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年过年,我把一只野兔送给陌生大婶,后来她硬要把女儿嫁给我

农一代民工的事 2024-06-01 10:09:15

为增加可阅读性,本文部分情节做了艺术化加工,请注意哲别。

81年快过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忙着准备过年的食物,只有我无所事事,每天都带着自己的两条土狗在山上转悠。

当年我19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为什么别人家都在准备过年,我却无所事事呢?

因为我家只有去哦一个人,父母在我12岁那年遭遇了意外去世,留下12岁的我,几乎连生存都难以为继。

我父亲没有兄弟姐妹,母亲又是外地人,他们走了,我一个12岁的小孩该如何活下去?

幸好村里的乡亲们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自然也不会看着我这个毛头孩子饿坏,挨着的邻居大爷就主动照顾起我来。

其他乡亲们也东家给一点,西家帮个手什么的,好说歹说总算把我拉扯大了。

父母在生时,我也读了三年小学,只是成绩真的不理想,父母自己也是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看我读得那么辛苦,如今也能写自己的名字,还能算得清简单的数,于是便默认了我回家砍柴。

父母去世后,我跟着邻居大爷的那些年里,尽管我还是个孩子,但也懂得大爷的好,尽量多做点活。

家里有大爷做主指点,外面的事情还有乡亲叔伯们的帮衬,我们爷孙俩至少也衣食无忧。

但17岁那年,大爷也走了,我再次成了一个孤儿。

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我已经成了一个大后生了,干的湿的农活没有我不会的。平日里乡亲们家里有什么忙不过来的,我也会主动过去帮个手。

于是,我虽然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但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孤单。

这个问题在平时不是那么明显,逢年过节却是我心里最孤单的时候。因为别人家都是高高兴兴团团圆圆,只有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热情的乡亲们想叫我去他们家,我也觉得打扰了别人,宁愿那几天自己躲起来,也不愿意去打扰别人家庭的团聚。

话说父母走了七八年了,我的“家”其实一直还在,当初大爷还在的时候,也劝我把家里的两间老屋拆掉,让我住到他家算了。

但我心里一直认为,那个破烂的家还在的话,父母似乎就一直还在。于是,七八年了,我家的老屋不但还在,甚至还被我修缮了一下,至少不再漏雨漏风。

还有一个我从来不肯对别人说的秘密,那就是我家里甚至还有两张床,一张是父母生前的,另外一张是我小时候的床铺。

这么多年来,每天晚上回到自己的小窝,我还是会躺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另外一头父母曾经睡过的大床,心里就会觉得,父母真的还在我身边一般。

一转眼我已经19岁了,在那年代的农村也算是能当家作主的人。我也清晰地感知到,乡亲们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来说少了一些刻意的容忍,却更多了几许尊重。

我一直很感恩乡亲们对我的照顾,尽管对于大家减少对我的容忍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隐隐有种被忽视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直到很多年后,我也结婚生了孩子之后才明白,那其实就是一种孩子心里对父母长辈的“占有欲”,总希望自己能拥有长辈全部所有的爱。

但我毕竟还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乡亲们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帮帮我,照看一下我,我当然不能恃宠而骄,更应该懂得分寸。

就像这年快过年了,好几个叔伯都早早地和我打招呼,让我过年的那天去他们家喝杯酒。还说你酒量大,这一年来帮他们做过点事,反正加上你一个人也就多双筷子,需要感谢一下。

但我还是认为,平常或许可以和大伙随便走动,但过年这样的日子,都是家里的亲人团聚在一起的时刻,有我这个外人在,多少会让别人感到哟点不自在的。

于是,年29的一大早,尽管连续下了几天大雪,山上地上到处都是厚厚的大雪,但我吃过早饭就出了门,带着养的两条大黄狗进山去。

进山打猎,既是我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甚至可以说是我如今掌握得最好的一门技巧。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我们家就养了条大黑狗,父亲经常带着它进山,久不久就会叼一只野兔什么的回来,运气好的话,有时候还能打到一只山羊。

