把按住:「昨天夜里夫人累坏了,夫人继续睡吧。」

我声音低若蚊蝇:「是。」

送走了萧破云,我不敢睡,赶紧更衣起来。刚穿好衣服,一道破门而入的声音响起,是一个穿着淡色粉衣裙的女人。布料是蜀锦,十分贵重,但却此时有几分凌乱。她的身边有一个丫鬟婆子跟伺候着。

此时都跟她一样,眼睛下面一片乌青之色。

女人盯着我的时候,眼神阴毒。

这便是我的嫡姐时文君。

永安侯府的嫡长女。

镇国公已经失贞并且刚刚小产的国公夫人。

前世其实我并不知情。

我是在她给我强灌堕胎药的时候才知道真相的,她说若非是她刚刚落了胎身上癸水不止,哪轮得到我这下贱蹄子伺候国公爷?

我这方才明白她的算计。

想着前世的一尸两命,我便恨极了。

3

我原本是有待我情深似海的少年郎。

他虽是一个穷书生,但他待我极好,会用他抄书的银子给我买东街的桂花糕、西街的糖人,还有北街的馄饨。

他待我是真真好。

他说只待我及笄,便会上前提亲迎娶我为正妻。

可谁料时文君不守妇道地偷了人有了野种滑了胎,要我帮她遮掩。为了拿捏住我,不光是抓了我姨娘,甚至是还控制着他。

嫡母说,若是我不乖乖听话,我姨娘会死,便是他这辈子也休想要再参加科举,甚至是会丢了性命。

于是,我答应了嫡母,乖乖顺从。

可前世我也是在死前才知道,我便是顺从了,我姨娘,还有我的少年也都死在了她们母女二人手中。

重生一世,我必是会让她们母女二人血债血偿。

时文君进门便快步上前「啪」的一巴掌朝我凌厉地狠狠抽来,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似还嫌不够般,手中握着的簪子要朝我狠狠刺来。

却被她身边的婆子死死按住。

「夫人,万万不能打伤了她的脸。还要让她代替夫人伺候国公爷的,若是伤在了外头,怕不是被国公爷看到要起疑的。」

时文君用了好半天才冷静了下来。

她伸手捏住我的下颌问:「说,夜里伺候完国公爷为何还不滚,为何还睡在我与国公爷的床上?」

我跪在地上被迫抬头,露出来身上一夜欢好之后留下来的印迹:「姐姐恕罪,是姐夫不许我走。」

「姐姐交代了,不许被国公爷发现,我,我不敢动。」

4

我的话,还有身上欢爱留下的痕迹成功地刺激到了时文君,若是她没有偷人,这一切本该是她的。

她发疯般朝我踹来,想要毁掉我的脸。

只是人却被婆子一把抱住,直到她彻底地冷静下来。

可盯着我的眼神却变得如毒蛇般阴鸷毒辣,她跟着嫡母常年在后宅大院,学会了不少阴私的狠辣手段。

她先是命人端来了避子药灌我喝下,又取来了绣花针,一针一针地扎入了我的手指甲盖中。

要不了命。

但却让人生不如死,如堕地狱。

我被时文君生生地折磨着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时文君身边的陈嬷嬷过来告诉我,晚上国公爷还要过来,让我立马准备着。

时文君更是气急败坏,恨之入骨,却再也不敢对我动手。

毕竟再有一个时辰萧破云就要来了,我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以萧破云的警惕性不可能会发现异样。

我稍松了一口气,不枉费昨天夜里那么费劲地伺候了。

淡淡的梨花香伴随着情动越发情欲,萧破云如食髓般一只手掐着我的腰,一只手搂着我低低地唤着。

「夫人,夫人。」

我依在他的怀里攀附着,配合着,直到他抓住了我的手,我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声。

萧破云问:「手怎么了?」

他命人掌灯,想要细细看看,被我阻止。

「只是白日做针线活不小心伤到了手,无碍的。」

萧破云没多想,只看着那一片雪白,就将我压在了身下。

夜里我悄悄起床离开来到了隔壁的耳房,时文君身边的婆子问我国公爷为何唤人掌灯,我将事情一一如实道来。

时文君又恨又气,不得已拿着针在自己手上也扎了几下,我看着汩汩冒出的鲜血,垂下了眸。

姐姐,这才刚开始呢!

