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三打祝家庄(下)

划过指尖有烟云 2024-06-27 01:25:38

祝家父子料想梁山必然还要攻庄,便与教师栾廷玉商议对策。他们后悔不该得罪李应,少了援助,不能呼应夹攻,致使梁山人马安然退去。栾廷玉认为,此次肯定是庄外农民泄露了盘陀路的秘密。

他们商定了三个办法:第一,由祝朝奉派二子祝虎携带羊、酒表礼,送往李家庄,向李应赔礼认罪。

第二,派三子祝彪率领恶奴和庄客,将庄外的农民全部赶进庄中。众庄农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家丁强迫下,只得抛锅毁灶、扶老携幼,哭叫着拥进庄来。

第三,派长子祝龙率领庄客在沿村要路的草深道窄之处多挖陷坑、多设绊索、撒下蒺藜、埋上竹签,再在两旁埋伏挠钩手。然后可派人到梁山营前叫骂挑战,引诱敌人中计。

梁山人马撤出祝家庄后,李逵报道:“杀死敌兵二百,损失弟兄五六百人。”宋江道:“这都是我不明敌情,贸然进兵所致。”李逵要讨令攻庄,宋江不允,唯恐扈、李两庄夹击。

林冲、花荣向宋江献计:“派人假攻祝家庄,另派精兵埋伏;待扈家庄救应时一齐包围,便可活捉扈三娘。”石秀说:“趁祝家庄和李应不合,请兄长亲往李家庄与李应结交,断其臂膀。”

宋江同意,随即传令邓彪假攻祝家庄,候得扈家兵到急速回军。再命林冲、秦明、马麟、李逵率精兵在中途埋伏,围捉扈三娘。

宋江备好酒礼,同花荣、石秀、杨雄和三百士兵来到李家庄。宋江见寨门紧闭,即命杨雄、石秀上前喊话。

杨、石二人向寨楼上喊道:“梁山宋头领久仰李庄主,特来拜访。”恰好杜兴也来探看。二人即指引杜兴和宋江相见,并说明来意。杜兴急去报与李应。

李应心想,宋江初攻祝家庄失利,此来必有求助之意。他心存顾忌,嘱咐杜兴向宋江说:“本人箭伤未好,不便招待。”杜兴说:“宋公明言说为了梁山弟兄,连累大官人,特地备礼压惊。”

李应深感宋江义气,只是顾忌甚多,便让杜兴传话道:“宋头领义气深重,此番来意,主人尽知。祝家庄一箭之仇未报,哪能反去相助!厚礼敬辞,一切心领了。”宋江见李应表明中立,遂作别而回。

宋江走后不久,祝虎押着礼物,来到李家庄,向寨楼喊叫开门。杜兴回答:“庄主有令,不准开门。”祝虎说:“我前来赔礼,为何不讲情面?”杜兴说:“难道你那一支冷箭,也是情面?”

祝虎怒气冲冲,向城上叫骂道:“待平了梁山、捉住李应,一并解官治罪!”杜兴大怒,传令庄丁,强弓劲弩,滚木擂石,一齐向下打来。祝虎见势不妙,急急逃走。

林冲、秦明等率领人马来到祝、扈两庄交通要道,在树密草深之处安顿埋伏,专等扈家庄人马来时,围捉扈三娘兄妹。

扈成听说梁山二次攻打祝家庄,急去后堂寻找妹妹,打算前往助战。扈三娘因为捉住王英,正在高兴。其母不许女儿再去冒险,可扈太公存心巴结祝家庄,只管命三娘前去。

三娘兄妹行至半途,树林中忽然杀出梁山人马。为首大将林冲,一声号令,将二人团团围住。扈成与秦明交战,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扈三娘正要上前相助,却被林冲挺枪拦住。

二人交战不到数合,林冲逼开扈三娘的双刀,轻舒猿臂,将她生擒过来。军士上前将她捆了,林冲再次挥军掩杀,将扈家庄庄丁赶散。扈成飞马逃脱。

扈成败逃回家,忙将三娘被擒之事,禀告父母。扈老太婆心疼女儿,心中焦急万分。她与扈太公大吵大闹,立逼营救女儿回家。

宋江派军士押着扈三娘回山暂住,随后放了两庄俘虏,并说:“此次兴兵,皆因祝家父子冒犯所致。梁山为民除害,攻打祝家庄,绝与你等无干。扈家父子今后如不再助祝家,即可无事,否则将与三娘不利!”

