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汉五虎将中最差的一位,被曹操耍弄如猫抓老鼠

新波聊历史 2024-06-27 06:36:26
隐秘的三国(43)主笔:朱晖(闲乐生)

汉献帝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57岁的曹操再次踏上征途,这次的目标是当时中国最混乱,军阀最多,分裂割据最严重的关西。此战,面对潼关之险,曹军转而从北面黄河渡河迂回,绕至潼关西北后方。如此马超等再守潼关已毫无价值,天下第一险,就此无用。

紧接着,曹军主力由徐晃接应经蒲阪渡至河西,河西沟壑纵横,地形复杂,为防马超派奇兵渡过渭水突袭,曹操命人沿着黄河从北向南,用辎重车与木栅相连,筑成了一条长长的简易甬道,步步紧逼,步步为营,推进渭水,向潼关侧背抄去。

马超非常唾弃曹操:如此胆小窝囊之战术,打死我也没脸用。但马超又悲哀的发现,他偏偏就对这种窝囊战术一点办法都没有;关键它窝囊是窝囊,但攻守兼备,毫无弱点。事已至此,马超等人也只有先放弃潼关,将部队全部收缩至渭口(渭水流入黄河的河口,在潼关正北方,汉常置仓于此),以全力防守渭水防线。

至此,关西联军的四大险要:潼关、黄河、渭水、华山,如今被曹操破的只剩下渭水一险。曹操算是扳回地形上的劣势,与敌人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诸将中有人就问了,既然如此,我军干嘛不一开始就由河东攻河西呢,干嘛非要先来潼关走一遭,搞这么多麻烦?

曹操笑答:“初贼守潼关,若吾初到,便取河东,贼必以各寨分守诸渡口,则河西不可渡矣。吾故盛兵皆聚于潼关前,使贼尽南守,而河西不准备,故徐晃得擅取西河也。”

我们知道,曹操是个兵法大家,在军旅之中也常常给诸将讲解兵法,夏侯渊、曹真、曹休、张辽等将领能够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军区司令,很多就是曹操亲自培养出来的(注1)。而曹操打造的这个“传帮带”传统,也让曹魏政权对东吴、蜀汉始终保持人才优势,直到三家归晋。

接下来,曹操的打法就简单了,直接渡过渭水与关西九将决战吧!渭水比黄河浅,也比黄河窄,搭个浮桥冲过去就是。

于是,曹操分出多处疑兵,向不同的方向缓缓推进,搞得马超斥候传来多份情报,却仍摸不准曹操到底要从哪里渡河,等到马超彻底晕菜的时候,某夜,曹操突然发动,派遣全部工程兵潜入渭水,以舟船搭设浮桥,然后“暗渡陈仓”,率大军趁着夜色溜过浮桥,待到天亮马超发觉之际,部分曹兵已然在渭水南岸登陆,甚至草建起一个营盘模样来。

这回马超可不能再让曹操轻松站稳脚跟了,立刻带领骑兵冲上来打砸抢烧,长矛乱捅,河滩边沙土松软,根本无法立栅安营,曹军先遣部队只能在河滩上挖沙筑垒防守,可那河沙筑起的城哪里会结实,骑兵一冲就垮了。曹军先遣部队都是步兵,人数不够,又建不起营垒,所以顿时成了暴露在荒野的小绵羊,一任马超欢乐的骑马砍杀。

这下曹军谋士们都傻眼了,皆一筹莫展。曹操表示不管,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还好,曹操的智囊团里人才很多,而且什么样的人都有,里面有个叫娄圭娄子伯的,大概以前在学校物理学的不错,当即就给曹操出了个妙招:“今天寒,水大冻,可驱士兵运水灌沙,一夜之间,城可就也。”

曹操大悟,赞赏不已:“子伯之计,孤不及也。”当即颁发娄圭国家专利金奖及小小发明家称号,然后命兵士连夜用缣帛做了很多袋子(注2),装满水往沙城上浇,到了早晨,沙水果然冻紧,硬梆梆的跟石头差不多,太酷了。

第二天,马超又带着骑兵前来冲击,却发现一夜之间,河边筑满冰城,一时目瞪口呆,以为神迹,就在此时,两边曹军伏兵齐出,冰城上乱箭又射来,超军未及防备,一下被打的大败,损兵折将,只得退回。曹操趁机全军渡渭,却又不趁胜攻打,只是坚垒不出,马超等数次前来挑战,曹操却充耳不闻。

