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未来婆婆嫌我彪悍,逼男友和我分手,他使出哭笑不得的招数

农一代民工的事 2024-06-09 16:02:40

本文六千余字,再现七零一代农村人的婚恋历程。为了在呢个价可阅读性,部分情节做了艺术化加工,请注意甄别。

我是70后出生在 农村的姑娘,父亲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在他心里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儿子延续香火。

可父母结婚后,连续生下我们三姐妹,在那年代的农村,自从我开始懂事起,就没有看到父亲脸上有过多少笑容。

也并不是父亲真的嫌弃我们三个女儿,尽管老实说,在他心里确实更希望生个儿子,但真的生出来的女儿,哪个不是他们的心头肉?

只是受环境的影响,别人的眼光也好,风言风语也罢,不但让他心里多了压力,更让他需要面对邻居们的嘲讽——尽管那些嘲讽更多还是无伤大雅的。

父亲脸上的笑容,直到我长大后才逐渐多起来。原因很简单,我懂事了,既然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开心,那就按照我自己的思路去解决呗。

于是,最开始,我就刻意装出一副彪悍泼辣的性子,尽量和同龄的男孩一样。还没上学前,我们那时候的农村孩子都是一起玩的,无非就是玩泥巴打仗过家家之类的游戏。

而我很少、几乎不会参与女孩子们喜欢的“占房间”或者“吃子”之类,反倒对于男孩子们乐此不疲的打仗类游戏情有独钟。

于是,每次孩子们分成两队“冲锋陷阵”时,我总是所在队伍的“先锋官”,不怕脏不怕死的性子,不管大人小孩见到都会叫我“黄舍命”(我们当地俗称的一种昆虫)。

记得有一次,我们又分成两群“比拼”,为了抵抗对方的冲锋,我竟然去生产队的屋子里找了一桶石灰出来,用纸包起来当灰包丢向对方。

孩子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对方立即就被我一个人打得屁滚尿流,而我也因此一战成名,彻底在孩子们心里树立起了彪悍的形象地位。

其实,后来慢慢长大点了,看到别的女孩子穿花裙子扎小辫子,我心里也羡慕她们的美丽。在我自己内心里,也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个被所有男孩子关注的对象。

可惜现实不允许,一旦我回到姑娘家那种柔顺的性子,两个妹妹就会被人家欺侮。孩子们发生争执时,就会被别人吼“绝代种”。

这样一来,不管我愿意与否,彪悍不可一世就成了我身上最明显的一张标签。

到我稍微长大点,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大家都在背后议论:惹天惹地惹鬼神,千万别惹老黄家的大闺女,一旦她发起横来那就不得了。

其实,听到别人的这些议论,我心里真的有太多的悲哀。

尤其是上学之后,老师在安排大家搞劳动的时候,别的女同学都会安排干一些轻松点的事情,我却一直被安排在男同学的组里。就连在老师眼里,我其实就是个假小子。

我也曾想过改头换面恢复女孩子温柔若水的面貌,但看到两个妹妹,看到父亲佝偻的身体,脑海里偶尔闪现的念头就会飞灰湮灭。也就继续违背本心地继续自己的女汉子身份。

我这样的性子,上学读书的成绩可想而知,86年小学毕业后,我就回家务农了。

毕竟,父亲一个人养这么大一个家,母亲的身体也不大好,我能帮把手,也算是孝顺父母吧。

父母对于我辍学的事也没有多少说法,反正在他们心目中,女孩子总归是要嫁人的,尤其像我这样的农村姑娘,能够认得自己的名字,算得清简单的加减法,比他们那一代人就要好很多了。

于是,12岁的我,就成了一个“小大人”。当然,虽然女汉子的名声在外,但体格到底还是姑娘家,也就做不了什么重活,只能做点家务,什么洗碗做饭,洗衣喂猪之类的事,很快就成了我的份内之事。

这里还要说一说我的母亲。我之所以养成这种彪悍的外表,母亲的遗传也功不可没的。

母亲婚后,因为连续生了三个女孩,在湾里的叔伯婶娘眼里就是“生不了崽”的女人,背后总会被人议论。

母亲原本也是急性子,哪里咽得下口气?于是,我小时候也经常见到她和别的婶子吵嘴的场面。

再加上我后来“懂事”了,自以为是地找到一条替父亲撑腰的途径,我的彪悍泼辣就水到渠成了。

到88年前后,我们当地冒出来很多的鞭炮作坊,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大事,因为家里的家务毕竟不是那么多,做完家务的我就无所事事,于是便总想找点赚钱的活计。

