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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小师妹为了立「乐于助人」人设，当剧组来医院拍戏时，为了更好的拍摄效果，她热心地一脚踢开手术室的门：
「进手术室拍吧，现场是最真实的。」
而正在做手术的我，被吓得手抖了下，导致手术失败，病人当场大出血离世。
事后，她扑进师兄怀里哭哭啼啼：
「唔，人家就是好心帮忙啦，不是人家的错吧……」
我背上了医疗事故，同事们却只围着她安慰：
「你是好心。」
「是她自己医术不精，赖不到你头上的。」
我怒不可遏：
「这是医院！不是影棚！我手术的时候你踢门闯进来，你安的是什么心？」
她羞愧难当，哭闹着要自杀赔罪。
师兄为了保护她，删掉了她踢门的监控，接受采访时说我医术不精。
我被医院开除，被整个医术圈唾弃，被患者家属报复致死。
重生后，我回到了小师妹踢门的那一天。
「家属哭小点声！别嚎丧了！」
「你们吵到剧组拍戏了！」
像前世一样，小师妹秦雅「砰」地一脚踢开手术室的门。
幸好这次我早有准备，我握稳手里的刀，干脆利落地切掉病人的癌变部位，小心避开了大血管。
我有条不紊地安排大家继续手术。
从切除到止血，从缝合到善后。
我身上的手术服都是血，像是刚从血海里爬出来的，但面色却依旧平静。
大家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门被撞开时，一个护士手里的止血钳都惊得掉了，谁也没想到，我这个主刀医生连手都没抖一下。
术后，我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秦雅便冲上来指责我：
「师姐，你浑身是血还入镜，剧组这一条又白费了！」
「他们租一天设备要五万块呢，师姐你能不能为别人考虑下？」
我没回答，等到完成手术后，我扬手甩了她重重一巴掌。
「啪——」
「有病去楼上精神科治！别在手术室发疯！」
她红了眼眶，捂着脸楚楚可怜：
「呜……师姐，你凭什么打人？」
她的啜泣声引来了周围同事的目光。
而看见有人围过来，秦雅抽泣声更大：
「人家就是体谅剧组辛苦，想帮帮忙。」
我皱眉，在她另一边脸上又给了一巴掌。
秦雅的脸高高肿起，连哭都忘了。
我指着她怒骂：
「你做医生不拦着外人胡闹，还带头踹门闯手术室！你是坏还是蠢？！」
秦雅掩面哭泣，抽噎着说：
「我只是好心……」
「师姐要是觉得我有错，我给你道歉就是了。」
我冷笑：「你应该给差点被你害死的患者道歉！」
我最烦她这种做错了事还楚楚可怜的样子。
但有人喜欢。
「病人不是没事吗？你至于么？」
和我同期的潘浩站出来，替她开脱。
「潘浩，她要挨的处罚，你能替她吗？要是病人死了，她坐牢你也替她？」
我打断潘浩的话，瞪了他一眼：「这没你说话的份儿。」
「那有我说话的份吧？」
韦一航，我们科室资历最深的男医生，也是我的师兄。
可我谁的面子都不给：
「你也闭嘴！」
「你……」
我脸色一沉：
「这里是医院，一切以病人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你们不去追究她踹门闯手术室的责任，反而在这里黑白不分，是什么居心？」
「但凡手术时我被她吓到，手抖一下，你们还能站在这里跟我吵架？」
「秦雅是我带的实习生，她的实习评语，我只有一句话——她不配做医生！」
「我会如实写报告，申请院里处分她。」
此刻我手术衣上都是血，脸色阴冷，恐怖得像恶鬼。
同事们噤若寒蝉，都不敢再劝。
我走到小师妹面前：
「辱骂患者家属，还踢手术室的门，病人差点死在你手里！」
「回去把医疗手册抄一百遍，再写份检查，好好反省！明天去给患者家属道歉！」
「再节外生枝，你就给我脱下白大褂走人！」
说完，我把手套摔在她脸上，转身就走。
「等一下。」
潘浩挡在我面前，护着小师妹：
「同事一场，你一定要做的这么绝吗？」
我目光落在他脸上，指着瑟瑟发抖的小师妹：
「那她为什么要做的这么绝？不害死人不罢休？」
小师妹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既然师姐要罚我，我认错就是了。」
「师姐骂我吧，别牵连其他人。」
她吸了吸鼻子，又说：
「只是，师姐能不能高抬贵手？」
「被处分……我就拿不到规培证了。」
同事们心疼了，纷纷帮她说话。
「干嘛非要斤斤计较？」
「秦雅也不是故意的。」
「就是，你别是嫉妒秦雅漂亮，公报私仇吧？」
他们一贯如此。
遇到事，不分黑白地维护秦雅。
才纵得她为所欲为，不知天高地厚。
我打断他们的话：
「毫厘之差，都可能导致病人死在手术台上！」
「我斤斤计较，是对病人负责！对我身上的白大褂负责！」
「况且她做出踹手术室门这种事，开除都不为过！写检查已经很便宜她了！」
「自己犯蠢，又不想承担责任，又当又立，她是幼儿园没毕业吗？」
然后没什么耐性地警告秦雅：
「去写检查，我下一台手术做完你要是还在哭闹，后果自负！」