急什么?

5

只是第二天时文君的脸色很不大好,她问:「你抹什么香了?」

我匍匐在地:「姐姐,我什么香也没有抹。」

嫡姐不信,贴在我身上闻,让身边的人将我房间搜了一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搜到。她气急败坏,却不敢动我。

因为夜里萧破云又要来。

我也这才知道时文君为何会那般问。

原来他喜欢我身上的香。

喜欢啊,喜欢就好!

萧破云是十分喜欢我身子的,所以一连数日,他都来了嫡姐的院子。

嫡姐又开心又恨。

恨的是知道萧破云贪上了我的身子。

开心的是整个国公爷府都知道她这个国公爷夫人受宠。

毕竟,国公爷的后院可不止她一个女人。

她盯着我的眼神仿佛恨不得将我给生吞活剥了,一连几天,她终于是按捺不住请来了大夫。

大夫是跟随着嫡母一起过来的。

她在屋内发疯地问着身边的大夫她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我贴在墙角听大夫说当时她落胎用了猛药,少则需要调理三个月的时间,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了。

大夫说姐姐的身子受了损,怕是以后很难受孕。

嫡姐号啕大哭了起来。嫡母安慰着她,最后唤我进去,说避子药以后就不必再喝了,让我给嫡姐生一个孩子便放过我。

我心底讽刺,这一世轮到她们母女二人求着我生下孩子了。

我跪在地上垂眸答应了下来。

嫡姐恨之入骨,上前来想要抽我,却被嫡母按住:「忍着,你还要她替你承宠,生一个嫡子。可不能坏了你妹妹的脸和身子。」

「你以后还要用她!」

嫡姐哭得更大声了。

从那之后,我便不必再喝避子汤了。

不过因着我伺候得好,萧破云与嫡姐的感情日渐升温,早朝过后也会陪着嫡姐过来用早膳或者是午膳。

我便跪在一旁伺候。

伴随着一阵清风似有似无的梨花香浸入鼻息,萧破云看到了跪在地上的我,白皙的脖颈似有似无的痕迹让他微拧起来眉头。

问起了我,时文君说我只是一个奴才。

萧破云说如此不检点的奴才,让她把我撵出去。

6

时文君很是高兴,就随口说我有情郎了,准备过一段时间就为我和我的情郎指婚,下贱东西就是耐不住寂寞。

萧破云又问:「对了,我回府前听母亲说你有一个庶妹进府陪你,她人呢,我来这么多天怎么一直未曾见过?」

时文君慌了神,不敢说谎。

她只得又指向了我。

萧破云虽是什么话也没有说。

但事后萧老夫人还请她过去了一趟,说是让她把我送回去。萧家没有让妻妹当奴才的道理,而且个这个妻妹还如此不检点。

时文君回来很是高兴。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在床上伺候的国公爷再用心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浪荡贱蹄子。」

我跪在地上:「姐姐教训得是,妹妹一切听姐姐吩咐。」

时文君僵在那里,但到底没敢送回去。

毕竟,她还指着我承宠替她呢!