这不,鞭炮作坊的出现,就给我敞开了一扇发财致富的大门。

大家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去小作坊里领回来做鞭炮的原料,然后在家加工。什么滚筒、封口、插引、钉饼、和编制等程序,我很快就成了里手行家。

每天做完家务,转身就忙着做鞭炮赚钱,因为手脚麻利又不舍得休息,那些微薄的加工费也能积少成多。

我的那些“劳动所得”,父母基本都不要我上交,让我自己收着。还说父母能力有限,你自己赚的钱自己收着,将来好置办嫁妆。

当然,一年里也有那么几次,家里实在没钱又赶着有急事的时候,父母也会开口找我“借点”,虽然那种“借”从来都是有借无还,但我也并不计较。

就那么过了好几年吧,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赚下了将近一万块钱,看着藏在衣服里的厚厚的一叠钞票,我心里也确实很有点满足。

这时候,我也成了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那时候农村像我们这样年龄的男女还真不少,男孩子们也基本都是干着农活,闲着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别人家里逛。

当然,十几岁的“大人”了,也不再像小时候那么成堆,女孩子要不就是在家里做家务,要不就是织鞭炮赚钱。

而男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去女孩子家玩,帮着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不但能得到姑娘家的夸奖,还能热茶零食招待着。

一开始,来我家玩的男孩子并不多,应该是受我小时候彪悍的性子影响。

但后来,或许他们发现长大后的我并不太像以前那么强悍时,也会偶尔来找我聊一阵。一来二去,有个叫小林的男孩就和我对上眼了。

小林可以说是我们湾里有名的“金疙瘩”,因为他父母婚后一口气连续生了六个姑娘,最后才生下小林这个儿子,你说家人能不宠他吗?

小林的六个姐姐都比他大,那时候,六个姐姐都已经结婚成家。而几个姐夫家条件都不错,小日子过得很红火,于是就有能力帮助岳父家。

这样一来,不但小林家里的条件越来越好,就连小林自己也不需要做什么重活。

只是小林也是个受宠的孩子,虽然在父母和姐姐姐夫们的照顾下无忧无虑,但身上并没有什么坏习惯,不管是待人接物还是做事,在湾里的口碑都很不错。

更难得的,小林的模样还很俊,在我们一帮年龄相当的人里,他完全能坐上第一把交椅。

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也没有读什么书,好像初中只上了一年吧,即使被他父母拿着竹枝追赶也不去了。

小林来我家的次数多了,虽然大多时候不是单独相处,我也有几个为数不多的闺蜜,他也会拉上几个要好的。

但总会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见面的次数多了,彼此心里就有了好感。

于是,慢慢地,我们一群人相约去看电影时,他就会给我找个位置,买点零食什么的。有时候,我们还会心照不宣地脱离大部队,有意无意地和大伙拉开点距离。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也没有说什么特殊的话,就那么两个人在队伍后面走着,就感到两人的心会更靠近一些而已。

时间来到94年,我们都是十八九岁的大青年了。小林突然告诉我,他要去广东打工了,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去。

虽然我很希望能和他在一起,但毕竟家里真的离不开我,只能祝福他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反正他家又不指望他赚钱养家。

那年代交通不发达,通信也全靠写信。但我们是一个湾子的人,要是写信给我,肯定就会被家里发现。再说了,凭我俩的水平,一肚子话或许也写不出什么来。

于是,他这一去就是一年,我们似乎彻底断了联系。直到那年年底回来,小林才迫不及待地把我约出去。

彼此说了一番别后的经过之后,小林很惭愧地告诉我,自己这一年不但没有赚到钱,甚至还亏了好几千块。

原来,他在深圳包了个小码头,美其名曰当了工头。可运气不好,码头的二老板竟然卷款跑路,留下七八个人两三个月的工资没有付。

不得已,小林只好把自己这一年来的收入全部付了工资,不但自己一分钱没剩,还欠了八九千块钱现金,说好回家再给的,但真的回到家就是不敢向父母开口。

见心上人满脸的为难,我心里一热脱口而出:不就是八九千块钱么,我给你,你拿去先把欠账还清再说。钱能够慢慢赚回来,人的信用可不能丢。

听说我竟然能拿出将近一万块钱,小林马上就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就显得很黯然了:你的钱是你的,就算愿意借给我,你就不怕我还不起么?