扈家庄被释庄丁,回来报信,扈老太婆总想早日救回女儿。扈太公心怀成见,不肯深信。扈成要去求和,扈老儿怕祝家见怪,十分犹豫。扈母立逼扈成带着礼物,到梁山大营去求和。

自从林冲擒了扈三娘后,宋江心想:剪断祝家羽翼之计,眼看成功。于是,他再派石秀给李应送去上等名马。李应感念宋江义气,将马收下,令杜兴随石秀回拜宋江。

宋江与杜兴相见。杜兴说,李应臂伤未好不能前来。先派俺向头领致谢。宋江设宴款待之后,杜兴告辞回庄。

扈成救妹心切,备好礼物,来梁山大营求见。宋江传令,摆开队伍,齐集众将,擂鼓升帐,传扈成进见。

扈成进营,见军容整齐,心中不安,连忙陪罪。宋江以礼相待,告以军营不便,已将三娘暂送山寨安置。只要你等不再相助祝家,此后绝不相犯。

祝家父子想了一个激怒梁山的办法,做了两面大旗,上书:“填平水泊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由祝彪和栾廷玉来宋江营前叫骂挑战。

宋江闻报大怒,立即派秦明、邓彪等率兵五百,出营厮杀。

双方交战,秦明武艺出众,祝彪等抵挡不住,败退而去。秦明等指挥兵士,一齐向前冲杀。祝家兵丁虽是诱敌,也损失不小。

栾廷玉和祝彪且战且退,秦明等一是怀恨祝家殃民,二是贪功心切,只顾催动军士,纵马赶去。栾廷玉见此情景,便往乱草丛中跑去。

秦明不知是计,追将过来。伏兵见秦明马到,忙在乱草里拽起绊马索来,连人带马,绊翻在地,活捉了秦明。

邓彪见秦明落马,慌忙来救,不料踏着陷阱,人马一齐跌落。四下里喊声震天,草中挠钩把邓彪活捉了去。

栾廷玉见捉了二人,便指挥庄丁掩杀过来,恰好与林冲厮杀在一起。林冲人马所到之处,敌兵皆倒。栾廷玉和祝彪自知抵挡不住,急忙押着秦明、邓彪,撤兵回庄。

林冲率军来到庄前,庄上打下滚木擂石,乱箭纷纷射下。林冲无法逼近,只得收兵回营。

宋江收回大队人马,此战虽胜了祝家庄却又损失两员大将,心中不安。他急命花荣回山,并调阮小二兄弟三人和吕方、郭盛,带五百人马前来助战。

登州城外山中猎户解珍、解宝兄弟二人,奉官府限令捕虎。过期未获,当堂挨了限棒。再次领命回家,准备窝弓、药弩、镗叉、绊索,再去山中埋伏。

一连守候了两日,不见动静。第三日四更时分,忽听窝弓声响,两个人便跳起来看。只见一只猛虎被套索绊住,中了药箭,正在挣扎。

二人提着虎叉,慢步前行。虎见人来,挣脱套索,带箭逃去。二人随后追赶,只见那虎忽因药力发作,大吼一声,滚窜到山脚下去了。下面是毛太公的后园,二人下山去讨。

解氏兄弟到毛家去寻虎,毛太公说:“既在我家,且先吃些酒饭,再去寻来。”他稳住二人,自到后园,寻着死虎,命人扛去藏了。随后他领着解氏兄弟到后园去寻,却不见虎的踪迹。