说完，我转身离开。
下一台手术持续了十几个小时，一直到第二天上午才结束。
术后，我已经筋疲力尽。
小师妹带着一群人等在手术室门口，我刚出来，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师姐，我真的没有恶意。」
「病人不是也没事了吗？」
「就算是我的错吧，我已经深刻反省自己了，别处分我了。」
她总是这样，捅了篓子就哭哭啼啼地卖惨，装可怜逃避责任。
但我可不惯着她：
「你不用跪我，你应该去跪患者家属。」
「知道错了，就应该受到惩罚。」
我绕过她回了办公室。
一整宿的手术，我只觉得脚步虚浮，眼前发黑。
刚换完衣服，我还没来得及休息，有护士急忙跑过来：
「出事了方医生！你上热搜了！」
我眼皮跳了跳，猛地想到小师妹下跪的情景，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什么热搜？」
「你看这个……实习医生被霸凌，被迫向前辈下跪。」
护士焦急地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正是秦雅向我下跪的视频，浏览量已经近百万。
「记者去采访秦雅时，刚好撞到她吞安眠药自杀，还留了封遗书，说只要能平息方师姐的怒意，她愿意去死。」
真不想活了的人，会在镜头前哭哭啼啼地洗白自己？
我把视频下载到手机上，保存证据：
「真是好演技，她可比那些小鲜肉的演技好多了。」
护士说：「方医生，你快想想办法！要不先出去躲躲！」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主任黑着脸走了进来。
一副要兴师问罪的模样，明显是有备而来。
「方子晴！让你带师妹实习，你不好好照顾她，反而搞职场霸凌！」
「又是打人又是让下跪，你把医院当什么？黑社会吗？」
看着主任阴沉的脸色，我平静地说道：
「主任，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她吗？她……」
不等我说完，潘浩却抢在了我前面：
「主任，小师妹自实习以来一直认认真真。」
「忙的时候连续三十几个小时不睡觉，我劝她睡一会儿，她都不肯擅离职守。」
「因为熬夜熬得心脏疼，师妹不小心摔了一跤，撞到了手术室的门，不想被方医生误会，说她干扰手术。」
「主任，方医生把实习生当畜生一样压榨，小师妹实在是太惨了！」
带实习生的事，我本来不想摆到明面上说。
可是，同样的工作量，别的实习生半个小时就能搞定，秦雅五个小时都做不好，她加班能怪我吗？
这时，韦一航也站出来替小师妹说话。
「主任，师妹是无心之失。」
「方子晴不仅误会她，要处分她，还用规培证威胁师妹下跪认错，实在是太过分了。」
主任用力地拍了桌子，动了大怒。
「你是说，方子晴要给她下处分，还用规培证威胁她？」
韦一航点点头，脸色不善地看着我：
「是，师妹性子软和，逆来顺受，她觉得惹了方子晴不开心是她的错，吞了安眠药自杀，幸而发现得及时，要不然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师妹了。」
我不知道，韦一航和潘浩是真鉴别不出绿茶，还是就喜欢绿茶可怜楚楚的样子，所以才助纣为虐。
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颠倒黑白是非不分的话，我气笑了：
「手术室门外有监控，谁对谁错一查便知，用不着拿这么低级的谎言污蔑……」
「啪——」
主任抬手给了我一巴掌，打断了我未说完的话。
「铁证如山，你还狡辩什么？同事们会一起污蔑你吗？」
「秦雅是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了！」
「你还敢威胁她？你有什么资格扣她的规培证？」
我身躯一颤，脸火辣辣的疼。
难以想象，德高望重的主任，居然都不愿意去调查下真相，就直接给我扣了帽子。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主任吗？
我只觉得心寒。
我想继续为自己辩解，主任却转过身去，冷声道：
「方子晴霸凌实习生，滥用职权，没有医德！」
「回家停职反省，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上班。」
「关于方子晴升副主任医师的任命，取消！薪资连降三级，以示惩戒！」
科室的同事都在门外偷听，这些惩罚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句没有医德。
我以后都很难在医疗圈立足。
「主任！你这是以权压人！」
「我会向院里如实反应！」
我冲上去拦主任，却被韦一航和潘浩一左一右地按住。
我看向那个不近人情、高高在上的领导。
怎么会这样？
我刚进医院实习时，主任是带我的恩师，两袖清风，黑白分明。
他现在到底怎么了？
潘浩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
