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泽布吕赫行动的实施(4)前赴后继·决战在子夜

罗汉松实时军情 2024-07-18 11:20:48

奇袭泽布吕赫的时间定格在1918年4月23日,这一天正好是英国皇家海军的传统节日:圣乔治日。

“为了英格兰的圣乔治”

参战部队在泰晤士河口静待出击指令的下达。现在英国人需要等待合适的自然条件,这指的是微弱的月光、北风或者东北风、比利时海岸的涨潮期。根据气象和海情部门的测算。合适的行动时间定在了4月9日。那天下午,舰队驶向大海,将同时对泽布吕赫和奥斯坦德动手。然而海上的南风越来越猛烈,出船一小时后,凯斯不情愿地取消了行动。每个人都非常失望,“神经处于崩断的状态,可能更糟的事还没来呢。”

舰队于两天后重装上阵。在4月11日16时启航,但到了12日0时45分,当陆战队员们已经看到潜水重炮舰发出的炮弹在泽布吕赫附近爆炸时,风向突然变了,于是出击再度被叫停。对凯斯而言,这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决定。因为炮击已经开始,参战舰艇已经接近目标,凯斯写道:“每一个人都像我一样,受到了巨大的折磨。”

这可不是好兆头。不是所有的舰艇都能全身而退,有一艘施放烟雾的摩托艇遭到了德国人的炮击。它在慌乱中于奥斯坦德附近的浅滩搁浅,艇上的6名船员全部战死。

4月22日到来了,这天的风向合适,预计比利时海岸会有薄雾。唯一遗憾的是空中万里无云。凯斯第三次发出了行动指令,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参战部队没有发出欢呼。正如“复仇”号上的威廉·高夫所言,“没有期望或兴奋。之前两次都放弃了,所有人都认为,第三次折回也是大概率事件。”

但是这一次,情况很理想。海面平静,北风轻拂,两艘改装运兵船“彩虹女神”号和“水仙花”号22日午后12时30分离开锚地,前往汇合点东马盖特浮标。13点10分,“复仇”号和3艘阻塞船离港,于15时40分抵达东马盖特浮标。

无焰烟雾的发明人布洛克中校也登上了驱逐舰“旋风”号。凯斯本不打算让他上阵——在战时失去这样一个伟大的头脑,将会是灾难性的,但他毕竟是唯一真正了解新式烟雾装置的人。另外,情报显示,德国人在防波堤上放置了一些用途不明的金属管,那被认为是岸上声音探测装置的一部分,布洛克是在袭击期间对这些金属管进行调查的最合适人选。

布洛克中校在阵中战殁

13时45分,潜艇c1和c3分别在2艘驱逐舰“三叉戟”号和“曼斯菲尔德”号的牵引下驶离多佛尔。与此同时,由“复仇”号领军的舰队正向多佛尔前进,于16时53分,与凯斯所在的旗舰“沃里克”等舰会合。之后,整个舰队开始朝比利时海岸进发。

陆战队第4营C连的霍吉森注视着这番令人难忘的景象:“我们在一个明媚的春日午后出发,当大小舰船在多佛尔会合时,确实是一番惊心动魄的景象。伴随日落和黑暗的降临,我们的舰队在平静的海面上呈现出完美的阵列。”

舰队排成三列纵队,在中列打头的是“复仇”号,后面是“彩虹女神”号和“水仙花”号。其后是阻塞船和扫雷霆,以及施放烟雾的快艇。右列是“沃里克”号率领的一队驱逐舰和两艘拖行中的潜艇。左列由“旋风”号打头,随后是其余驱逐舰,扫雷艇和摩托艇。

凯斯意识到了一个此前被忽略的细节:再过几个小时,就将迎来圣乔治节。这是英格兰文化中的一个重要符号。帮助民众杀死毒龙的传奇武士圣乔治自14世纪开始就一直是英格兰的“主保”圣人,英格兰的白底红十字旗也正是圣乔治旗。

凯斯从他的座舰向全舰队发出信号:“为了英格兰的圣乔治”。“复仇”号很快回应说:“让我们给恶龙的尾巴一记重击”。凯斯回以纳尔勋爵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发出的著名讯息:“英格兰期盼人人都恪尽其责!”

舰队继续前进,天气保持平静。不安也悄然出现,就像陆战队军需官霍尔担心的那样,“我们对于使命毫不犹豫,但越是靠近泽布吕赫,疑问就越大,德国人难道一点风声也不知道吗?”舰队从出发到抵达目的地,需要行驶七个小时,空中和水下的敌人随时可能发现英国人的行动。不过凯斯深信德国人仍一无所知。

大约晚上20时左右,向所有突击队队员发放了朗姆酒。20点45分,舰队在指定的会合点停下,那里距离泽布吕赫还剩下25千米航程。22时30分,分别指向泽布里赫和奥斯坦德的两支舰队分离。从那时起,所有的袭击舰都要靠自己在黑暗中前进,全程必须保持严格的无线电静默。

前赴后继,决战子夜!