直到萧破云一连数日都未曾来她的院落,去了其他妾处,甚至是有些爬到她头顶上想作威作福。

她终于急了,主动去找了萧破云,说我思念她这个姐姐,不愿意回去,再留我一段时间便送我走。

她说我是庶出,上不得台面,自是下贱胚子一个。

萧破云信了,当天夜里便过来了。

夜里我伺候着他的时候,不像之前情动。

倒更像是不悦。

折腾得我很难受。

我只是用尽一切手段伺候他,伺候完他我整个人身子几乎毫无力气,萧破云这才是心满意足。

从那之后,我便帮嫡姐稳住了姐夫的恩宠。

嫡姐虽然恨,但因着必须要让我怀上孩子,也无可奈何,更不敢在其他地方折磨我,盯着我的眼神更是黏腻阴毒。

我知道,我一旦帮她生下孩子,我便会生不如死。

所以伺候她喝药的时候更尽心。

连着伺候一段时间,她身上的癸水也渐渐止住。

她想自己伺候国公爷,国公爷那么伟岸的男人,为了他她甚至落了与她情郎的孩子,可知她肖想了多久。

多少夜晚她夜夜难耐,辗转难眠,况且,那本就是她的夫君啊。

只是谁知,入夜她刚刚上了床,褪去了衣衫,那癸水再一次涌了出来。

猩红的癸水带着一股难闻的异味,脏污了床榻。

7

萧破云虽然是满脸嫌恶地离开,但毕竟还是她的夫君。

他为她请了大夫。

时文君脸上十分难看,却吓得忙说:「不劳夫君担心,府里面看妇人之症的有单独的大夫,我已经命人去请了。今天扰了夫君雅兴,请夫君恕罪!」

萧破云什么话也没有说,直到大夫说时文君无事,他这才离开。只是离开前深深地看了一眼屋内,床榻上的女子依旧面色苍白,身上没有那似有似无的梨花香,更多的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眉头拧得更深,女子的癸水会如此吗?

我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时文君在萧破云离开后在院子里面冲着大夫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整个人疯狂地发泄,摔了所有能摔的一切。

她号啕得崩溃大哭。

最后还是我哄好的她,她说,还是我这个自小伺候她的下贱玩意会伺候人。

我笑着应是。

这几日她是来了癸水,自然也不需要我前去伺候。

再加上她在萧破云过来的时候突然来了癸水怕不是也引起来了萧破云的怀疑,她胆战心惊,一心扑在萧破云身上。

自然,也就顾不上我了!

我也难得得了空闲,悄悄地出了一趟门,来到了郊区的一个破庙。在这里我见到了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

我花请给他请了大夫,直到露出来那张白皙如玉的脸。

五官宛如雕刻般,如同谪仙。

那真是一张极美的俊脸。

我看着都有一瞬间看呆了。

难怪,是京城人人都喜欢的名角。

也难怪能有本事勾得嫡姐为他偷人,甚至还怀了他的野种,可惜了,终究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戏子。

嫡姐聪明。

再喜欢,也是现在的高门主母日子好过,怎会愿意过苦日子呢?

安顿好他,我便准备回去,迎面撞上了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他叫宋景之,一个贫穷的书生。

原是嫡母打发我的一个男人。

却成为我这一生当中唯一救赎的光。

他说:

「阿婳,我听时夫人说你去了镇北国公爷府陪你嫡姐,你可还好?你嫡姐那么嚣张跋扈的人怎会让你去陪她?

「她们是不是要对你做什么?

「阿婳,她们不是好人,你要防着她们,想办法离开。」

8

我看着他碎碎念地出着主意,一副为我着急担心的样子。

我冷冷地地打断了他的话:「宋景之,你是不是蠢,你一介穷书生知道什么,我跟着我嫡姐自然是要过好日子去的。」

宋景之面色苍白。

我说了很多话。

比如他那样子的穷人就不配娶我这样的高门贵女,哪怕庶出,随便一个帕子也不是他能买得起的。

比如让他别再纠缠我,多看他一眼我就恶心。

最后,我冷冷地看着他:「宋子之,我已经是国公爷的人了,你以后就别打扰我过好日子了。若你心底真有我,就立马从京城滚出去。」

「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说了很多很残忍的话,然后,扭过头毫不犹豫地就回了府。

回府后我就直接来到了马厩见到了一个跛脚的丫鬟,我看着眼底遮掩不住仇恨的小丫鬟,说:「我知道陈阿生的下落。」

跛脚丫鬟叫阿福。

一个刚刚进府不久的粗使丫鬟。

她陡然抬头看着我,我给了她刚刚我救下那乞丐的地址,又给了她一些银子:「带个好点的大夫去救你哥吧!」

阿福拿着银子和地址就跑了。

我站在马厩抬头看着这四方天地的蓝天,叹了一口气。多好的蓝天白云啊,可惜被困于这四方天地看到的人少。

我扭过头准备离开,一头撞到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抬头,是萧破云。

我吓得惊慌后退,一双眼像是受惊的小鹿,忙行礼离开。

那抹淡淡的梨花香在这臭味熏天的马厩略有些突兀,我能感觉得到萧破云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似有疑惑,又似有不解。

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我。

盯得我背脊发寒,还是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9

阿福回来后跟我磕了一个头,我扶着她起来,说:「等着吧,总会有机会替你们锦园报仇的!」

阿福点头应了。

可我还是担心宋景之那个傻子。

于是让阿福去盯着他,若是没有离开,就打得他离开京城。

阿福告诉我,原本那个傻子还不肯走。

她按着我说的,找了以前在戏院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撵他,算计着他。最后,那个傻子终于是走了。

我这才放心。

走了好!