「别天真了，反应又怎么样？手术室门口的监控早就被删除得干干净净，你再闹下去，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不……」
我可以不在意同事们怎么对我，毕竟只是萍水相逢。
可是主任……我会学医，就是因为小时候在电视上听到他说的那句「医者仁心」，我打心底里崇敬他。
他是我心里如师如父的一座高山。
可现在，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主任对小师妹说：「我在这，不会有人欺负你，转正后好好干，过几年你就是院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了。」
我看着主任对小师妹温和亲切的姿态。
那一刻，我和小师妹四目相对，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挑衅与得意。
我目光冷淡地盯着他们两个，嗤笑：
「抱歉，我看不到一个能力卓越的主任医师。」
「我只看到了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扶不上墙的烂泥！」
在医院，即使是有人脉有关系，业务水平一塌糊涂的蠢人，也坐不稳副主任医师的位置。
我在医院干了整整五年，做了上百台手术所积累的经验与荣誉，绝不是秦雅靠背景靠关系就能取代的！
小师妹被我讽刺得脸色涨红。
主任也回头看我：
「留着你，确实是个隐患。」
「韦一航。」
主任给韦一航使了个眼色。
韦一航拿出一份资料，粗暴地抓住我的手指，沾上红红的印泥，往那份资料上按手印。
我低头一看。
那是份辞职信。
按了手印，就表明我承认了霸凌、威胁秦雅，表明我引咎辞职，自愿离开医院。
「小人行径！」
「我会向院里申诉到底的！」
突然，一道穿着病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都住手！」
「方医生！」
是前世被秦雅害死，这一世被我救回来的那个患者，刘琪。
术后虚弱，她还坐在轮椅上，却立刻抱住了我。
「方医生，谢谢你妙手回春！」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我还以为我要死在手术台上了。」
「呜呜呜呜谢谢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心里涌过暖流。
作为一名医生，最高的荣誉莫过于患者的一句「妙手回春」。
刘琪捂着刀口，脸色苍白，还仍在千恩万谢，激动得语无伦次。
我忙扶住她：
「不用客气。」
「任何一位医生，都会救死扶伤的。」
刘琪愤恨地看向秦雅，冷笑：
「方医生，可不是所有医生都像你一样有医德。」
要不是刀口还没愈合，站不起来，刘琪都要冲上去扇秦雅两巴掌了。
「就是她踹门强闯手术室！还让我妈别嚎丧了，说会耽误剧组拍戏！」
「要不是方医生，我必死无疑！」
刘琪是有备而来，她摸出平板，一字一句：
「这里有段视频。」
「你们都说秦雅委屈，说方医生职场霸凌。」
「孰真孰假，现在我们就一起看看吧！」
整个楼层的医生护士早都被吸引过来，吃瓜的，看热闹的。
此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向刘琪的平板。
那是手术室门口的一段视频。
我没想到，站出来替我说话的，不是朝夕相处称兄道弟的同事，而是素不相识的一个患者。
我疑惑：「你怎么会有视频？」
「我妈是律师，剧组的人在手术室门口吵闹时，她就在录视频留证据了，职业病。」
视频里，小师妹走到手术室门口，不耐烦地让患者家属别嚎丧，又一脚踢开手术室的门。
我听到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她脑子有病吧，怎么好意思装无辜装单纯的？」
「方医生打得好！我也想扇她！」
「她这种人也能进咱们医院？」
可没过多久就全是赞叹：
「啊啊啊方医生的手好稳！好镇定！一点都没被踹门惊吓到！」
「不愧是咱们医院的第一把刀！太稳了！」
就连主任和韦一航，看到小师妹突然踹门时我镇定自若的模样，都愣了愣，神色复杂地看了我好几眼。
议论声里的风向很快就变了：
「多亏是方医生主刀，这患者运气真好。」
「我真是醉了，秦雅这种又蠢又茶的人，怎么敢去碰瓷方医生的？」
「我要是方医生，不止扇她，我还想捅她两刀。」
还是潘浩听不下去了：「说够了没有？你们有什么资格议论别人？闭嘴吧。」
我笑了笑，语气却是冷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有什么资格让人闭嘴？」
潘浩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方子晴，适可而止！」
「你们网暴我诬陷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适可而止？」