解氏兄弟见园内一带的坡草被压平了,又有血迹,皆认为是毛家将虎藏了。他们向毛太公央求,交出死虎,免受官府拷打。毛太公反赖二解讹诈生事,惹恼了二人,打闹起来。

毛太公儿子毛仲义领着一群公差进来,把二解绑了。毛太公说:“我家捉得猛虎,你等却来打抢!”当下二人被押到州衙,重打一顿,关入大牢。

毛家父子想在狱中害死二人。不料,狱卒乐和却是兵马提辖孙立的妻舅,孙立、孙新弟兄和二解又是姑舅亲,乐和将二解之事告知孙氏弟兄。孙新之妻顾大嫂邀集亲朋,慷慨相救。

顾大嫂邀请登云山好汉邹渊、邹润,准备劫牢反狱。正好大伯孙立因州官克扣军饷,心存不满,遂带了亲兵打开囚牢,救出二解。他们杀了贪官恶吏,同投梁山。

孙立等八个好汉皆带领家小,共投梁山。行至途中,遇见花荣。二人早就相识,孙立说起他和栾廷玉为一师之徒,正好趁机混入祝家,作为内应。花荣大喜,急同孙立一行,转投大营。

路上孙立和花荣商量,此事必须暗中进行,不可露了形迹。渐渐行近大营,路过一座古庙,地势僻静。孙立叫孙新同大家暂进庙中等候消息,且勿轻易外出,免得外人知晓。

孙新夫妇同嫂嫂乐氏等在庙里暂住。乐和为人精细,见孙立和花荣一路不断密谈,想来必有密事要做,随后他吩咐大家紧守庙门,不可轻动。

宋江巡营时,听见军士们说:“两次攻庄失利,主要是祝家庄地势太险。我们硬攻自然吃亏,今后必须智取。”宋江后悔不该冒昧进攻,以致损兵折将。

石秀时来报告:“释放庄丁时,他们感念梁山的义气,说祝家庄城高水深不宜硬攻,有了内应才能攻破。”石秀要求二次进庄,宋江却是不允。

花荣和孙立来至大营。花荣先去报知宋江,说登州孙立等八位好汉反了登州,特来相投聚义。并且定有密计,可破祝家庄。宋江大喜,急请相见。

宋江与孙立相见,孙立说出和栾廷玉自幼同师学艺,正好假称奉调进京,便道相访。随行带有家小,他们必不生疑。混进庄去,相机行事,内外夹攻,祝家庄不愁不破。

宋江十分欢喜,决定依计而行。次日孙立回到古庙时,孙新等人已经等得心急,正在庙外张望。

朝廷本有调任文书到来,如今正好利用。孙立回到庙中和大家议论了一会儿,便分派孙新扮作仆人,顾大嫂充作女仆,二解、二邹分扮车夫和卫士,乐和扮作马夫。

大家改完装,便起程了。乐和机智聪明,见谁露了马脚之处,随时指出。彼此熟习称呼,孙新改作孙福,大嫂改作张妈。行近祝家庄,绕道直奔后庄。

祝家庄的祝小三因功升为守城正目,得意忘形,骄傲无礼。庄客钟离群对此心怀不平。副目老五因自己捉黄信、秦明的功劳却被小三冒领去,更不甘心,一天说起此事,两个人吵将起来。