走了就好!

七日后萧破云再一次来到了时文君的院落,她不能再说癸水来的话阻止他,只得又是让我伺候。

伺候结束后,他突然就点了灯,惊得我一身冷汗,整张脸埋在被子里不敢伸头,外面有时文君的人盯着,自然也会发现。

她们也不敢让萧破云发现真相。

所以,她们会引走萧破云。

果不其然,很快有异样声响起,我听到一阵阵脚步离开的声音,松了一口气,以为他离开了。

于是,我掀开了被褥坐了起来,却只见萧破云穿好了衣衫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在他的面前跪着嫡姐身边的陈嬷嬷与红玉。

还有,嫡姐。

她泪眼婆娑地跪在那里,说今天晚上的一切是我爱慕国公爷,蓄意勾引,求着她成全我一片真心。

她说她身为长姐只想成妹妹这一份痴心。

她说她愿意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我更好衣便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头顶传来一个冷沉的声音:「可我怎么听说岳母给她定的婚事也是一个端方守正的书生,他们二人即将是要成婚了。」

10

嫡姐立马接过他的话说:「当穷书生的妻哪有当国公爷的妾来得风光?」

「婳婳自小便是我们时家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细细地娇养着,哪能受得了这样的苦,是不是,婳婳?」

我笑了。

哪有日日在她身边像条狗样伺候着她的大小姐?

我在时家,又何曾金尊玉贵地养过?

于是,我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直勾勾地看着他,顺着时文君的话,声音颤巍巍地说了声「是」。

萧破云没有说话,整个院子里面落针可闻。

我能感受到他落在我身上的目光直勾勾的。

良久,他这才出声:「那便择日抬你妹妹为妾吧!」

时文君松了一口气:「是。」

我也就跟着磕头跪谢。

成为了萧破云的妾后,我要来了阿福当我的奴婢。

时文君恨之入骨,可也奈何我不得。

她还指着我给她生一个嫡子呢。

所以在喝我敬的茶当天,她警告我:「想想谢公子,想想秋姨娘,妹妹,别肖想不该属于你的。」

我垂下眸表示会乖乖听话,不会肖想不该想的。

夜里,我伺候起萧破云来越发地用心,他掐着我的细腰越发地用力,耳边是他低沉的声音:「难怪我总觉得白日里与夜里不对劲,原来竟然是你。」

「原来你那在外面的情郎竟然是我,看来你我早就有缘。」

他满满的恶趣味。

我却本能地恶心,只能生生地忍下,没有说话。

事后,他问我为何会愿意做这样子的事情,我看着这个在战场之上杀伐无数的男人,垂下了眼眸。

这一次我没有隐瞒。

但我只说了姨娘。

我跪了下来匍匐在地:「求国公爷救妾姨娘出来。」

11

这些事情他若是想查,便隐瞒不住的,我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萧破云盯着我:「夫人为何会这么做?」

我摇头:「妾不知!」

萧破云没再多问,房间有一瞬间的沉默,沉默得让我心惊胆战,背脊发寒,直到他答应了下来救我姨娘。

我最后瘫在了地上,泪如雨下。

萧破云看着我的眼泪,觉得有些好笑,亲昵地扶着我起来:「本国公爷看上去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吗?」