「你！」
「行了！还嫌不够丢脸吗？」
主任打断我们二人的争执，先遣散了看热闹的众人，然后免了刘琪的医药费，还给她订了一个月的豪华营养餐，作为补偿。
处理完一切，他阴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主任看似两不相帮的态度，却让我的心沉至谷底。
秦雅的过错，开除都不为过。
主任明显是在包庇。
「方医生，你别担心，网上的热搜我会帮你澄清的。」
刘琪边说边把视频拷给我一份，还推了她妈妈的联系方式给我。
「要是再有人骂你，你找我妈妈，让她帮你起诉。」
「我的救命恩人，可不能随便被别人欺负。」
说完，刘琪意味深长地看向秦雅，敌意和不屑很明显了。
秦雅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唔……我、我没想到我下跪的视频会被传到网上。」
「师姐，我是不聪明，但我真的不是坏人，我真没想害师姐，更没想让师姐丢了工作，师姐你这么聪明善良，会原谅我的吧……」
她越说，声音越小。
语调里带着浓浓的哭腔。
刘琪翻了个白眼：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大家都是女人，就别茶里茶气的了，卖弄茶艺没用。」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小师妹打了个哭嗝。
我推着刘琪的轮椅往外走。
擦肩时，对小师妹说了句：
「没想害我？那我被网暴，被男同事逼迫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真相呢？」
「恶事做尽，就别立牌坊了。」我冷冷撂下这句话。
「方子晴，你未免太刻薄了！」
潘浩看不过去，既是替小师妹说话，也是被刘琪的视频打了脸，想为自己挽尊。
刻薄？我笑着摇摇头，他们欺负人的时候义正言辞，我被欺负后反击就是刻薄歹毒。
这个逻辑真是荒唐。
「比不得你们陷害同事的刻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
小师妹的风评急转直下。
这个圈子就这么大，她坏得人尽皆知，立着乐于助人的人设，做的都是损人利己的事。
关于她的流言，多到数不清：
「矫情得要死，她怎么连心肺复苏的位置都找不准？医院的保安都会做心肺复苏，她不会，真离谱。」
「别提了，前几天她非要跟我去社区做义诊，人家就是普通感冒，她诊出来了脑瘤，受她连累，我跟着她一起被骂成是庸医！」
舆论出自我们科室，按理说我该管管。
可那天过后，主任彻底堵死了我的升职道路。
就连日常工作，也不断地把我边缘化。
我自然懒得管她。
而是忙着私底下偷偷学习，第二年考上了卫生局的公务员，入职就是科长。
日子很快到了政审那天，我泡好了茶，正在招待政审的工作人员。
「咚咚咚——」
我家的门突然被疯狂敲响。
秦雅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师姐！是我！你开下门！今天有个患者家属包了十万块钱送到你办公室，说是和你沟通好了，我碰巧路过，就帮你送到家里来了。」
说完她继续拍门，生怕屋里的人听不到一样。
「真羡慕师姐，这么受患者欢迎，红包不断。」
「不像我，患者送块糖我都不敢收。」
因为秦雅的话，政审人员看我的眼神都变得犀利了。
收红包对政审的影响有多大，秦雅不会不知道。
但我只能走过去，拉开门。
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胡言乱语！你说，谁送的红包？什么时候送的？又为什么刚好被你碰到？你不觉得荒谬吗？」
她趔趄了下，梗着脖子：
「师姐我没骗你。」
「就是刘琪的爸爸今天上午送的，感谢这一年来的几个疗程里，你对他女儿的照顾。」
「唔……我是好心帮你拿过来。」
刘琪的爸爸？我没忍住冷笑出了声。
政审人员从我家客厅里走了出来。
秦雅脸上还有着红肿的巴掌印，一瘪嘴，哭了。
「呜呜呜对不起啊师姐，我不知道你家里有外人在……」
「整个科室都知道我请假回家进行政审，你说你不知道？你自己信不信？」
我双手抱胸，目光淡淡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是刘琪爸爸送给我的红包？并且……我还答应了？」
她眼里快速闪过一抹怨毒，楚楚可怜道：「是的师姐，我觉得你这样不好……」
「抱歉啊，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我打断她，回头一指家里的电视屏幕：「你看看，这是什么。」
她的脸色变了。
电视屏幕上，是新闻频道的直播画面。
新闻内容：「市卫生局局长刘大海在市调研学习」
我目光锐利地盯着秦雅：
「刘大海，也就是刘琪的父亲。」
「他最近一周根本不在本市，请问，他今天是怎么给我送的红包？分身术吗？」
几个政审人员相视一眼，看秦雅的表情像是在看傻子。