孙立等来到祝家庄后门,早被祝小三看见,急忙上前问话。孙立说明来意后,祝小三听说是栾教师的好友,忙请祝彪亲来盘问。

祝彪问明情由,就向他索要奉调进京的公文来看。孙立忙将公文缚于箭杆,射向寨楼。

此时,栾廷玉和祝朝奉皆闻讯而来。栾廷玉见是师弟,便要开门请入,祝朝奉接过公文,查看明白,方才放心,传令开门,请孙立等人进庄。

祝朝奉和栾教师迎接孙立进庄。祝小三候得孙立过去,忙将随行人员拦住,一一盘问过了,方才放过。

入庄后,祝朝奉置酒为孙立接风洗尘。席间,栾廷玉夸赞孙立武艺出众。祝朝奉想留孙立助战,私下和栾廷玉相商,请孙立多住几日。孙立自然应允。

祝太公见孙立答应帮忙,便安排他的家小及随行人等住下。孙立密令孙新传话乐和联络守寨庄丁,派二解侦察被擒的梁山弟兄拘押所在,又请顾大嫂探听出入门路。

祝龙、祝虎二人之妻设宴款待孙立夫人乐氏,宴罢去逛花园。祝龙妻叫女仆李妈先去告诉看园家丁,令闲人回避。顾大嫂假扮张妈,正好在乐氏身旁,趁机和李妈同往。

一路行来,顾大嫂留心出入门路。路过角门,见有庄丁持刀把守,李妈说:“这是拘押梁山贼人的地方。”花园西北方向有一座钟楼,李妈说:“这是遇到庄中有事,撞钟聚所用。”

祝家庄庄丁二混子对祝小三说:“孙立带来的人可疑,马夫乐和双手细白,不像夫役。趁他今天在场院遛马时,我们也牵马前去,借机盘查他。若查出破绽,便是一件奇功。”

祝家庄马夫头目老王与乐和很好,二人同去遛马。老王的外老五找他借钱,老王却不肯借给他。乐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给了老五,老五很感激他。

祝小三等人来寻乐和,连声夸赞乐和的马好,随后又问乐和的马几岁了?未等乐和开口,老王却抢先说道:“这马是八岁口了。”祝小三一计不成,便约乐和同去吃酒。

吃酒时,乐和趁机问出祝小三管领的人数。祝小三要划拳,正划时,忽见老五走来。

老五向祝小三借钱,未曾多借,互相争吵,被乐和劝开,拉他一同饮酒。二混子借口穷困,请祝小三给他相面。祝小三随便向他说了几句,又对乐和说:“拿出手来,看你几时做官。”

乐和道:“当初谁没有做过官呢!”随后他将手递过去道:“凭咱这双手,能像当马夫的吗?请看咱何时转运?”一席话,竟然化解了祝小三和二混子心中的疑团。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鼓声,祝小三忙去察看。老五指着祝小三的背影,骂他不该冒领自己的功劳,又不该克扣粮饷。乐和劝他好好团结下面弟兄,将来定被重用。

正在此时,钟离群前来索要口粮。老五说道:“口粮都被祝小三克扣去了。”钟离群说:“我的全家被赶进庄来,缺吃少住,眼看就要冻饿而死,不如大家同去告他一状!”老五同意。

顾大嫂告诉孙立,已将出入门路探明。又叫孙新唤来了乐和,大家共同研究连日侦察的情况。

乐和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解决守寨楼的祝小三。他已经对我们生疑,先后两次向我试探,皆被我瞒过去了。此人不除,实在碍手。”商议未了,孙新走入,报说栾教师来访。

孙立叫大家暂退,自己假作看书。栾廷玉进来相见,说明日乃巡庄之期,请贤弟前往助威。

栾廷玉走后,孙立与乐和、顾大嫂又商议了一番,叫乐和向祝小三、老五施行反间计,设法除去祝小三。

栾廷玉陪孙立一同来见祝朝奉。栾廷玉说道:“今日巡庄之期,特请孙贤弟同去。”祝朝奉欢喜不尽,点齐庄客,一同出发。

那些贫苦农民是被强迫赶进庄的,无处居住,只得支搭窝棚,暂且存身。深秋天气,人人啼饥号寒,今见祝家出巡,都到马前诉苦。

祝朝奉大怒道:“为了你们的安全,我们才叫你们搬到庄内。你们不知好歹,反来多嘴,惑乱军心! ”祝彪连声大喝,吓退众人。众庄农见祝家如此横暴,都怀恨在心。

钟离老人道:“财主们的心肠,真是如狼似虎。梁山有位石头领说:‘仁义是梁山,爱民杀赃官,救贫除恶霸,穷人有吃穿。’”众人齐道:“梁山兵马快些打进来吧!”

