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说红楼梦190：门子的错误

❂作者：君笺雅侃红楼

✪插图：孙温《绘全本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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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讲到贾雨村得遇故人。应天府门子正是当年葫芦庙的小沙弥。

贾雨村先是雷霆一惊，转而和颜悦色与他拉手攀谈。可门子的一个举动，彻底导致自己未来的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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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雨村哪里料得是他，便忙携手笑道："原来是故人。"又让座了好谈。这门子不敢坐。雨村笑道："贫贱之交不可忘。你我故人也，二则此系私室，既欲长谈，岂有不坐之理？"这门子听说，方告了座，斜签着坐了。

你看贾雨村这番做作，先是“雷霆一惊”，再是春风满面，体现出他身为官场大员的素养。

雷霆一惊，代表贾雨村再见门子后剧烈的心理活动。当然不是激动，而是授人以柄的应激反应。

“携手笑道”，代表贾雨村立即整理了情绪，叙旧认人，不露分毫神色。

他二人相识于微贱，如今他乡遇故知，要说感怀高兴根本谈不上。

门子或许如此认为，贾雨村却不得不提防。

时移世易，人心不古。门子在衙门历练多年，最知道官场利害。

有个知道自家曾经过往的人在身边，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往，便是把柄，也如头顶悬着的一把剑，如何能让他安心？

门子哪知道贾雨村的心理，否则打死他也不敢相认。

二人阶级不同，所造成的意识差异，注定日后要反目。

门子此时认作捡到宝，从此可仗着故人青云直上，殊不知他的出现犯了贾雨村最大的忌讳。

贾雨村隐藏心情，面上一丝不露，拉着手亲热的让门子快坐下。这便是一个“圈套”。

门子一开始很小心，等到贾雨村拉着他的手亲热攀谈时，他便犯了个致命错误，就是贾雨村让坐，他虽谦让几次，到底还是坐了。

要知道贾雨村是知府，从三品的大官，一方大员。

门子只是应天府小吏，官都算不上。

尽管贾雨村说这里是私室，还要长谈不要拘束，要坐下说话才好。门子也非常知礼的只斜签着坐了。

所谓“斜签着坐了”，是指他侧身对着贾雨村，只有一半屁股落在凳子上，再侧一条腿屈膝呈半跪状，以示下属对长官的尊重。

后文贾珍去见贾母，因他是族长，贾母也让他坐在小杌子上，便也是斜签着坐了。不提。

门子一坐下，贾雨村就知道此人不能留。只因他心中敬畏心不强，甚至存了某些对他隐晦的想法。

显然曾经的落魄书生过往，让门子打心底看不起，依旧在心中作祟。

如果换一个长官，打死门子也不敢坐。

贾雨村笃定此人不可靠，终究是身边之患。

事实上，门子随后向他提到的人事，果然证明其人靠不住，也注定他不得好结果。

✍以上观点根据《红楼梦》80回前故事线索整理、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