我摇头,乖顺地伺候着他。

他喜欢极了我这样,搂着我问:「听说,你与那宋的书生两情相悦,如今被你嫡姐逼着给我当妾,你可心有不甘?」

我摇头:「能伺候国公爷,是我的荣幸。」

萧破云捏着我的下颌问:「当真?」

我点头。

萧破云笑了,捏着我的脸亲了亲:「明天,就把你姨娘救出来。」

我有些不放心:「这么快吗?」

萧破云说:「你还想你姨娘在侯府再多受一点委屈?」

我觉得这些话说得有道理,便不再多问。

他是国公爷,要带走我姨娘,轻而易举。

果不其然,第二天萧破云身边的人告诉我接出来了我姨娘,并将她现在安顿在郊区的庄子上。我感激不已,让阿福安排人把我姨娘送走。

可这件事情却是惹恼了时文君。

她带了一支笔过来找我。

跟着笔带过来的还有一只血淋淋的断手。

我认得那支笔,是我送给宋景之的。

他爱不释手,十分欢喜。

他说要拿着这支笔进贡院,参加春闱。

他说他要考中了我也就及笄了,便可以向我提亲了。

他让我等他。

我答应了等他的。

可如今他的手却血淋淋地在我面前。

没有了手的他再也不能参加科举了。

12

嫡姐说:「时婳,别想在我的面前耍花样,你以为让国公爷带走了你姨娘,我便拿你无可奈何了吗?再有下一次,我便会提宋景之的人头来给你!」

我目眦欲裂:「我早就与他断绝关系,你为何如此残忍?」

时文君满意地哈哈大笑,捏着我的下颌。

「时婳,你记住,你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

「我让你往东没有往西的道理。如今你非但是成了国公爷的妾,还让国公爷接走了你的姨娘,我看你真的是翅膀硬了!」

她拍了拍我的脸颊,说:

「妹妹,你还真是天真,以为国公爷当真是喜欢你吗?你不过就是他床榻间的一个玩意。

「否则,以他堂堂国公爷的身份,自然是有一百种悄远声息接走你姨娘的法子,又何必光明正大地告诉了我和我娘?

「说白了,就是让我来教训你,别生该那些不该有的野心!

「所以啊,你乖乖地听话,事成之后或许我看在国公爷疼你的分上留你一条性命。若是你不乖乖听话,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

时文君留下了那一只断掌,我发疯般地出了府。

来到了贡院附近的院落。

宋景之没有离开京城,他还在贡院附近,血淋淋的,他的同窗为他请来了大夫,巧的是对方正是医科圣手。

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我带来的断手他能接上。

只是接上后不如之前方便使用。

更别说参加科举。

我泪如雨下,在他面前守着。

我哭着骂他是一个傻子。

明明我已经是别的男人的妾了,我已经是别的男人的人了,我已经肮脏不堪了,我已经那么下贱了,他怎么还这么蠢?

昏迷了半天的宋景之醒过来,用那一只安好的手擦拭着我的眼泪,说:

「阿婳不脏,阿婳干净着呢。

「阿婳,记住,若与性命相抵,清白随时可以舍弃。

「女子的清白,从不在罗裙之下,而在心上。」

13

我号啕大哭,泪如雨下。

这么好的傻子,前世为我而死,今生为我断掌。

重生一世,我以为我能守护住想守护之人,没想到还是让我的傻子受尽了委屈,只是幸好,他还留着命。

我让他离开京城。

宋景之说:「阿婳,我不会离开京城的,我会陪着你的。」

他说:「阿婳,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不必担心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们以后伤不着我的!」

我气急了。

我不信他的话。

直到看到了外面来了一个五爪蟒袍的男子,那不凡的气度让我突然就冷静下来了,果然啊,我的景之从来都不傻。

他已经找到了前行的路。

我不必担心。

我回府的时候,时文君在院中等我,像是早就料到我会出去一样,似笑非笑:「见到你那少年郎了?」

「时婳,这一次是警告,下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好运了。」

我跪在地上认错,她这才满意离开。

一阵风吹过,院落的梨花纷纷花落,洁白如玉的花瓣渐渐地覆盖院落的断壁残垣,也落到了我身上。

14

时文君说的是对的。

萧破云只是把我当成了床榻间的一个玩意。

他有一百种悄无声息接走我姨娘的法子。

可他却偏偏选择了最光明正大的。

给了我点甜头。

警告了我爹。

又威胁了我。

甚至还断了景之的前程。

一举四得。

果然是萧国公。

又或者是说,萧国公知道我与宋景之的过往,所以这才任由着时文君拿着宋景之来教训我。

真是有意思了。

我突然间开始有些好奇,不知道萧破云知道时文君给他戴了几年的绿帽子,会不会也如这般算计?