这又是曹操的计策了,孙子兵法有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故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我不欲战,画地而守之,敌不得与我战者,乖其所之也。”曹操通过拖延不战避过敌人的锋芒,同时还能消耗敌人的粮草与士气,岂不妙哉?毕竟,马超以关中一隅的资源想跟曹操数州之地拼消耗,那是必输无疑的。

这里顺便说下这位娄圭,前面咱们没提过,但显然也是一个人才,且其计谋颇有些仙风道骨,所以在《三国演义》中罗贯中给他起了一个很牛逼的外号“梦梅居士”,还说他本是终南山隐士,来此只为给曹操出此一计,计成之后就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端地让人好生仰慕,真是一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半仙级人物。

但实际在历史上,这位娄圭并非什么隐士,而是一位超强的的英雄豪杰,且早年便与曹操来往。《吴书》上说他少有猛志,常常仰天叹息说:“男儿居世,会当得数万兵、千匹骑著后耳!”然而此言一出,未招来如雷掌声,反因此常被身边人笑话。看来这位娄圭也是个陈胜般的人物,同有“燕雀安知鸿鹄志”之悲也。

此后娄圭的人生便宛如一幅波澜壮阔的传奇。他因为交接天下豪侠少年,宾客日盛,成为江湖大佬,正自风光无限,却不小心窝藏了亡命重犯,结果被捕判了死刑。眼看着他的传说便要就此落幕,没想到这位仁兄居然神奇的越狱了。其中具体情节因史料简略咱们不得而知,但想来应当蛮惊心动魄的,拍成一部古代版的《越狱》绝对没问题。

因为娄圭是重犯,他越狱后很快遭到了官府的通缉与追捕,结果有一次,数县捕吏联合行动,终于将娄圭围堵在一条街,眼看就要追上,但一转弯竟不见了,捕吏们莫名其妙,明明一个大活人,怎么会凭空消失呢?难不成他会上天遁地、时空穿梭不成?

一帮捕吏想了无数种可能,最后没办法,只得垂头丧气各自回局里写报告,可到了衙门后,其中一捕吏却趁大家不注意溜进了厕所,然后换身衣服大摇大摆的从后门跑了。原来这位捕吏,正是心理素质逆天的换衣小能手娄圭。正所谓:这世上最危险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一头羊敢冒充狼大摇大摆进狼窝?论把握人类的心理盲点,娄圭确有半仙之风范,佩服,佩服。

此后,天下大乱,娄圭终于拉起了一支千余人的小队伍,在荆州北部做了个“迎客僧”,专门负责替刘表招纳北方流民前往荆州;不料却倒霉透顶,碰上了一个很猛的家伙。

这个家伙叫王忠,本为扶风豪强,后因关中兵乱而纠集了一帮饥民,四处以吃人为生,后来流窜到武关,碰到娄圭,娄圭便想招纳王忠他们去荆州投刘表,王忠不愿去也就罢了,路上却趁着娄圭不备突然起事,夺走了娄圭所有的财产和部众。娄圭大为沮丧,没脸见刘表,只能去许都找旧相识曹操,并在后来刘琮不战而降时力劝曹操相信并接受,算是为曹操平定荆州立下了大功。但是曹操心里非常清楚这位老友的野心,所以对他既提防又警惕,虽任命他为大将,却不给他一兵一卒,只许他参与战略要事策划。反倒是王忠带着娄圭原先的部众千余人投降曹操后,官升杨武将军,爵封都亭侯,地位还在娄圭之上。

娄圭在政治上不得志,却在理财经商上很有一套,他拿着曹操给他厚禄去投资,结果很快就“家累千金”,搞得曹操都很羡慕,曾表示:“娄子伯富乐于孤,但势不如孤耳!”