秦雅低着头，一副倔强又可怜的表情。
我客气地送走政审人员，斜睨她一眼：
「下次害人之前，多读点书吧。」
说完，我就关上了门。
隔着门镜，我看到潘浩走了出来。
秦雅委屈地直哭：
「她凭什么这么说我，凭什么啊？」
「我只是反应慢了点，她怎么可以侮辱我？」
潘浩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抱进怀里。
「没事，这招不成，我还有后招，方子晴不会有好下场的！放心吧！」
我冷笑一声。
就知道这件事背后有潘浩的参与。
说不定还有韦一航的掺合。
否则潘浩和秦雅不知道我家的地址，也想不到在我政审时搞事情这么阴毒的招数。
我陷入了沉思。
他们下一步，又要做什么呢？
很快，就到了我去卫生局报道的日子。
秦雅他们迟迟没有动作，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暴风雨来临前，海平面上总是格外平静。
这晚，我正在医院办公室里打包收拾东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踹开了。
我看着潘浩大摇大摆走进我办公室，皱了皱眉。
「你不会敲门？」
「谁让你闯我办公室的？」
潘浩阴沉着脸，拿出一张处方单据：
「方子晴，院里丢了十几瓶吗啡。」
「而上一次给病人开吗啡，接触这个药的只有你！」
「吗啡是在你开过保险柜以后，才丢失的，主任让你现在去找！找不回来你自己跟警察解释！」
我握紧了拳头，只觉得眼前发黑。
吗啡在医院里叫药品，出了医院叫毒品。
这东西活要见瓶，死要见渣。
十几瓶……已经够判死刑了。
这是潘浩他们的阴谋吗？不，不可能，他们拿不到吗啡的。
「愣着干什么？你自己捅的娄子，别是敢做不敢当吧。」
潘浩双手抱臂，盯着我的眼神里，全是幸灾乐祸：
「你不是得意吗？不是骂秦雅师妹蠢吗？方子晴，这就是你的报应，弄丢了十几瓶吗啡，别说当公务员了，你等着被抓进监狱吧……」
「啪——」
我扬手扇了他一耳光。
「闭上你的嘴！」
「潘浩，你收了患者上百万红包，用来给秦雅买首饰珠宝，我都看在眼里，你确定现在要跟我鱼死网破吗？」
他脸色变了，眼底隐有不甘。
可是想到秦雅，他只能忍下来，语气敷衍地向我道歉：
「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我们先去找找丢失的吗啡吧。」
事情分轻重缓急。
我也没打算跟他计较，点点头。
「现在就走吧。」
不只我们，全院的医生和护士都在找。
我跟着潘浩出了医院，在附近寻找。
走到监控盲区，潘浩突然把我拉进一个偏僻的死胡同。
他用力反剪住我的双手。
我猛地回头看他。
「潘浩！你什么意思？」
潘浩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针管。
正是丢失的药品。
「很惊讶吧，方子晴，吗啡……其实没丢。」
「不好意思了，你这段时间对秦雅师妹欺凌羞辱，肆意打骂，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要替秦雅好好教训你！」
说着，他把针尖抵在我的手臂上，要给我注射。
「你说，你要是染上了这个，还能去卫生局工作吗？」
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直立。
这招太阴毒了！
一旦染上，无论是不是自愿，我这辈子都无法在医疗系统立足了。
冷静！现在没有人能救我！我必须冷静下来，才能自救！
潘浩轻笑出了声，像是在欣赏着我垂死挣扎：
「你是在想怎么自救吗？」
「别白费力气了！落到我手里，你会染毒。就算逃出去，弄丢十几瓶吗啡，你也得坐牢。」
「方子晴，你自己选一个吧。」
可惜了，我一个都不会选！
害人终害己。害我的人才要付出代价，而且是生命的代价！
眼看着他的针尖就要扎向我，我突然勾唇：
「警察同志，你们终于来了！快救我！」
这句话，让潘浩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我猛地抬脚，狠狠踢向他两条腿之间。
「啊啊啊啊——」
他疼得目眦俱裂，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松开了束缚着我的手。
我反客为主，抓着他的手腕，一个过肩摔，把他摔趴在地上，滑行出去十几米远。
「你、你怎么……」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我，支撑着想爬起来，挣扎了两下又趴了回去，疼得浑身抽搐。
我捡起地上的针管，走到他面前，踩在他的脸上，低头。
「都说了，害人之前多做点功课。」
「但凡你调查一下就该知道，上次的事情之后，我一直在学散打。」
潘浩脸色苍白，讽刺地笑了笑：
「你觉得你赢了？」
「我们出来的这段时间，你那个好闺蜜刘琪，误以为你弄丢了吗啡，为了帮你脱罪，已经托人去买了。」
「方子晴啊，你知道买几百克的吗啡，要判多少年吗？我告诉你，能判死刑。」