五月初八这一天,是一个好日子。

也是国公爷府里的老夫人的寿宴。这几年边关时有敌国来犯,萧破云每一次都会顺利击退敌军,这几年在朝堂之上的风头正盛。所以他母亲的寿宴,京城里面的达官贵人自然是全都来了。

时文君身为当家主母,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

她不许我去前院出风头,但也不想便宜了我让我清闲,便给我安排了奴婢的活,我乖顺地接受。

这么多年都干习惯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直到前院人群聚集越来越多,我也跟着凑了过去。

我想,应该是有一出好戏可以看了!

果不其然,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衣、身形纤细的男人出现在前院的宾客前,他一双眼睛猩红地盯着集慌乱害怕恐惧于一身的时文君,说的话是声声泣血:「时文君,你何苦要如此心狠手辣?」

15

「你若是不愿意同我在一起,说一声便是。为何要心狠手辣要我性命,还要一把火烧了锦园,烧了我那么多同门姐妹?

「时文君,你是千金大小姐,国公爷府当家主母,高高在上,我等戏子卑贱如泥,你杀我一人便好,为何要灭锦园满门?

「明明是你当初先招惹我的,你为何发此心狠手辣?」

说话的人便是陈阿生,阿福的哥哥。

他此话说完,引起了全场哗然。

半年前,京城知名锦园戏园突发一场大火,将整个戏园烧得干干净净,因着是夜里,戏园里面所有的人也都死在那一场大火当中。

这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也让京城不少人十分可惜。

锦园还是有不少好戏子的。

如那位可男可女的陈阿生,他的举止投足之间都勾进了人的心底,如同天生媚骨,无论男女。

他死了,着实可惜。

此时,在场的人也都认出来了这个纤瘦的男子便是陈阿生,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死了的名角陈阿姓。

如他唱过的戏文一样,死而复生地回来了。

时文君见到他的时候,如同见了鬼般的瞬间面色惨白,拼命摇头:「你胡说,你胡说八道!」

「我不认识你,我不认识你。」

这话就没有人信了。

在场的京城达官贵人,哪个不认识名角陈阿生?

陈阿生却是惨白一笑:

「时文君,你识不识得我不要紧,我识得你便好了。从你杀我那一刻起,我原也没有想过你还会再说认得我。

「可我从火场里面爬出来,强撑着这一条性命,便是要来你面前问问,过去五年的情意全都喂了狗吗?

「我便是你手中的一个玩意,想弃就弃,我也不在意。

「我们戏子本就是下九流,本就卑贱,可你何苦,何苦心狠手辣要了他们的命,那些人又何其无辜?」

16

我站在人群当中,看着这一出戏,心情倒是极好。

不枉费我救陈阿生一命。

便是为了等今天。

锦园被灭门的真相被揭穿。

这件事情闹得极大。

尤其是在萧老太太的寿宴上来了那么多人,可以说现下的京城是人尽皆知,压根不可能会隐瞒得住。

萧家自然也是明白。

萧破云阴沉着脸,当众表示会查明此事还锦园一个交代。

锦园死了那么多人,上百条人的性命,又有陈阿生亲自报官,满京城的人都以为时文君会落入地牢,她要完了。

可万万没有想到,被抓走的是陈阿生。

原来顺天府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说锦园是他放的火,他记恨他师父前一天罚了他,所以这才是放烧了锦园,如今见事情闹大了,他就疯了。

这才意图败坏国公夫人名声。

顺天府不到三天就查明的结果。

人证、物证齐全。

秋后问斩。

阿福崩溃不已,想前去劫狱,想去救她哥哥。

我拦住了她。

她一介奴才去劫狱,无疑是蚍蜉撼树!

如何能救得出来人?

17

而京城当中关于顺天府查出来的版本渐渐地竟然也有人信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一个高门主母会与一个戏子偷情。

是啊,谁会想到呢?

谁会信一个戏子的戏言呢?

大家都在京城做当家主母的。

自然是信高门主母的。

但在国公府内,时文君还是彻底地失了宠。

毕竟外人不知道,但萧破云是知晓自打他回到京城至今,替时文君承宠的人都是我,也就是说时文君还没有承过宠。

时文君明明十分爱慕他,为何不承宠?

萧破云不是一个蠢的。

所以他请了大夫来检查时文君的身体,发现了真相。

一顶绿帽子,而且还是几年的绿帽子,这让萧破云勃然大怒,瞬间伸手死死地掐住了时文君的脖子。

正当我以为他会杀了她的时候,他还是放开了她。

我有些可惜。

看样子,还是怕动到利益啊。

是夜,萧破云抱住了我,难得在我面前流露出了情绪,他问我为什么,时文君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我能回答什么?