看来,历史上真实的娄圭,并不如《三国演义》中描述的那样洒脱飘逸,立下大功之后更不曾及时归隐。若干年后,他与友人出行,路遇曹操外出之时车驾浩荡、威仪赫赫,友人表示羡慕,他却口出狂言说道:“居世间,当自为之,而但观他人乎!”友人当场没说什么,回去就将此事举报给了曹操。曹操心知这位娄圭绝非甘心屈居人下之辈,为了绝除后患,没多久就把他咔嚓了。而娄圭积累的万贯家财,也让曹操狠狠的发了一笔。

大江东去,一时多少豪杰,全被浪淘尽。

像娄圭这样的豪杰,都会在历史的大浪潮中湮没无闻。可见要在汉末大乱世上成就一番大事业有多难?而作为站在三国数不清的豪杰中顶点的人物曹操,更可知其高处不胜寒,而杀人,就成为他缓解心中危机感的一种方式,残酷,而涌动着权力的芳香与血腥味。

另外一边,关西联军见地险已失,这仗不好打了,便干脆派人以割让河西之地求和,曹操表示不接受。

当然不能接受,河西本就是汉朝土地,何来割地一说,简直是荒谬。

既然不答应和谈,那就打吧,马超又跑去营前挑战,可曹操又不接受。

马超韩遂无语了:和谈不接受,挑战也不接受,你到底想怎样啊!不然咱们约到阵前单独聊聊?左右随从都不准带上,曹大丞相你敢不敢呢?

曹操说怕你呀聊聊就聊聊,我有许褚一人跟着足够了。诸将却还不放心,提出:“公与虏交语,不宜轻脱,可为木行马以为防遏。”所谓“木行马”,就是木质拒马,说白了就是木头架子,敌人马快,有个万一,它总能阻滞一阵子。

曹操说好吧,就带着许褚出发了,来到阵前,关西九将见曹操果然给面子,够胆,不由添了几分敬意,都在马上行礼参拜。而远处关西士卒们大多没见过曹操长啥模样,如今有机会见到活的,纷纷激动的拥上来,远远围着,探头探脑,欲一睹曹公风采,曹操大爽,顿时自恋情结发作,于是高声叫道:“莫激动,莫拥挤,汝诸军欲观曹公耶?哈哈哈哈,吾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谋耳。”

不要迷恋公,公也是个人,智商较高罢了。

众人一听,都热烈鼓起掌来,只觉得曹操亲切近人,低调中又透着霸气,实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英雄。

这哪里像是战场,简直就是明星演唱会,大家都发了疯一般,就差冲上去要签名了。

看着曹操这么出风头,马超生气了,关西诸将中就属我最为年轻帅气,又兼资文武,雄烈过人,在关西粉丝无数。你曹操汉贼一个,凭啥在这得瑟,看我趁此机会擒了你,一了百了!

事实上,马超仗其武力,早有觅机擒曹之意,为此他还多次演练,甚至常以六斛米带在身上,让自己和马提前适应两个人的重量,一旦得手便可飞奔回营。

如今,苦练了多日的擒拿大法就要派上用场啦!

于是,马超偷偷拨马上前,正要下手,忽然看见曹操身后有一人,身长八尺,腰大十围,容貌雄毅,很像传说中的许褚,不由长了个心眼,先问:“公有虎侯者安在?”

原来,曹军中因许褚力大如虎又质重少言,而呼其“虎痴”,为天下闻名,故马超如此称呼。

曹操笑着指了指许褚:你是指这位么?

许褚乃圆睁大眼,怒视马超,一副小样你敢过来我就打死你的模样,马超顿觉一股杀气扑面袭来,竟压得自己一时动不得手脚,不由一凛,心说算了,这冲上去还不知谁捉谁呢!还是别轻举妄动为好。

接着,曹操又适时将五千铁骑,排成十重方阵给西凉兵欣赏一下。但见盾甲森森,刀戈林立,精光耀日,仿佛太阳落于大地一般。西凉军士皆大震,心里头又不由矮了一截,士气也因此大损。

“列铁骑五千为十重陈,精光耀日”,从史书的这段描写来看,曹操这五千铁骑,显然是全副武装的铁甲骑兵,其装备的有可能是经过最新水磨工艺的明光铠。这种铠甲不仅能够防锈,而且在阳光的照射下夺目刺眼,可使敌军头晕目眩,给披甲者创造有利的攻击机会。东汉后期,是中国骑兵战术大发展的时期,从长坂坡之战曹操率虎豹骑一日一夜行三百里来看,当时曹魏骑兵很可能已经有了马镫(注3),否则如此强度的长时间骑行军,如果没有马镫,再强壮的骑士也得累死或摔死,就算不死,大腿和臀部也会严重磨损,根本无法作战。另外,长槊与环首长刀的发展,也显示东汉末年骑兵装备的日益完善。从考古来看,西汉环首长刀大多不超过90厘米,而东汉环首刀则基本在一米到一米二多,有的环首刀甚至可达到140厘米,如此长度,足以在马上的追逐战中将对手捅个对穿(注4)。