“复仇”号一马当先,带领主力舰队驶向泽布吕赫。最后的准备工作正在紧张进行。士兵们检查武器,爆破组的人尤其认真,这些人手持左轮手枪和短剑,身上塞着引信和雷管,手腕上帮着火柴盒和磷光纸。水兵们说他们是“单兵军火库。”

在“水仙花”号上,负责火焰喷射器的机械师乔治·沃灵顿听着突击队的军官在发布指令,“行动起来,在甲板上洒满沙子。”沃灵顿这是为什么?那个军官颇为怜悯的望了他一眼,说:“小伙子,为了吸掉血液。”

烟幕原定于22时40分开始施放。快艇cm b17A和cm b24A负责中央航道。但是cmb 17a遇到了机械问题,直到午夜之后才到达堤道附近,这意味着cm B24A需要单独放置大部分烟雾。尽管艇员们一刻不停地努力,但烟雾并不足以掩盖正在驶近的军舰。所幸在外围施放烟幕的是CM22 B、C MB 23b、ML265等艇正常作业,在相当程度上弥补了中心区域烟雾的不。

就在位置最靠前的“复仇”号后,快要到达房屋的之前的一瞬间,潜水重炮舰开始轰击泽布吕赫。指挥着“复仇”号上一门速射炮的希尔顿,杨海军中尉看到:“从我们身后,远离大海地方,传来了沉闷的响声,轰的一声,重炮舰用巨大的炮弹唤醒了泽布吕赫。炮击已经开始,听到我们自己的大炮开始咆哮,这是非常令人鼓舞的。

到那时为止,所有舰船都一直处于黑暗之中,以炮击为信号。所有快艇开启了他们的领航灯。袭击舰四周顿时闪起了一片白色、绿色和红色的灯光。奇袭的那一刻终于到来了。

“复仇”号穿过烟雾冲向堤道,视线受到烟雾阻碍的德国人并没有发现来敌,但他们已经开始朝港区入口发射照明弹。“突然间,数百架探照灯和光灯在四周投射光线。”“复仇”号上的高夫回忆道,“灯光无法穿透烟雾,德国人正在徒劳把试图找到我们,照明弹一发接一发升空,离我们越来越近。”

满载突击队员的“复仇”号在光亮、漩涡和炽热的蒸汽中直冲防波堤。大约还有400米远时,终于被堤道上的德国探照灯锁定。强烈的光束投射在它的上层建筑上。数艘军舰成了一个耀眼的目标,弹如雨下,按照德军方面的记载,那时是4月22日的23时56分。

突击队员中20岁的弗朗西斯·多诺万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烈焰洗礼,“多么可怕的声音!尽管舰长已下令全速前进,我身边的人还是纷纷倒下,我数不清有多少战友死在冲刺的过程中。

他身边的赖特军士长看到,“炮弹落在我们中间,杀死和杀伤了很多勇士。他们正像蜜蜂一样拥挤在一起,炮手开始还击、但无法让得到高功率探照灯配合的德国大炮安静下来,屠杀非常可怕。”

c连的霍吉森身处上层甲板下方的木质救生艇中,正是这艘木船保护了他和他的战友。“到处都是飞溅的金属片,幸运的是我们头上有这艘小船,这也难怪天亮时我看到它的时候,船身已经满是弹洞。”

“复仇”号后面紧跟着“水仙花”号,它打算把巡洋舰抵向堤道。舰长坎贝尔海军少校努力让本船的船首指向“复仇”的前桅下部。要在近岸的浪头里做到这点很不容易,“我们像一个落在球拍上的网球一样,一次又一次的弹起来,炮弹从不同方向射来,我们没有被炸成碎片,简直是奇迹。”

“彩虹女神”号试图靠上防波堤,但它右舷的锚链卡住了。陆战队的布兰福德少校冲上甲板想要解决麻烦,水兵们为他发出一阵欢呼。但不幸的是,他接着就被德军狙击手打中。布兰福德跌落在运兵船和堤道之间,他被碾碎了。下一个上来解决麻烦的是霍金斯上尉,他同样中弹落水,“彩虹女神”号,开始漂离堤道。

很明显,这艘渡轮自己是无法靠到堤道上了。吉布斯发现靠岸的唯一机会是靠住“复仇”号,让突击队员通过巡洋舰的甲板上堤。因此,吉布斯倒车,渐渐接近了“复仇”号的右舷。那时,“复仇”号已经紧紧抵住堤道,登陆部队终于可以发起攻击了。按照英军的记载,那时是午夜过后一分钟,也就是1918年4月23日圣乔治日的第一分钟——这只比预定的时间表晚了一分钟。

德炮凶猛,英军雄勇!

军舰虽然靠上了堤道,但是位置不佳,“复仇”号本应该尽可能近地靠近堤道尽头的灯塔以方便突击队员攻取那里的炮台,但它现在的位置离目标有大约350米远,而且,在甲板和堤道上的胸墙之间有九米高的落差,“这是足以让人胆寒的死亡前景。”

吊桥式舷梯

“复仇”号放下了吊桥式舷梯,突击队员们开始奋力冲击防波堤,在此过程中不断有人伤亡。最先冲上去的人中闪现着军队发明家布洛克中校的身影。根据英国报纸记者后来对一名军士的采访,“他大声召唤身后的人上前,自己径直冲向几米远的一门德国大炮,他手里没有任何武器,用拳头和德国人打斗。在他身后,我们的人呼喊着上前,这是我见过的最精彩的战斗之一。但之后他就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大家再也没有见过他。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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