还不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若真的在意正义,在意为什么,那想来时文君早该死了。

可他却只是把时文君关押在祠堂里面,甚至里面还有一个丫环跟着伺候她,依旧是金尊玉贵的。

嫡母来找我,要我尽快怀有身孕,让我生下孩子。我应了下来。

萧破云说让我生一个孩子,他说等我生了一个孩子,就抬我为平妻。我只是笑着,伺候完他依旧悄悄地喝着避子药。

阿福一直担心她哥哥在牢里会悄无声息地死去。

可她哥哥没死,相反地在牢里面闹出来了一件大事。

18

原来时文君这个蠢货在跟他感情你侬我侬的时候,告诉了他我爹这些年来所做的事情,其中,触及到了皇帝最厌恶的买官卖官。

皇帝雷霆大怒,将时家满门抄斩。

时家终于完了。

时家被抓进去当天,时文君火烧锦园的真相也被查了出来。

满京城哗然,都十分同情萧家。

谁也没有想到镇国守镇守边关,发妻竟然在京城偷人。

一时间远在边关的将军提心吊胆。

将军夫人们十分恼怒,纷纷在骂时文君害人不浅。

趁这个机会,萧破云也在第一时间休了妻,将她送回了时家,所以时文君跟着时家满门上下全都一起下了狱。

整个时家,只有我被摘了出来。

所以我带了银子去看望了我的嫡母与时文君。

嫡母与时文君不愧是母女二人,落了大狱依旧被关在了一起,见我过来,时文君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她牢牢地抓住了狱门,伸手一把想要抓住我。

我后退了两步,她的手抓了一个空,顿时勃然大怒地骂了起来:「你这个贱蹄子,你还敢躲,你快去救国公爷,快去救他救我们出去。」

「你快去想办法!」

嫡母比她聪明得多,按住了她,如同往日对我一样温柔:「婳儿,我和你姐姐待你不薄,让你有机会进了国公府,成了国公爷的妾,这才保全了你一条性命。你可不能不知道感恩,而且这里关的都是你的至亲。」

「你得想办法救我们出去,你知道吗?」

我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忍不住就笑了。

嫡母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人,懂得恩威并施。

我歪头看着她:「可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们送进来的啊!」

「我为何要救你们!」

19

嫡母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这一次时文君倒是反应得比她快,死死地盯着我。

「是你,是你这个贱人把陈阿生找到的,是你这个贱人让陈阿生出现在寿宴,是你这个贱人让陈阿生出现,让我在满京城颜面尽失,也是你这个贱人让陈阿生故意落入监狱,就是为了想要置我于死地?」

我却是微微一笑,难得赞赏对她点了点头:「嫡姐果真是聪明,我一句话,便想透了其中的关键处。」

嫡母还在震惊: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可是你的娘家,也是你的倚仗!」

我看着她的眼神渐渐变冷:

「倚仗?

「时家到底是我的倚仗,还是我的地狱?

「还是母亲忘记了这些年来我与我姨娘在时家在你们母女二人手下是如何像条狗一样地活着?」

而时家其他的人因她们母女二人的态度,背地里也没少折磨我和姨娘。哪怕我其实也时家的姑娘,可他们却逼着我喝马尿,大冬天的像条狗一样趴着当他们的垫脚石,就生怕沾湿了他们的鞋袜。

甚至嫡姐一个不高兴便逼我在冰冷的湖水里面泡整整一夜。

若非姨娘在母亲的院落跪了整整一夜,喝下了绝子药,只怕,我早就没有了性命,偏她们还觉得对我好。

多可笑?

嫡母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求生的欲望让她低下了高贵的头:「婳儿,婳儿,母亲知道错了,母亲知道错了,你救救母亲,你救救时家吧!」

我笑了笑:「母亲说什么胡话呢?」

「圣旨已下,时家满门抄斩,谁也救不了你们了!」

20

恐惧在地牢里面蔓延,母女二人苦苦哀求,我却只是冷漠地扭过头。身后又响起了母女二人崩溃的谩骂。

「时婳,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们时家完了你以为你会有好日子吗,你以为萧破云会要你吗?」

「你一个下贱蹄子,他怎么可能会要你,贱人,贱人……」

这些话只是让我笑笑,真是够蠢的。

时至今日,还不明白她为何死?

