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要冯友兰“采取老实态度”,冯多年后才反省到其中深刻含义

历史有小狼 2024-07-01 01:47:31

“北京大学有个冯友兰,对唯心主义十分在行,我们只知道唯物主义,要知道点唯心主义,还得去找他。”

1968年秋天,正值特殊时期,哲学泰斗冯友兰在大学任教,也受到波及被下放,但那一次却突然宽大处理,被送回家里。

冯友兰百思不得其解,有朋友告诉他,正因为毛主席在中央会议上提到了他,讲了这么一段话,关键时刻保护了他。

毛主席和冯友兰有过多次交集,还曾通过信,两人都是思想大家,交流中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冯友兰出生在河南省唐河县,他的家族是当地颇有名望的书香门第,他从小就爱读书写字,12岁时因为写的文章文采斐然,在当地有了“神童”的美誉。

冯友兰和许多孩子一样,启蒙读物也是《三字经》,那时他也不知道哲学为何物,但实际上《三字经》中的孔家思想,也是关于哲学的启蒙教育。

父亲冯台异考中进士调任知县时,一家人跟着父亲到了湖北,那时冯友兰决定考取功名进入官场,但谁知命运跟他开了玩笑,父亲上任一年却突然病故,冯友兰不得不另寻其他出路。

父亲早年在外语学堂当职时,给冯友兰请了私塾,冯友兰除了国学之外,还学习了其他先进学科,当时被称之为“新学”,平时他会看介绍国外知识的《外交报》、《地球韵言》等内容。

冯友兰对英国人耶方斯所写的《逻辑要义》非常感兴趣,看到疑惑之处便去问老师,但老师也无法解答,这实在太深奥了。

冯友兰回忆,并不是说故意为难老师,那时国人普遍对逻辑没有概念,逻辑是一切哲学的基础。

凭着对“逻辑”的浓厚兴趣,冯友兰考入了北京大学哲学系,但他发现学校的图书馆里都是国外的哲学著作,却没有正式的国内哲学书。

国外的哲学体系已十分成熟,而我国国内的孔孟著作,写的内容很简短,怎么把古人的思想精髓梳理出来,成了他以后努力的方向。

研究中国哲学,就要深入研究古人或名人的话语、书信和诗词,这已经成了他的生活习惯。

1949年10月5日,新中国成立后,国内掀起了新的思想狂潮,摒弃封建守旧思想,学习马列主义。

在北京大学任教的冯友兰对马克思主义不熟悉,深感自己的思想陈旧,以前讲的都是封建哲学,反而给国民党帮了忙,他给毛主席写了一封信,决定在5年内认真学习马克思主义,领悟马克思的立场和观点,编写新的中国哲学史。

过了几天后,骑着摩托车的警卫员送来了回信,冯友兰看到信封上“中国人民解放军总部毛”,心情十分激动,连忙把信拆开。

信是毛主席亲笔所写:“友兰先生:10月5日来函已悉,我们是欢迎人们进步的,像你这样的人,过去犯过错误……也不必急于求效,可以慢慢地改,总于采取老实态度为宜……”

在毛主席的信中,通篇都是鼓励的话,就是有一句“总于采取老实态度为宜”,让人有些困惑,冯友兰心想:“怎么才算是老实态度,我又有什么不老实呢?”

1957年4月,冯友兰回到家里已是中午11点多了,这时电话铃响了:“我是毛主席的秘书,今天主席请你吃饭,烦请你马上就来。”

冯友兰接到电话后十分惊喜,他马上问学校要了一辆车,赶往中南海。

到了中南海颐年堂,冯友兰第一次见到毛主席,只见毛主席穿着十分朴素,两人一见面就像老朋友一样聊了起来。

毛主席还特意介绍了中午吃的饭,由几种米和许多豆类做成:“由于品种繁多,人马都可以吃,所以叫四面八方人马饭。”

后来两人因开会见了几次面,有一次毛主席在国务会议上做报告,讲起话来没拿稿子,还十分诙谐,冯友兰是全国政治委员,也参加了这次会议,对毛主席十分敬佩。

还有一次在毛主席家里召开中共宣传分组会,冯友兰刚打开门时,就听到毛主席诵读诗句:“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这句话来自于孔子,大家听了哄堂大笑。

冯友兰听了这句话心神领会,前不久他曾在报刊上发表了《论中国哲学遗产的继承问题》,专门对孔子的“学而时习之”发表了新的议论,毛主席提到这句,说明已经阅读过文章。

毛主席平时日理万机,还这么在意这些细节,鼓励学者做学问,让冯友兰十分感动。

在会议上毛主席让冯友兰发言,冯友兰谈到中国哲学史的问题时表示:“按现在的想法,有些很难讲通。”

毛主席当即表示:“那是简单化了,不可以简化。”

等到冯友兰离开时,毛主席拉着他的手,鼓励道:“好好的争鸣吧,百家争鸣,你写的我都看。”

1964年,冯友兰在全国政协委员会上,发表了关于《中国哲学史新编》的情况报告。

会议结束的那一天,大家一起合影,冯友兰站在毛主席身后,毛主席很快发现了他,拉着手跟他聊起了家常:“你的身体比我好。”

冯友兰说:“主席比我大一些。”

毛主席笑着说:“不行了,我已经有些老态。”

毛主席还问起中国哲学史新编的情况:“写完中国哲学史后,是不是还要写一部西方哲学史?”