我爽快地拍着胸脯对他说:我才不怕呢,你还不上不要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老爹能还得起的。

小林竟然大胆地伸手搂着了我的腰,眼睛里满是深情,可嘴里却说不出什么情话:我要是还不起,我就把自己给你还债。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世界最幸福的女孩,所有之前因为“女汉子”带来的苦恼,顿时就烟消云散。

那个春节,是我将近20年来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春节。因为小林不再遮遮掩掩地进出我家,甚至在他父母面前也不隐瞒自己喜欢我。

过完年,小林继续要南下广东,我满腔的心事都系在他身上,自从他离开家之后,总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但我的空虚没有持续多久,麻烦就来了。

过了元宵节吧,小林的母亲突然来了我家,提着一些芝麻白糖之类的,这也是我们当地叔伯婶娘之间串门子的通常做法。

我叫了一声“春婶”之后,赶紧给她让座泡茶,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熟人,但这可是未来的婆婆啊,心里的拘谨就更严重了。

春婶并没有和我说多话,开始还是很客气地和我父母拉了几句家常,然后就直奔主题了。

春婶说,自己听说了湾里的传说,说他家小林和你家小娟相好了。趁现在还刚开始,她就特意来打个招呼:态度很明确,她不但不同意,甚至还是明言拒绝。

春婶说,你家小娟确实不赖,但自己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个彪悍泼辣性子,谁敢轻易接近?也只有我家小林那不争气的小子才敢冒失。

春婶的话就像一盆冷水一样泼在我头上。我原本也不期望他们家人能爽快接受我,但也绝对想不到,她会当着我的面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但不管怎么样,人家也是长辈,我也不好做得太过,不等父母说话就自己开口了:春婶你放心,我不会死皮赖脸要给你当儿媳妇,只要你儿子不找我,我绝对不踏你家的门槛。

这一番软钉子,呛的春婶脖子都粗了,却又找不到发火的由头,只好恨恨地发狠边说边走:我家那小子我会管教的,他要是敢再找你,我打断他的狗腿。

等春婶走了,父母又是对我一番指责。

我却完全听不进去,心里就想着:难道我还嫁不出去不成?如果小林真的喜欢我,不管他父母如何反对,都会想到我们在一起的法子的。如果他虚情假意,这不刚好让我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么?

话说春婶在我面前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实在咽不下那口气,连续就让女儿给儿子写了好几封信,甚至还不惜去找人打电话,一定要让儿子尽快回家。

但那年代交通不是很方便,再加上小林的码头还得打理呢。年前亏了那么多钱,就这么脱手显然不行。幸好真正的老板看他做事踏实,也就继续保持着合作。他哪里能立刻回家?

就那么软磨硬泡一直拖到了年底,小林终于回家了,一进门就被他母亲拦着:你要是一定要和小娟在一起,那就别进这个家门,从今后也不要叫父母。

小林也是个孝子,从小到大虽然受家人的宠爱,却也知道父母抚养自己的不容易。母亲让他和我分手,心里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却也不想明着对着来。只好口头上答应着,心里想着慢慢找办法。

连续好几天他都出不了门,最后还是在大年前一晚偷偷跑了出来,悄悄到了我家,我们才见上面。

我心里其实已经差不多死心了,知道他回家这么多天,却还不见人影,也就以为他在父母的逼迫下放弃。

谁知道,小林先是和我说了一大堆的思念,然后就安慰我,我们一定要在一起,从明天开始,不管他发生什么事,你全部都不要放在心上,就当看猴把戏好了。

我不明所以,更不懂他说的“猴把戏”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那么说,我也就点头答应了。

那年大年三十一大早,我们湾里就冒出来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小林疯了。

原来,那天晚上回去之后,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小林都没有起床。等到都要吃团圆饭了,他母亲这才去叫他。进屋后才发现,他屋里竟然全是屎尿味。

只见床上墙上,整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大粪,小林则坐在床上傻乎乎地笑着。

在农村,这样的事是瞒不住的,不到一个小时,小林疯了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她的六个姐姐姐夫,也顾不上在自己家过年了,雷急火急赶回了娘家。

一家人坐在一起,商量到底怎么回事,总要找个对策才行。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小林中了邪,得找人驱邪才行。只是因为是过年,好歹也得过几天才合适。