乐和约祝小三去饮酒,祝小三因是巡庄之期不去。乐和说:“我家主人和祝庄主一同饮宴,午后才能出巡。”当下将祝小三和二混子拉走,临行前向老五示意了一番。

祝家父子巡到寨门,不见祝小三。副目老五禀道:“祝小三存有克扣大家的钱粮在手,连日吃喝胡为,想已醉在妓女家中。”祝朝奉大怒,祝彪喝令快去将他找来。

众人正向前巡查,忽见钟离群来报,说梁山人马在庄外挑战。祝朝奉即命祝龙带兵出战。

祝龙出庄迎敌,来将正是石秀。交战许久,祝龙不是对手,败回庄去。石秀纵马来到庄前,高声叫战。他见庄门紧闭,便吩咐军士上前叫骂。

孙立在寨楼上观战,对祝朝奉说:“梁山贼寇如此猖狂,待我出城一战!”祝家父子连声称谢。孙立纵马出庄,直取石秀,交手只三个回合,就将石秀生擒过来。

祝家父子传令开门,亲自迎接孙立入庄。原来孙立为了使祝家父子相信,特地和梁山大营定下计策,故意生擒石秀过来。

此时老五已经押着祝小三来见祝朝奉。祝小三无话可说,只好认罪。

祝朝奉责问祝小三为何擅离职守?老五和钟离群等人又揭发他克扣粮饷之事。祝朝奉听了更加生气,喝令将祝小三推出斩首。

祝彪上前求情,说他虽然有罪,但念其擒贼有功,还望从轻发落。祝朝奉吩咐将他重打四十军棍,革掉差事,改派老五任守城正目。

老五升了正目,乐和走来向他道喜。老五感谢他的相助,忙道:“这次由我做东,后天是庄主寿辰,必要庆贺。趁那日得闲,我等就在寨楼上吃个痛快便了。”

乐和见时机已到,便告辞了老五,忙去向孙立报告。二人商议了一阵,决定后天动手,发动内应。当下修书射向梁山大营,让他们到时派遣人马攻庄。

梁山大营的弟兄们因屡次攻城失利,各怀愤怒,全都急于一战。他们连日打磨枪刀,盘弓跃马,士气十分旺盛,都被宋江看在眼里。

军士们接住孙立射来的书信,交给林冲,林冲持书来见宋江。大家拆看,见内应成功,机会已到,即请宋江升帐,点派队伍。

李逵讨令,仍要攻打头阵。宋江说:“依我三件事,便叫你去。第一,当夜到达庄前;第二,悄悄进兵,不许响动;第三,攻进庄后,不许乱杀。”李逵件件依从。

宋江又派穆弘、杨雄、李俊、欧鹏率五千人马,做第二队,候得庄内起火,策应李逵攻庄。

孙立命乐和同二邹前往寨楼,放入梁山人马后,点起号火。顾大嫂候得寨楼火起,与解氏兄弟解救被擒的头领,再由时迁焚烧钟楼。又写信给栾廷玉,劝他投附梁山。

李逵率领五百健儿,定更后出发,果然声息皆无。他们悄悄地前进。

这天祝家庄上,正是庆贺祝太公的寿辰。守城正目老五惦记着请乐和吃酒,吩咐钟离群和二混子等人预备酒菜。自己趁乐和未来,带领庄丁四下巡视一番,嘱咐岗哨好好值勤。

乐和见时机已到,便带着邹渊、邹润来见老五。他们相互介绍了一番,便入座饮酒。

乐和将老五灌得有些醉意后,说:“在这深秋寒夜我们如此欢乐,如果让外面值勤的弟兄听见了,肯定对我等心怀不满。不如将他们叫进来,也喝几杯。”老五点头同意了。

邹润趁乱溜出寨楼,向城外张望,只见人群在城下移动。他投石问讯,下面回应,口哨连响。

邹润回来,同乐和等人各执兵器在手,向大家说:“我们是梁山好汉,此次特来为民除害。现在大军已到,顺我者生,逆我者死!”钟离群道:“反了吧!报仇的日子到了。”大家纷纷赞成。