冯友兰回复:“我只能写中国史,西方哲学史的任务已经给别人了。”

毛主席点了点头:“对于孔子,你和郭沫若是一派。”

回到家后,冯友兰回想起主席对自己说的话感慨万千,写下了一首七律诗。

1966年7月,特殊时期开始后,冯友兰作为学术权威遭到波及,他的文物和书籍被封存,工资被冻结,每个月只发放12元的生活费。

这段时间,70多的冯友兰顶着寒风去清扫街道,还要写各种反思材料,在生病时通过多方努力才能住院动手术。

1968年8月,风暴更加升级,冯友兰被视为情况最严重的“权威人物”,只能被迫劳教,但是这一次时间却不长,两个月后就回家了。

冯友兰在好友口中得知,毛主席在中央会议上的那段话,无疑是救了他的命,冯友兰十分感动,他又写了一首诗,还给毛主席写了信。

后来冯友兰每逢遇到什么事,都会给毛主席写诗,在毛主席78岁寿辰时,写了《韶山颂》33首。

1973年,全国掀起了批孔运动,冯友兰年近八旬,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也写了两篇批判孔子的文章。

毛主席听说后,亲自看了文章,只修改了其中的几个字和标点符号,便让文章发表了。

冯友兰得知后受宠若惊,其实他是写孔孟起家的,批判孔子,也相当于动摇了原本的学术根基,往多元化发展。

两年后毛主席去世时,冯友兰的心情非常悲痛,特意又写了两首诗悼念。

经过了那么长时间的跌宕起伏,冯友兰的心情更加平静,当年毛主席跟他说过“采取老实态度”,不得不说毛主席目光如炬,只花5年的时间,无法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更无法完成“中国哲学史新编”。

多年后冯友兰终于深刻理解毛主席的那句话,作为哲学家,更要有严谨老实的态度,来不得半点马虎,做学问要沉下心来,时刻保持初心,不受外部环境的影响。

到了上世纪80年代,冯友兰最后几年的日子里,深受疾病困扰,由于走路困难,几乎深居简出。

已经90多岁高龄的冯友兰已经双目失明,他的头发和胡子已经白了,精神倒是不错,头发剪得很短,胡子留得很长,颇有一股仙风道骨的味道。

冯友兰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表情有些严肃,时不时拿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喝上一口茶。

他住在北京大学的住所里,打开门便是长长的走廊,摸索着穿过走廊走进书房,走廊两边放着一些木柜子,上面堆满了书籍。

书房是冯友兰平时工作的地方,这时他已经无法握笔写字,只能靠不断口述,由助手在旁边记录文字,冯友兰虽然说得很慢,但是字字句句出口成章,很少有修改的地方,在这样困难的情况下,完成了他人生最后一部著作《中国哲学史新编》。

在冯友兰书房里,也堆着很多书籍,有些是厚厚的古书,编写著作的时候,他会运用到一些古书的内容,还能指出这些内容是出自古书的哪个章节,可见虽然年事已高,但依然记忆力惊人。

在冯友兰90多岁高龄时,没有停止在书中汲取养分,他的小女儿冯宗璞时常会念书给他听,为了让父亲安度晚年,小女儿当起了管家,事无巨细地照顾父亲的生活,并担当书籍的翻译。

有一次冯友兰病重,冯宗璞急忙叫了救护车送他去医院,去医院的途中,冯友兰断断续续地说:“现在有病要治是因为书还没写完,等书写完就不必治了。”

冯友兰对生命看得很通透,既豁达又十分坦然,在《命运》一书中,他说了很多对命运的看法,命运的定义,也是一个人无意中的遭遇,运是某一时期的遭运,命是一生的遭遇,遭遇只有幸或不幸,若是要问为什么,却没有理由可说。

每个人终要看透人生本无常,顺境时保持清醒,逆境时不忘抗争。

有人评价:“冯友兰是中国哲学史上难以超越的山峰。”

冯友兰从哲学角度把整个人的一生分为四重境界,在国外影响非常大,他的著作有些用英文所著,成为西方了解中国哲学史的重要媒介。

冯友兰上世纪30年代所著的代表作《中国哲学史》,经过了90多年的时间,依然不断再版,成为世界各大学府研究中国哲学的通用教材。

很多焦虑的现代人,面对生活的重重压力,经常会思考人生的意义,思考如何面对未来,这些都属于哲学的范畴,哲学虽然很枯燥,却不知不觉解决了一部分人的困扰。

冯友兰曾写道:“自古以来,有很多人去研究哲学,它不是一门职业,每个人都在哲学之中,哲学是关于日常伦理的,不是让学习者成为某种人,而是得以成为人。”

冯友兰的人生跨越了近百年,他生活在20世纪动荡的年代里,作为思想境界高深莫测的哲学家,在他的生活中,不断对自己的思想进行反思,对古人的理念进行探究和梳理,各种思想精髓如璀璨的明珠一样不断打磨,为中国传统文化的发扬和传承做出了巨大贡献。

《南阳师范学院学报》:毛泽东冯友兰文化观之比较 2005-08-26

《党史天地》:毛泽东与哲学家冯友兰 2001-0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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