我何曾想过萧破云会要我?

我明明有自己挚爱的少年,若不是她,若不是她们,我早就嫁与了他,与他成婚,生子,又何至于有今天?

离开大理寺,我给狱卒了些银子,让他们好好地「伺候」时家的人,尤其是那一对母女。

可不能让她们轻易就死了。

否则,怎么抵消得了我的我这些年的恨?

回到了国公府,萧破云过来了,他听说了我今天去了大理寺牢狱的事情。他揉了揉我的脑袋:「你可真是心善,她们以前那么算计你,你还去看望她们。」

「不过你放心,以后有我护着你!」

他说:「婳儿,你可愿意做我正妻?」

时家倒了。

他这个曾经跟时家联姻的萧家自然在京城也是颇受非议,哪怕时文君曾经在婚后给他戴了绿帽子。

可难免有人议论他薄情寡义。

他想抬我为正妻,打消这京城对他最后的非议。

我却笑了:「国公爷说什么笑话?」

萧破云脸色阴变得阴沉:「你不愿意?」

21

我说:「我当然不愿意!」

萧破云怒了:「时婳,你别不识好歹。」

「若不是我,你此时也该跟着时家在地牢里生不如死。你信不信,我一句话你便也要在那地牢里面生不如死??」

我看着他:「可现在最该担心的不应该是国公爷吗?」

萧破云一愣:「我要担心什么?」

我笑了笑,一字一句地说:「国公爷征战沙场多年,其镇北军的军费比其他镇西镇南镇东三大军军费超出一半以上,怕不是也要向朝廷解释清楚?」

萧破云震惊不已。

当禁军将整个镇国公府团团围住的时候,萧破云目露杀意,欲取我性命,关键时候太子赶到,将萧破云抓了起来。

萧破云疯癫般问我:「为什么?」

「时婳,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这么待我?」

我静静地看着发疯的他,说:「国公爷此话可真有意思,你所犯之罪,与我何干,莫不是我让你贪墨军饷的?我让你纵得夫人杀人放火?」

萧破云语塞了。

他盯着我问:「那你可曾对我有一丝情意?」

我摇头,诚实道来:「自始至终,我都不曾爱过国公爷,甚至,待在国公爷身边的每一刻,我都无比恶心。」

「若不是为了活着,我绝不会跟国公爷有任何关系。」

萧破云终于面露惨白之色:「你果真是一个没心肝的!」

我却觉得好笑,让一个还需要求生的人有心肝,多多少少是有些过分了!

22

萧破云所犯之罪,更让皇帝震惊,下令彻查,发现萧破云借着边关战乱之际,不知道是发了多少财。

皇帝勃然大怒,将萧破云斩首示众。

萧家其他人,终身不得再入京城。

萧家被撵出京城那天,我收到了一封休妾书。

那是萧破云给我的。

有了这一封书,我这个妾至此便身份自由了。

我有心底有些复杂,在他被斩首那一天,我去送了他。

我看到跪在行刑台上的萧破云四处张望。与我目光对视上时,他勾唇一笑,什么话也没说,便由着刽子手砍断了他的头。

鲜血霎时喷涌而出。

其实,我信他心底是有我的。

但不多。

我感谢他放我自由,所以我替他殓了尸。

我将他葬在了萧家的陵墓旁,也算是全了我在国公府为妾的几个月他曾经对我照料的恩情。

半年后,时家与萧家的案子彻底在京城淡忘。太子则向圣上请旨,举子宋景之虽是曾经断了掌,但才华横溢,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为他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

宋景之问了我的建议后,决定去岭南。

我阿娘的老家。

一个月后,岭南新来了一位左手不太便利的县令。

这位县令身边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见人便温和笑着介绍,说这是他的新婚夫人时婳。

我笑着挽着他的胳膊回了府。

娘亲在院落里面跟着岭南的绣娘学着这边的刺绣,见我们回来笑了笑,说:「景之和婳婳回来了,我们吃饭吧!」

我笑着应:「好!」

这一世,我的娘亲,少年郎,都活着陪在我身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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