乐和转问老五如何打算?老五说:“愿和大家共同行动!”乐和从身边拿出红巾数条,分给起义庄丁,裹在头上作为记号。一面就寨楼放火,一面引导去开庄门。

邹润等人来到庄门,等不得开锁,就用利斧将门砍掉了。随后他们打开门,放下吊桥。李逵见庄门大开,手提双斧,一声喊喝,五百儿郎一齐冲进祝家庄来。

李逵奔到寨楼上,一斧将大旗砍掉,四下放起火来。庄里庄外皆能看到火光。这时,梁山的第二队人马已经到来。他们看见火起,飞速进庄。

林冲的军马随后进发,见二队冲入,知道大功已成。他指挥军马将祝家庄前后庄门团团围住,不许一人逃脱。

当晚,顾大嫂已做好劫狱的准备。她看见寨楼起火,急同解氏兄弟奔至囚牢。他们杀散庄丁,将石秀、秦明、黄信、邓彪、王英、杨林、时迁等七位头领从牢中放出。

顾大嫂领着时迁到了花园,爬上钟楼,放起火来。祝家失去集合信号,一时大乱。

钟离群向聚集而来的庄丁们说:“咱们给祝家做佃户,受尽压迫,还要替他卖命吗?梁山好汉为民除害,大家快来协助他们,共除强暴!”众人一齐响应,领着梁山人马杀向祝家。

祝朝奉正在寿堂上和家人吃庆寿酒,忽见三子祝彪慌张走入,报告前面寨楼起火。他心中大惊,又听得人喊马嘶,便急忙集合庄丁,准备应付。

他正在分头派人,又见祝龙、祝虎一齐跑来,报说囚牢被劫、钟楼起火。话音未了,喊声四起,三子慌忙各去迎敌。祝朝奉惊惶失措,急奔后园逃命。

李逵等在起义庄丁指引下,来到祝朝奉家,这里已凑起一些死党共同守寨。但是,他们怎挡得住李逵骁勇无敌!梁山军士个个奋勇,冲开大门,一拥杀入。

祝家兄弟带领家丁走狗,拼死应战。李逵斧到之处,把祝虎砍翻在地。祝家教师栾廷玉闻讯,正要前去救应,忽见孙新持信前来,孙新将信递给他,转身便走。

栾廷玉拆信观看,见孙立述明立场,邀他同投梁山。他想,祝家固是不仁,但是待我很好;梁山虽然仁义,一时怎好相助?他心中十分为难,只好两不相助。

栾廷玉辞退左右,草草收拾了一下,便单人独马离开了祝家。他趁乱混出后庄门,从僻静小路绕出祝家庄,扬长而去。

此时,祝家庄前面仍在混战,祝小三被杨雄杀死。祝龙也死在梁山好汉手下。祝彪见庄丁纷纷倒戈,知道大势已去,不敢恋战。他拼命闯出重围,逃向庄门。

不料,祝彪又被梁山军马截住了,为首大将正是林冲。不到三个回合,便被林冲刺于马下。

祝朝奉丢魂丧胆,来到了后面仓库院中。他见这里有草垛可以藏身,一时顾不得许多,急忙钻了进去。

祝家恶党,只有祝朝奉未获。但在起义庄丁的协助下,终于在后院草垛中将他搜出,并用绳索捆绑,押着出来。

林冲率领马军,请宋江带领大军,一同进庄。进庄以后,会合孙立,同至祝家。

庄戶见梁山人马秋毫无犯,无不交口称赞,真乃仁义之师。早有扈、李两庄牵羊担酒,前来犒军。宋江一一接待,不收礼物,各以好言相慰。

从祝家搜出所存细粮五十余万石,牛马牲畜不计其数,大都从庄户家中强取而来。宋江下令:粮食挨户平分,牲畜各归原主。

众百姓齐来领粮,欢声雷动。在宋江亲自监督之下,凭户簿发给,毫无遗漏。发放完毕,宋江率领大军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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