我也完美继承了父亲在这一方面的天赋,这些年来,也正是凭着这门技能,多少能送点野味给乡亲们算是“还情“。

想着明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地方的风俗,大年初一就是家里晚辈给长辈拜年的时刻。村里的几个又头脸的叔伯,我总不能空手去拜年吧。

前段时间已经抓了一些小东西,但总觉得拿不出手,刚好赶上下大雪,这时候进山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我顺着山路进了山,两条大黄狗不远不近地在雪地里嗅着刨着,可惜一直都没有什么发现。

不知不觉在山上走了半天,估摸中午前后,我到处打量了一阵,心里有点哑然失笑了:自己这一上午走来,不知不觉竟然走到“烂屋冲”来了。

烂屋冲是个地名,是大山深处的一个地方,也是我们当地人最喜欢来砍硬柴的地方。这个山窝里曾经还有个烂房子,于是便沿用了烂屋冲这个地名。

只是这些年来,烂屋冲逐渐败落,住在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少,大部分都搬到外面去了。

认清了自己身在的位置,估算了一下距离,我便有意下山回家去了。走到山脚却又被两条大黄狗“拉“住,它们朝着一个小石洞不停在吠叫。

我看了几眼,发现旁边雪地上留下很多的兔子脚印,心里不由得就是一喜,既然找到兔子窝了,也算是在山上奔波半天的收获。

于是在旁边布置了一些“机关”,然后用父亲教的法子往石洞里熏烟。没多久,真的就钻出来两只野兔,直接就冲进了我在洞口布下的陷阱。

抓到两只肥硕硕的大野兔,我心里自然就非常高兴,提着它们连哼带唱地下山回家去。

因为耽搁了点时间,走到山脚下时天就快黑了。幸好下了大雪,天黑了也还能看得见,就是看不清哪里是路哪里是坑,我走得也就更慢一些。

就那么摸索着走了一阵,好不容易到了山口,我全身都冒了汗。只是毕竟从小就在山里逛,心里倒还不是很慌张,四处打量了一下,发现前面小溪拐角处有几间茅屋,窗户里还透出灯光,我心里一喜,既然有灯光就有人住,我得去那里借个火把才方便走出去。

山里人都是很热情的,我走到门口刚要伸手敲门,就听得屋里传来一阵哭声,我举起的手也就停了下来。

里面是个女人在哭,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更多像是一种念叨:我们母女俩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大过年的,家里一点油水也没有,明天就要过年了,我们家还有半点过年的样子吗?

随即又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估摸应该是刚才那个大婶的女儿,我听得她在劝:娘啊,您就别埋怨了,不就是过年么,要不是这几天下大雪,我也可以进山去找点吃的回来的。等过几天不下雪了,我们娘俩再过年也不迟。

我听了几乎想笑,刚刚张嘴却又笑不出来:想笑的是竟然也有和我一样不好过年的人家,笑不出来的是,世界上的不幸总各有不同,眼前这户人家的悲伤,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迟疑了一阵,最后还是敲了敲门。茅屋的们很快被打开,一个年轻女孩的脸从门后露出来,不可思议地问我说:你是哪里的,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这里?

我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说自己是枫树湾的,在山上跑了一天,路上的雪太厚,自己回去的路上要是踩到坑里就麻烦了,希望能搞个火把。

女孩并没有拒绝我的请求,坐在火塘边的大婶甚至还站起来对我说,你坐下烤暖和一下身子,我去给你弄点杉树皮来做火把。

我在火塘边坐下,随口问了姑娘一句:刚才在门口听到你娘在哭,是不是家里有什么难事?这大过年的,怎么没看到你家男主人呢?