总之,西凉长矛兵虽然厉害,但面对曹军强大的具装铁骑还是不由得“贼益震惧”,于是,马超韩遂当场表示愿进一步妥协:不仅割地,还送子侄为人质,这样总可以了吧!

曹操说不急不急,咱回去商量商量。临走时还不忘发动政治攻势,拍拍韩遂大将阎行的肩膀,语重心长,话中有话:“当念作孝子。”原来阎行的父亲也在邺城做人质。

果然,马超在旁听到,想起自己在邺城的老父马腾,不由心头沉重,面色几变。

回到营中,曹操便召集众将开会,众将都认为马超韩遂不可信,不应许和。曹操也觉得敌人提的这新方案很傻,我之前不是已经有人质了吗?还是马超他爹和兄弟,这都没用,其他人质就更没意义了,而且还得管饭,这赔本买卖,不干!

这时马超韩遂的老乡贾诩说话了:“战和在我不在彼。不如伪许之,可怠敌之备,使其不加修营垒。然后再用反间,如此……”说着说着竟沉醉于自己的毒计之中,忍不住哈哈奸笑起来。

曹操一听不由大喜。自贾诩加入曹操阵营以来已有12年,虽然“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但这个老狐狸“惧见猜疑”,一向“阖门自守”保持低调,很少出风头,如今却主动提出可离间凉州军,看来其计一定可行。毕竟贾诩从前做了半辈子的凉州大谋士,他在凉州军中还是很有人脉的很有影响力。好吧,那就让贾诩来做一次孤的“陈平”吧,于是听从其计,派人答应求和。

另外一边,韩遂见曹操终于化干戈为玉帛,非常高兴。原来,韩遂的父亲曾与曹操在同一年举孝廉,这在当时被称为“同岁”,是一种非常亲密的官场政治关系(注5)。另外,当年,韩遂为凉州从事时,还曾来到京师为大将军何进效力过一段时间,与时任骑都尉的曹操颇有交往。韩遂当时极力主张诛杀宦官,努力向党人集团靠拢,不过当时黄巾起义正愈演愈烈,何进并不想在这时候产生内乱,于是拒绝了韩遂,韩遂乃愤然回到凉州,从此走上了联合羌胡反叛朝廷的不归路。但不管则么说,韩遂曾与曹操那么接近,只是世事难料,造化弄人,前尘往事,宛如昨日。现如今既然双方不打仗了,那也就不用再修营垒设防备了,敬个礼,握握手,我们还是好朋友,一起出来聊聊吧!

曹操心中暗喜,刚想着忽悠,傻子就送上门了。于是欣然出阵,身着便服,不带一人,来到阵前,与韩遂相见。

两位年近花甲、须发斑白的老友,数十年后再见,不胜唏嘘,于是策马近前,马头相交,谈起京都旧事,忆往昔峥嵘岁月稠。曹操绝口不提军情,一会儿唏嘘往事,一会儿爽朗大笑,自导自演,表情生动,堪称其影帝生涯巅峰之作。

如此两人按辔对语,聊了足足个把时辰,方才依依不舍,回马而别。回到寨中,马超等人迫不及待问韩遂:“公何言?”韩遂只道:“无所言也。只诉京师旧事耳。”马超等人不好再问,但心里已经起疑了:此地是战场,可不是茶馆,俩老鬼竟然有心情畅谈往事不搞别的?而且曹操这次既没带许褚,也没用“木行马”,只轻服匹马而谈,谈就谈,还笑的那么暧昧,如此激情四射,肯定有猫腻。

相较于马超手底下的塞内东羌,韩遂的部属大多是塞外西羌,所以双方的利益点其实是不一致的:马超希望在关中称王称霸,而韩遂只希望保住凉州的势力,跟马超合作只为维持现状,不想让曹操势力继续西进。也就是说,韩遂的“革命意志”本就是不坚定的,如果曹操只要关中,不图凉州,韩遂对此也是能够接受的。总之,这“父子二人”一开始就是同床异梦,马超狐疑是正常的,曹操只是加把火而已。

