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女争夫的生死搏,1996年惠阳市水口镇“1·26”凶杀案侦破始末

路之意 2024-03-12 05:50:34

1996年1月26日晚10时15分,广东省惠州市惠阳市(2003年3月,撤销县级惠阳市,设惠州市惠阳区)水口镇(2003年由惠阳市划属惠城区,2006年撤镇设街道办事处)派出所值班室一连接到3个匿名电话,举报者称:在老街信用社斜对面的垃圾桶边,看到有人从汽车上抛下一具女尸。

水口镇主管政法的副书记容建国、水口派出所所长陈和亮、副指导员吴国辉率领两名干警5分钟内赶到现场,所内另有两名干警分别用电话和对讲机通知附近治安岗亭、执勤点以及邻近派出所上路拦截抛尸汽车。

昏暗的街灯下,女尸头部、胸部溅满鲜血。从垃圾桶到街内居民住宅区100米处有一道血痕。女尸衣着鲜艳,肤色白皙,身材苗条,一只脚上穿着高跟鞋。

两名派出所领导当即判定:此女不是本地人,可能是发廊的外省妹;尸体被人拖过,因而可以否定车上抛尸。

他们一边向市局刑警大队报告,一边召集10多名干警分成3组,一组封锁圩镇主要路口;一组清查出租屋和发廊;另一组保护现场并访问周围居民。

就在干警们紧张投入侦破工作之时,一位35岁左右的妇女在其弟、弟媳的陪同下到派出所报案,称其与老公打架,将老公的女友打伤。

当时的值班干警记下了“钟祝英”的姓名,答应尽快派人处理。

清查组在一间出租屋抓到一个外号叫“胡须佬”的皮条客,经他当场辨认女尸,确认死者是某发廊的剪发师,名傅思碧,30岁,四川江北县人。紧接着,现场组从案发现场附近居民的口中获知,曾与死者生前厮打过的另一女人讲外地客家话。陈所长立刻联想到去年底曾有一中年妇女到派出所要求将其老公与发廊妹抓起来的情景,吴副指导员也排查出3名紫金县下嫁到水口的女人。

结果,不到10十分钟,干警们敲开了水口管理区新正村村民严某的家。

5年前嫁到水口镇的紫金妇女钟祝英正忙着洗去脸上、手上的血迹,刚换下的一套血衣泡在盆中。她对自己用砖块袭击发廊女一事供认不讳,但当时不知对方已死。

她说:“我走开时那个女人说她知错,再不敢碰我老公……”

钟祝英夫妇及“胡须佬”旋即被派出所拘留审查。

当晚11时左右,刑警大队长刘毅峰率大批刑警到场,经现场勘查和尸体解剖证实,死者系生前遭硬物猛击头部引发大出血而休克死亡。现场搜集到的两块沾有血迹的红砖上均留有钟祝英的明显指纹,女尸系钟所砸死已确定无疑。

这是一宗故意杀人案,案件前后仅用了15分钟就侦破了。然而,在这宗案件的背后却隐藏着一连串的悲剧。

1990年春,紫金县妇女钟祝英经朋友介绍与水口镇的丧偶的严某相识。钟祝英第一次婚姻破裂,法院将3个女儿判给了夫家,鉴于对新生活的渴求,在领结婚证那天,她逼着严某说出了前妻跳江自杀的真相。尽管严某以前有嫖赌行为,又有前妻留下的两个孩子,但钟祝英不嫌弃,她期望两颗不幸的心互相抚慰。虽然文化不高,钟祝英相信一个简单的道理:如果两个人都摔坏过碗,两个人一定会爱惜这个碗。

婚后最初两年,他们相敬如宾,严某从事贩运猪仔的生意,起早贪黑,四处奔波,赚了10多万元。钟祝英则承担了全部家务,还养猪种菜,贴补家用。他们相继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个人们认为不幸的9口之家,居然有过一段夫妻恩爱乐融融的快乐时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口袋里有了几个钱的严某不甘寂寞,旧病复发。到赌场撞运气,上发廊寻刺激,成了他每天必不可少的“精神需求”,也成为夫妻间矛盾进发的导火线。

1994年,严某包了一个湖南籍发廊女,大把钞票扔在女人身上,钟祝英苦苦相劝,但他不以为然,反而责怪妻子“老土”、“农村婆没肚量”。他堂而皇之地说:“我大小也是个老板,整天呆在家里,一点不潇洒,让人瞧不起!”严某赌博输多赢少,夫妻口角中,钟祝英重揭严某好嫖好赌、前妻自杀的伤疤,结果严某便拳脚相加,摔盘子砸家具成了夫妻生活的家常便饭。