「刘琪不是喜欢帮你对付秦雅吗？哈哈哈……伤害秦雅的人，都要死！她死定了！」
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不怕潘浩他们对付我，但是刘琪……她才十九岁，她还是个有着大好前程的孩子！
刘琪的父亲在卫生系统工作，她是真有可能买得到一些违禁药。
我立刻给刘琪打电话，打不通。
再打过去，居然是警察接听的。
潘浩在我的脚下挣扎着：
「她已经在警局了吧？」
「听起来，她应该被逮捕了，你做什么都不能挽回了，方子晴。」
我看向潘浩，发现他眼里毫无惧意。
反而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与兴奋！
士为知己者死！或许在他眼里，能为女神复仇，能为女神而死，是一种莫大的荣耀！
我毫不犹豫地打碎他的信仰：
「你是不是拿秦雅当女神，觉得为她报仇，死了也值得？」
潘浩没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像是有些紧张。
我从手机里找出一段视频：
「你还不知道吧？」
「你的白月光，你的女朋友，一直和韦一航纠缠不清，你每次值夜班，他们都在酒店……」
此刻，那些视频资料清晰地呈现在潘浩眼前。
短短几分钟，他从不信到深信不疑，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不！不可能！这视频是合成的！你在骗我！她不是这样的人，她不会做这样的事！」
「那你看看这个，她大学时两次做人流的手术单据，有主任的亲笔签名……你该不会觉得主任也在帮我骗你吧？」
主任是潘浩的导师。
自己导师的签名，潘浩绝不会认错。
他发出绝望的嘶吼：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因为你能被她拿来当枪使。」
我把最残酷的真相摆在他面前。
「潘浩，是你自己蠢。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你自作自受！」
「方子晴，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不要报警，我后悔了，我会全心全意帮你对付秦雅！」
他惊恐地看着我打110报警的动作，伸手去扯我的袖口。
我毫不客气地甩开他。
「晚了。」
「你们害刘琪和我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后悔？」
「你这是罪有应得！你活该！」
我把潘浩送上了警车，自己也跟着去了警局。
我申请了见刘琪，内心仍然存着一丝侥幸。
说不定，刘琪没买到真的吗啡，买到的只是假药。
我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很快，刘琪戴着手铐，被两个女警带到了我面前。
原本意气风发的女孩，此刻头发微乱，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不振，眼皮耷拉着。
「子晴姐……」
去年她手术后，我们经常在一块吃饭、看电影、喝咖啡，我早已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你没事就好了，是我一时冲动，拖累你了……」
我忍了一路的泪，因为她这一句话，突然泪崩。
她却笑了，伸手替我擦拭眼角的泪水：
「子晴姐……别难过，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
「我从小到大，被癌症折磨了几年，已经活够了。」
「这次没有帮到你，还差点给你捅娄子，对不起啊……」
「我犯罪了，该我承担的责任我都受着，这是应该的。」
「以后你要好好的……」
「我可能，走不出去这里了。」
会见的时间很短，只有十分钟。
刘琪被两名女警带走前，最后对我说了句：
「子晴姐，很高兴认识你这样优秀的医生。」
我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警局门口的台阶上。
一言不发地抱着膝盖。
眼泪被风吹干在了脸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缓缓站起身，抖了抖酸麻的腿。
我要让秦雅付出代价！
我来到了秦雅家楼下。
感觉到身后有人无声靠近，我垂着眼睛，没躲。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我的口鼻，刺鼻的气味钻入鼻息，我很快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手脚都被绑缚住，动弹不得。
「醒了？」
很熟悉的声音。
很熟悉的人。
如侵立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