又过了几天,曹操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便再加把火,给韩遂写了封言辞闪烁的私信,并故意在紧要处有所涂改,然后遣人偷偷摸摸送去,却又故意留些蛛丝马迹让马超侦知。马超于是侵犯他人隐私偷看了韩遂的信,不由疑心更重。

反间计实在是军事谋略中性价比最高的一招,行起来不用费太多的力气,就算不成功,自己损失也不大。可一旦成功,就能轻松玩死对方。而且这种胜利带来的智商优越感,对施计者来说是很爽的。而韩遂的最大错误,就是公私不分、界限不明,跟这样的人合作,确实让人糟心,在这一点上我对马超表示同情。

至此,曹操觉得大概可以决战了。用计用了这么久,真不好意思,让观众朋友们久等了。

于是,一封战书发到了关西联军的军营,曹操宣布和谈作废,并约定明日会战。

马超大怒:韩遂你到底跟曹操在谋划些什么,怎么和谈又成了约战?加上前次的聊天门和涂改门,很明显你就是警方的卧底!

韩遂气死了:怎么跟义父说话的,你才卧底呢,你全家都是卧底!!

马超不依不饶:那曹操写给你的那封信,怎么重要地方都被你涂改了?

韩遂有口难辩:不是我涂改的,是曹操自己改的……哎不对,你怎么能侵犯隐私偷看我的信呢?

马超连连摇头:不做亏心事,怕什么人偷看?说,曹操和你到底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是不是出轨了?

真没有,我们是清白的……韩遂发现这对话真是越来越不堪,简直要变成三流言情小说的对白了。

总之,关西联军那脆弱的合作关系,至此彻底奔溃。曹操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提前一天就发动进攻,派出多支曹军轻骑,围着营寨打起了车轮骚扰战,关西诸军慌忙迎敌,疲于应付,但谁也不信谁,都各自为战,并抽出兵力互相防备,跟防贼一样,这仗还怎么打?

但关西诸将也没办法,从年初三月份诸军开始在潼关集结,到如今已有大半年的时间,十万西凉兵马原地吃喝拉撒,已经快把关中的资源给耗光了。自董卓之乱与李傕之乱,关中民众本就大多流散,此次战事一起,又有十几万关中难民南下穿越秦岭跑去了相对安定的汉中,种田的人少了,关西诸将的军队自然就容易饿肚子;而曹军则凭借着后方富庶的河东郡的充足供粮,打仗完全不慌,据说整个仗打完了,河东的存粮不但没消耗完,反而还剩余了二十万斛。

所以马超等人商量,为今之计,再不拼死一搏,不被曹军打死,大家也要饿死了,干脆搏一把吧,万一赢了呢?

于是,关西诸将勉强集结了队伍,倾巢出营,准备与曹军大决战。

大战在即,曹军麾盖之下,诸将围住曹操,先开个小会,夏侯渊率先问道:“吾与贼约明日会战,何以今日犯之?”

曹操大笑:“兵之变化,固非一道也。所谓疾雷不及掩耳,今日便是决胜之时。”

诸将又问:“既欲决胜,何以轻兵挑之,给敌喘息之机?”

曹操不厌其烦解释:“太凡用计者,非一计可以孤行,必有数计环环相扣,横向相辅,纵向相贯,相得益彰,是为连环计也。今贼彪悍难制,故吾先坚垒不出,以骄之;再密语韩遂,以离间之;再轻兵出击,以疲之;再铁骑出阵,以震惧之;攻心夺气,然后可破之也!”