1995年10月,两人到镇政府要求离婚,后因抚养费、生活费等条件未达成协议而作罢。而在这之前的8月,严某上发廊时结识了剪发师傅思碧。傅思碧虽然年届30,却颇有几分姿色,在四川家乡已有丈夫和两个孩子,她为钱而奔广东,只要客人给钱,她什么都愿干。结果一个有钱,一个有姿色,两人臭味相投,很快便如胶似漆,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由于水口镇十多间发廊都是按规定守则正规经营,只洗头不按摩,加上水口民风纯朴,群众厌恶以出卖肉体为生的发廊妹,因此,两人只好东找一处西寻一方,偷偷摸摸地干起苟且之事。

他们的诡秘行踪很快被钟祝英察觉。1995年12月的一天晚上,钟怀着极大的愤慨冲入发廊,先是怒斥丈夫无情无义,然后揪住傅思碧的头发又骂又打,后被众人劝开。

1996年1月15日,傅思碧返回四川老家。临行前,严某免不了一番伤感,两人抱头痛哭,他给了她一笔至今不知多少数目的路费。

1月25日傅思碧乘飞机返回广东,正当她为自己能充分享受波音747的高级服务得意时,不料杀身之祸已经沾身……

正是25日这天上午,严某夫妇又爆发了一场争吵。缘由是他俩所生的最小的孩子患感冒,钟祝英向严某讨钱买药,被一口拒绝。钟祝英一向视前夫的孩子为己出,给予厚待,这是亲戚和邻居一致称道的,也是严某自己承认的。此时此刻一年到头得不到丈夫几个钱的钟祝英恨从心生,脑海中又浮现出丈夫大把大把钞票玩女人的情景,她因此深受刺激,下了狠心。

1月26日晚严某去一间发廊洗头,一个叫“小红”的发廊妹捎话给他,说傅姐回来了。严某顿时心花怒放,两人很快碰面。当晚,钟祝英对丈夫的神情和行踪也起了疑心。她安顿4个小孩吃完饭后便走出家门,先是上丈夫常去的发廊寻踪,随后又去丈夫常打麻将的一个朋友家询问。她还马不停蹄地去了一处地下牌九档,等了半个小时,因心情烦闷,她也摸了两把牌九。

等到9点30分,还不见丈夫踪影,于是钟祝英便认定严某一定在乱搞。

9时40分左右,钟祝英终于寻到祠堂边的那间空屋。她踢开门,见一对光着身子的男女,顿时怒不可遏地扑上前去,一面捶打傅思碧,一面咆哮如雷道:“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是不是要和我老公结婚?!”

严某被突如其来的冲击搞得狼狈不堪,一边穿衣服,一边拼命将妻子拉开,并让傅思碧赶快穿衣服。

严某在黑暗中用手臂紧紧卡住妻子的脖颈,让她动弹不得,傅思碧在惊慌失惜之中穿上衣服,冲出门外。

钟祝英又踢又咬奋力从丈夫手中挣脱,紧追了出去,严某以为无事,垂头丧气地返回家中。

两个女人在街上奔跑了大约1里多路,在街边几座居民私宅门前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钟祝英又重问那句话:“你究竟要怎么样?你是不是要我的老公?!”

被逼急了的傅思碧此时也出言不逊:“他是我的老公,你没有本事,你就不要找老公!”

怒火中烧的钟祝英又一次扑了上去,拖住傅思碧的头发。傅思碧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对钟的头砸了两下。混乱中,钟祝英夺过砖头,朝傅思碧的头上砸了4下。此时两人都已精疲力尽,互相对骂着。

倘若此时都能罢手,还不至于酿成后来的大祸。当钟祝英再一次骂傅思碧是个坏女人时,傅思碧站起身来,用脚踢了钟祝英两脚。此时,七窍生烟的钟祝英已丧失理智,拿起砖头发狂般地朝傅的头部连砸了20多下,直到傅思碧从口中冒出一句“不敢”的话后,她才作罢,并将奄奄一息的傅思碧拖到100米开外的路旁垃圾桶边。

“1·26”故意杀人案已水落石出。傅思碧魂归西天;钟祝英将受到法律的制裁;至于严某,虽然不能对其依法定罪,但他必将受到社会舆论和社会公德的强烈谴责,也将无颜面对家乡父老。

最令人遗憾的是他们3人不仅为自己酿下了苦酒,还牵连到下一代人。

事发后,钟祝英在看守所内为此痛哭流涕,她说:“在家也受罪,在牢里也受罪,对我都一样,但我的孩子谁来养,谁来管?”

“1·26”故意杀人案将给钟祝英本人的3个孩子、她与严某的4个孩子、傅思碧的两个孩子造成永远抹不去的生理、心理创伤。

古语道:家破赌作孽,万恶淫为首。嫖赌,对当今一些追求享乐的人,的确具有强烈的诱惑力。然而,当你终日声色犬马,沉溺于赌场、情场不能自拔时,大难也必将悄然而至!朋友,请珍惜你的家庭吧,相爱相守,坚决抵挡不良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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