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绍基为什么看不起赵之谦?

砚田文化人 2024-06-24 06:44:20

何绍基像(清杨鹏秋绘)

何绍基(1799年-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蝯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

何绍基幼历寒苦。道光六年(1826年),举家移居京师。两年后,何绍基补廪膳生。道光十一年(1831年)取优贡生。次年,随父按试宁波,登范氏天一阁。道光十五年(1835年),中举人。次年中进士,授翰林院编修。历充文渊阁校理,国史馆提调,武英殿总纂等,曾充福建,贵州,广东乡试正副考官。咸丰二年(1852年),授四川学政。咸丰六年(1856年),因条陈时务得罪权贵,被斥为建意妄言,以部议“私罪”降官调职。何绍基遂辞去官职。咸丰十年(1860年),主讲于山东泺源书院。同治元年(1862年),主讲于长沙城南书院。同治九年(1870年),因病辞去书院讲席。次年,赴昊门,寓居苏州、主持苏州、扬州书局,校刊《十三经注疏》,主讲浙江孝廉堂,往来吴越,教授生徒。同治十二年(1873年),病浙于苏州省寓,享寿75岁,后葬于长沙南郊。

何绍基学识渊博,才华超群。经史皆通,尤精小学,旁及金石考证。书法自成一家,上溯秦两汉古篆隶,下至六朝南北碑,皆心摹手追,草书尤为一代之冠。有“清代第一”之誉。复工于诗,擅楹联,为近代宋诗派代表人物之一。著作有《说文段注驳正》《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草堂金石跋》《东洲草堂诗集》《东洲草堂文钞》等存世。

赵之谦(1829年8月8日--1884年11月18日),汉族,浙江会稽(今绍兴)人。初字益甫,号冷君;后改字撝(huī)叔,号悲庵、梅庵、无闷等。清代著名书画家、篆刻家。与吴昌硕、厉良玉并称“新浙派”的三位代表人物,与任伯年、吴昌硕并称“清末三大画家”。自幼读书习字,博闻强识,曾以书画为生。参加过三次会试,皆未中。四十四岁时任《江西通志》总编,任鄱阳、奉新、南城知县,卒于任上。

赵之谦从青年时代起,就刻苦致力于经学、文字训诂和金石考据之学,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尤精书画、篆刻。赵之谦善于向前人和同时代各派名家学习,又不囿前人,勇于创新。在绘画上,他是“海上画派”的先驱人物,其以书、印入画所开创的“金石画风”,对近代写意花卉的发展产生了巨大影响;在书法上,他是清代碑学理论的最有力实践者,其魏碑体书风的形成,使得碑派技法体系进一步趋向完善,从而成为有清一代第一位在正、行、篆、隶诸体上真正全面学碑的典范;在篆刻上,他在前人的基础上广为取法,融会贯通,以“印外求印”的手段创造性地继承了邓石如以来“印从书出”的创作模式,开辟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新境界。

花卉四屏条

赵之谦 清代

245cm×60cm×4

君匋艺术院藏

赵之谦悻悻而归!

在晚上的酒桌上,他又被何绍基骂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杭州,每次与何绍基吃饭的时候都非逼他他讨论书法,其实都是故意挑衅,好找到一个话题来狠狠的骂他!更过份的是,还要再与同桌的老乡,肆无忌惮嘲笑奚落一番赵之谦才做罢!

何绍基这样的为老不尊,赵之谦实在是气不过,便写信给何绍基的一个学生叫梦惺的人回骂道“类村夫俗子行径,殊可笑也……”。

赵之谦给何绍基的学生梦惺所写的《致梦惺函》中,明确写到何绍基是如何侮辱自己的:

太史之视弟如仇,前在杭州,同宴会者数次,太史逼弟论书。意在挑战,以行其詈……然犹向其乡人大肆诟厉,类村夫俗子行径,殊可笑也……弟于书,视让老则同而异,于何、许,则风牛马不相及矣。