姑娘很大方地朝我笑了笑,只是那笑容很有点凄婉:家里就只有我和我娘,父亲今年年中去世了。娘刚才还在嘀咕过年的事,就是家里一点油肉也没有,明天过年只能蒸红薯,她想起我刚过世的父亲才哭了几声。

听了姑娘的介绍,我心里又是一阵不好受。原本以为,自己就是这世界上最凄苦的人了,没想到眼前的姑娘,竟然也和我一样的遭遇。

和我比起来,姑娘还有个娘相依为命,但也是和我比起来,我曾受到乡亲们那么多年的照顾,而她们母女俩,就只能在这大雪封山的山窝里吃红薯过年?

想到这里,心里的同情心更泛滥了——其实并不是我多么怜悯对方,我也没有能力去怜悯比尔呢,而是她们的遭遇和我自己太雷同。于是便站起来走到门外,把放在门口的那个纤维袋子提进屋,轻轻放到姑娘身边说:

我今天抓到了两只野兔,反正我也是一个人,过年也吃不完,就送给你们娘俩吧。趁现在宰了收拾好,明早就能陪老人家过个热闹年了。

姑娘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根本不肯伸手接我的兔子。大婶拿着一把杉树皮过来了,反正家里也就那么点大,我刚才说的话她肯定也听到了,嘴里却在对我说:

后生家,多谢你的好意,你这大过年的弄两只兔子不容易,我们怎么好意思收你的东西呢。

我不再接话,接过大婶手里的杉树皮扎起了火把,点着后站起来就走,那装着野兔的纤维袋子就被我当成忘记了一般。

刚刚走到门外,大婶和姑娘就在身后喊:你的兔子忘了拿了。

有了火把照着,走起来就更快一些,我走出十几步才回头对她娘俩说:那个就送给你们了,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明天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你们娘俩有两只兔子也能吃几天了。

我打着火把高一脚低一脚地走着,直到十点多才回到家。尽管全身都湿了,心里却还是挺高兴的。

十九岁的我,过完年就是20岁了,终于有机会帮助一下比我还惨的人,还是颇有点成就感的。

这件事并没有在我心里留下太多的痕迹,过完年之后,我依旧按部就班地过着原本就有的日子,但元宵节那天,我家里来客人了。

我还没认出来客,来的是一对母女,努力想了几下才认出她们就是烂屋冲那间茅屋的娘俩。

她们是特意来感谢我的,说多亏了你的兔子,她们娘俩才算过了一个好年。

但这十几天来一直在想,也就知道我是枫树湾的人,也还是“家里只有一个人”,这么年轻又心地好的小伙子,为什么家里只有一个人呢?于是就过来看看。

我这才知道,大婶叫翠英婶,姑娘是她的独生女青梅。也是19岁的青梅,原本还在读高中,只是因为他父亲去世了才辍学的。

翠英婶坐了一阵就走了,我一开始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到二月底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给我说亲了,对象就是青梅。

媒人告诉我,这是女方付托她来的,对方说了,只要你同意这门亲事,什么礼信彩礼都不要。媒人甚至还不隐瞒地说:还以为你家的条件多么好,人家姑娘才赶着要嫁给你,想不到你家就你一个人啊。

有人给我说媒的事很快就传到了乡亲们耳朵里,叔伯们很热情地替我张罗起来,当年的端午,我就把青梅娶进了门。

因为只有岳母一个人在家的缘故,我婚后干脆就把岳母也接到了家里,一家三口过上了平淡的日子。

青梅毕竟是读过高中的人,后来包产到户了,她脑子里的观念比我转得快多了,一直指点我要怎么找活计。不到两三年,我们的小家庭就红红火火起来。

再后来,我和青梅生下了一儿一女,在妻子的指引下,我也到了镇上开了个商店,赶在了第一波淘金的风口,我们家的条件就更好了。

几十年过去了,我和青梅夫妻都垂垂老矣,这些年来我也经常傻乎乎地在问她,当年为什么硬要赖着嫁给我这个穷小子。

不管是岳母还是妻子,她们都很坦然地对我说:你能在过年的时候,把自己手里仅有的两只兔子送给她们。

这就足以说明你是个心存善念的好人,也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眼前穷一点,只要心地好,什么都是能够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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