于是,他们一家人连年也没法过,只能坐在一起看守着这个宝贝疙瘩。

我父母也是连呼侥幸,也以这个理由提醒我:幸好他母亲不同意,要不然嫁给他就要吃苦了。

只有我心中淡定,毕竟有小林那番话,我相信这就是他找到的“法子”。

春婶大年初三就请了法师在家里做法,目的就是给小林驱邪。

只可惜鬼用都没有。眼见得初十一过,眼不见为净,我干脆也跟着别人南下广东打工去了。

我离开家之后,这个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小林的耳朵里。这里面又不得不提一个关键人物,那就是沛姐。

沛姐是小林的六姐,因为年龄和小林最接近,从小就是几个姐姐里和小林关系最亲密的。看到弟弟这幅模样,更是揪心,几乎没日没夜地陪在弟弟身边,唯恐他出点什么差错。

趁只有她们姐弟俩在一起的机会,小林就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沛姐。

沛姐对这事感同身受,因为她当年的婚事也是受到过母亲的干扰,后来还是她不要任何嫁妆,母亲才勉强同意。

就算如此,婚后的好几年里,父母对她都有点漠视。直到沛姐生了孩子,家里条件也确实在变好,和娘家的关系这才缓和起来。

得知弟弟是在“装病”,沛姐也是惊喜交加,既责备弟弟的鲁莽,心里却还是有太多的共鸣,便答应帮着他圆谎。

得知我离开家去广东了,沛姐和小林姐弟商量,决定加把火。

据说之后没几天,小林的“病情”就突然爆发,完全到了不认人的地步,嘴里只嘀咕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我。

十几天过去了,病情一天比一天加重,再加上其他亲戚每天都在小林父母耳边唠叨:这病要尽快治好,多拖一天就多一份麻烦,对孩子的心智也是巨大的影响。一般拖到半年以上的,基本就是“犹豫癫子”,一辈子都难治好了。

春婶就像横了蛋的母鸡一般,每天都是以泪洗脸求菩萨,只希望儿子能尽快恢复神智。甚至在还香的时候念出了声:只要儿子能好起来,自己愿意去做任何事情。

这话被沛姐听到了,也认为火候到了,于是便在旁边开导母亲说:

弟弟一直念叨小娟的名字,他正是20岁要成家的年龄,我看这根本不是什么鬼神狐媚,更像就是“相思病”,。是不是他和小娟谈恋爱被人阻扰了?心病还需心药医,把小娟请来看看就知道了。

春婶这才想起来,这一切真的就是从自己阻扰儿子和我交往开始出现的。只好不好意思地和沛姐说了这回事。还说自己当时在小娟家里说了狠话,现在就算想请她也不肯来啊。

只要春婶松口了,凡事都好办了。在沛姐的周旋下,我很快就回了老家,春婶再次亲自登门,带着礼物请我去帮帮小林。

之后的一切就那么水到渠成,我就是一颗专治心病的“灵丹”,见到等我的第二天,小林就能活蹦乱跳清醒地有说有笑了。

沛姐嘴里说的”相思病“,成了一把时刻悬在春婶头上的利剑,她恨不得立即就把我娶进门。

一个月之后,我和小林结婚了。在老家也有模有样地过了蜜月,我们夫妻就一起来了广东。

别人都说我有旺夫相,那年开始,小林的码头终于时来运转,码头上的活也越来越多,不得不到处招揽人手,到98年,我们的码头上已经有七八十人干活了。

婚前,春婶对我那么狠绝,但真的成了婆媳,说是爱屋及乌也好,她对我这个儿媳妇却没有半点异心。

甚至在我们婚后第二天就拉着我的手道歉说:请你原谅我以前的鲁莽,今后一定把你当闺女养着,反正自己有了六个女儿,也不多你这个幺女。

我和小林的婚姻是幸福的,夫妻俩的文化水平都不高,但也算紧跟上了时代的车轮,获取了自认为幸福的生活。

我们的孩子出生后,我们也更懂得知识的重要性,一直督促他们要好好学习。如今都已经大学毕业,有了稳定的工作。

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夫妻都已经年过五十,我们的身份也谈不上退休,家庭和睦就是我们一生最大的幸福。

昔日的春婶,如今的婆婆也已经年近九旬,依旧精神矍铄。老人家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早点抱重孙子。

有时候我也和她开玩笑说:您对选孙媳妇有什么要求吗?

老人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再也不敢提对媳妇的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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