大意是:在酒桌上,何绍基仗着自己德高望重,先让赵之谦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然后一顿臭骂,还和自己的老乡一起大肆耻笑。赵之谦拿自己的作品给同在酒席的书法家吴让之看,吴让之表示赞同,拿给何绍基看,又是一顿臭骂。

既然如此,赵之谦你就别一而再的去参加这样的饭局不行吗!不行!一者何绍基长赵之谦三十岁,是长辈。再有,何绍基当时,无论在政坛还是艺坛,都是绝对的大佬,而赵之谦则是一寒酸后生。能与名满天下的何东洲同席,与有荣焉!

赵之谦 章安杂说

赵之谦早年对何绍基肯定是仰慕的, 他在一件对联的落款写道,“何道州(何绍基)书有天仙化人之妙”。实际我们从赵之谦早期的作品,还能明显看出何绍基的影子。

也许是受不了何绍基的侮辱,赵之谦三十五岁之后的作品风格与便迥异何绍基了,按赵之谦自己的话说是:“则风牛马不相及矣。”两人都以碑帖结合而名垂书史,但赵之谦的碑是以北碑为主,而何绍基的碑,则是以唐碑与汉碑为主。

而今,赵之谦与何绍基都是国展中的流行书风,赵体甚至更压何体一头,这要让地下的何绍基知道,还不得跳起脚来大骂三天三夜才解恨?!

赵之谦致江湜札(部分)

清代碑学中坚力量何绍基、赵之谦,两人年齿相差三十余岁。据赵之谦信札记载,同治九年两人在杭州见过数面,其以长辈相称何氏,颇为推崇,但每言及书学理论与创作问题时,便以争吵告终。

“何子贞先生来杭州,见过数次,老辈风流,事事皆地道,真不可及。弟不与之论书,故彼此相得,若一谈此事,必致大争后已,甚无趣矣。”

在清代碑学由独尊北碑陷入危机而转向碑帖兼容的历史语境中,何绍基、赵之谦皆起到开风气之先的巨大书史作用。在趋同文化背景下,私淑弟子关系里,何绍基为何对声望远不如己(当时)的晚辈大加批驳有若仇敌?赵之谦为何对钦佩的“风流老辈”初师而后鄙?

何绍基 书法

造成二人芥蒂的是彼此碑学观念的分歧。二者皆强调书法之本在于篆分意度,不作篆隶终究昧所从来,但是,何绍基入古为新,赵之谦复古为新。二人对“古”的理解不同,故所追求“古”的内蕴、表现“古”的样式亦不同。

赵之谦 书法

何绍基虽夫子自道“生于南人简札未曾留意”,但其对颜稿行一脉的精意足见其熟谙帖学,只不过并非二王家法。何绍基是清代碑学大潮中少有的持尊唐思想的书家之一,在其眼中的晋唐传统和人们通常所认为的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他所关心的是另一种“晋唐传统”,认为真正的晋唐传统和北派书风并非彼此对立,而是相同的。

在强调碑的骨力同时,帖的韵致及帖学笔法的精致表现,这在清代碑学家中绝无仅有。赵之谦正是在北碑创作中引入被何绍基不满与批评的二王帖学,才使其北碑创作臻于清代碑学高峰。

何绍基 书法

何、赵碑学观念不同,碑帖取法、创作旨趣和目标有异,但碑帖融合无疑滥觞于何绍基,赵之谦碑帖融合新变之途实启自何绍基,从碑学的原创性视角,赵之谦出乎何绍基又超乎何绍基。何、赵所谓因书法观念分歧引起的“恩怨”,不过是锐意进取、开宗立派精神下,取法近人,走出一条适合自己的创新之路上的插曲。

当一个人的快乐失落于另一个人的魅力之下时,只有反抗的冲动才能维护他的尊严,于是两个最可贵的知音变成最强劲的对手,景仰、模仿、抗衡、背离,自身的独立性和创造性需要一场竞逐来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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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深圳市书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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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田文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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