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九十年——第一章孤苦童年(3)(刘建章)

半蕾衡水 2024-04-25 05:15:45

第一章 孤苦童年

村小启蒙

  村南高坡上九神庙里每天都传出朗朗的读书声,声音那样动听,那样富有生气,这就是我们村学制仅四年的小学。  来这里念书的大都是穷人家孩子,虽然学费不多,但能上起学的有条件上学的孩子也不多,而且上学的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在旧农村是不给上学的。有的男孩常因家境恶化,上了这学期,下学期就辍学。他们的父母送孩子来上学,为的是让老师管管性子,能认识自己和父母的名字,能在过年过节写幅吉利的对联,能看个信。他们不敢想叫孩子念书,去应考举人秀才,也不敢想为了将来做大官谋大位,更想不到念了书去拯救苦难的中华。这是后来“五四”运动先进分子才有的思想。7岁时(1917年),我的父亲也抱着同样的目的,送我到村南九神庙里来上学,开始认字记数。我三个哥哥也在这里上过学,他们读过的课本,用剩下的铅笔头,就由我接着使用。大哥就是我的榜样,他会记账,写一手好毛笔字,至于我能不能达到,那还是个未知数。  九神庙又称土地庙,全庙有房屋五间,北面两间供奉“土地爷”,西边三间作为教室,是个学制为四年的初级小学。也是周围几个村子唯一的一所学校。不过景县的教育在历史上还比较发达,不仅县城设有学堂,各乡镇和部分村也设有私塾,光绪32年(1906年)以后,私塾才逐步改为学堂。我们村的小学,就是由私塾改的,课程主要是国语、算术、习字,还有百家姓、千字文,老师还要求背书,背不出要挨板子。贫苦农民对老师尊敬,过年过节,还要领着上学的孩子去拜孔夫子。我村的这所小学虽然简陋,除了供本村男童上学外,附近樊家桥、周庄、辛庄、张庄、小王庄、小张庄能够有条件念书的男童也在这里上学,同学约有数十人,其中有两个同学叫刘印廷、高书升,解放后一直在村里当农民,活到80多岁,当时和我一起读书游戏,比较亲近。小学里设备简陋,课桌坐凳都由学生自备,笔墨纸张短缺,学生连一口水也喝不到,儿童玩具更谈不上。我儿时好玩喜动,放学后就同刘印廷、高书升等同学在野地游荡,有时光着屁股到学堂附近的小池塘里摸小鱼捉泥鳅,有时挖掘些烂泥,捏成泥人泥马为乐。那时我们这些儿童虽能上学念书,但是还要像入学前一样干些杂活,如放牛牧羊,砍柴割草等。记得有一次放学后,我和刘印廷拿着小筐割了满筐的野草,到集镇上叫卖,无人理睬,只得垂头丧气地背回家。我在九神庙小学只学习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就离开了我启蒙的地方。事隔80多年,当时情景能记起来的就是这些。从我记得的这点情况来看,也可说明像我所处的那个时代农村儿童的学习环境是多么穷困落后。如今这所小学已不复存在。现在村子的北面,由各村庄联合设立了一所规模较大、设备较全、包括中小学各年级都有的学校。  九神庙小学是个四年制小学,四年后我是否继续升学,又到何处去升学?加之第二个继母对我的冷淡和歧视,我能否在家里继续呆下去,这些问题都是我父亲和大哥一直揪心的事。他们想给我找条出路,找个饭碗,碰巧,我10岁的时候(1920年),有一次我大哥听说北京有名的香山慈幼院招收孤贫儿童的消息,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恰巧他的一个朋友,那时住在北京花市大成客店,认识慈幼院的职员,我大哥便对这个朋友说:“我有个弟弟,从小丧母,后妈待他不好,家乡又连年遭灾,生活很苦,能不能来慈幼院?”朋友听了很同情,热心地说:“可以!”于是便辗转请托为我申请报名,经过审查合格,获得收录。从此,我就离开了生我养我的大刘庄。

来源:我的九十年/刘建章著—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2001.6

转自:陕甘宁边区红色记忆多媒体资源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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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蕾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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