“铁骑出阵?”听到这儿夏侯渊欣然对号入座:“不如由末将率五千铁骑率先进击!”曹操大笑,随即命夏侯渊率五千铁骑出阵,这五千曹军精锐铁骑,配有当时最新、最高科技的全套战具,整齐划一,就像一个模子雕出来似的,排成十重方阵,伴随着隆隆鼓声整齐划一缓缓推进,但见盾甲森森,刀戈林立,精光耀日,有如神兵下凡,关西联军见状,心神震荡,更无战意,阵脚也随之大松。

这时曹休、曹真两位曹二代青年将领(曹休为曹操族子,曹真为曹操养子,鸷勇能搏虎,曹操待其如亲子,使其将虎豹骑)也对号入座了,上前请命:“贼已震惧,貌似吾等之中军虎豹骑当出场矣。”曹操令旗一挥,上吧!用咱们最拿手的“骑兵连续冲击波”战法,再上一波陷阵特种骑兵队,去教训一下这些嚣张的西凉骑士。

许褚在旁看的热血沸腾,也冲上来想凑一脚:“铁骑虎骑固然威猛,末将之虎士便逊之乎?”曹操又一挥手,去去去,同去同去,我一碗水端平,虎士也全给我上,去教训一下马超的重甲长矛兵。

当这两支东汉末年最精锐的两支部队联合出动,关西联军终于瓦解,四散逃窜,九将之中,成宜、李堪当场被斩,侯选、程银逃往汉中,张横、马玩不知所踪,马超、韩遂逃往凉州腹地,杨秋则逃奔至安定郡(今宁夏固原县一带,在凉州南部)。

至此,曹营诸将才发现,从潼关到渭南,一步一计,行云流水,多么生动的一堂战地教学课,真是曹操天才军事指挥艺术的绝佳体现,不由连拍马屁:“主公与敌对阵,意思安闲,如不欲战;然及至决机乘胜,气势盈溢,吾等实不如也。”

注1:《三国志·魏志·武帝纪》注引王沈《魏书》:“太祖自统御海内,芟夷群丑,其行军用师,大较依孙、吴之法,而因事设奇,谲敌制胜,变化如神。自作兵书十万馀言,诸将征伐,皆以新书从事。临事又手为节度,从令者克捷,违教者负败。”所谓“新书”,即曹操所自作之兵书《孟德新书》,共十四篇,其中十三篇是兵法韬略,最后一篇是政略。在《唐李问对》中唐太宗李世民仍有提到此书,可见《孟德新书》在唐朝时还有流传,可能是在唐朝之后才失传。

注2:史书原文称“缣囊”,缣是一种致密的生丝织物,织物组织为平纹交织,因而缣织物的表面匀细且致密。东汉刘熙《释名·释采帛》:“缣,兼也。缣,其丝细致,数兼于绢,杂缣为五色,细致不漏水也。”明言其不漏水,故曹操以其制囊盛水。

注3:从前我们受李约瑟《中国科学技术史》的影响,总认为东晋时中国才有金属马镫,但这从史料与文物发现来看都是值得商榷的。沈从文在云南昆明石寨山发现了一个王莽时期的贮贝器,贮贝器上面一个武士骑匹马,一群牛在底下,这个武士脚上分分明明踏的是一个镀金的马镫。沈从文还认为,马镫应该不是草原民族的发明。马镫这东西一定为骑马方便,怕摔下来才有的,特别是马镫一个变成两个,更是因山地的需要。至于草原民族,到现在为止,蒙古民族小孩子也能抓住马鬃,顺势一爬就上去了(氏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后记)。另外《武威雷台汉墓》(《考古学报》1972年第2期)亦谓该东汉晚期墓葬出土的铜马俑上就有彩画的蹬。由此可见,马镫晚一些,也是东汉晚期就有,甚至也许西汉末年就有了,李约瑟的说法至少晚了三百多年。

注4:参阅指文烽火工作室:《中国古代兵器大百科》,台海出版社,2023年,第103-104页。以及周渝:《中国甲胄史图鉴》,江苏文艺出版社,2020年,第76页。

注5:东汉时士族政治发达,党争剧烈,故“同岁”关系相当亲密,他们不仅要一起宴饮以结恩好,还要编制《同岁名》的名册,名册“上记先君,下录子弟”,包括家庭成员。由此,来自一百多个郡国的孝廉们建立了密切的私交,“相敦以好,相厉以义”,尽力互相提携(《孔丛子·连丛子下》)。东汉应劭的《风俗演义》里还记载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叫五世公的官员在担任广汉太守时,就举段辽叔“才操卤钝”的儿子为官,结果竟使段家成为了当地屡世公卿的大族。此后五世公转任南阳太守,又将蔡伯起幼弱多病的两个儿子蔡琰、蔡瓒为孝廉。这一切,只因为五世公与段辽叔、蔡伯起是“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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