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她的内心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

淼淼讲小说 2024-05-24 12:58:56

图片来源于网络

“小姐!”丫鬟小翠着急忙慌地跑来。

小女孩坐在池塘边,手里拿着鱼食。肥胖的猫咪盘卧在小女孩的怀中,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里的鱼。

大胖橘舔了一下嘴角,露出来它那粉色的舌头。

“鱼都被你吓跑了”小女孩不满的撇了撇嘴。

猫咪伸了伸懒腰,换了个姿势又躺下了。

小女孩抬头看向丫鬟。

她秋水般地眸书纯净无比,长长的睫毛眨动着,令她看起来娇憨而又天真,琼鼻挺秀,红唇晶莹润泽,雪白地贝齿像珍珠一般泛着光泽。

“小姐!你怎么在这啊!外面冷!”小翠焦急地跑过来,脸冻的红彤彤的。

“对了,小姐,老爷和夫人叫你过去呢”

“你着什么急啊!能有什么大事啊!”江时锦说话不紧不慢。

“哎呀,不就是爹爹和娘叫我嘛,你用得着这样慌张吗?”时锦小声嘀咕。

等等,不会是 ——是——我——我把爹爹的茶叶撒了一地

而且我还不小心踩了一脚。

被发现了!!! ”

不应该呀!我明明都扫起来了,还特意叫小翠撒上水又擦了一遍 ,旁边应该没人呀啊!

“小姐,小姐!”小翠提高了声音,锦儿啊了一声,“怎么了?”。

小翠面露焦急“小姐,听说这事和您有关系,咱们快走吧!老爷和夫人该等着急了”。

“完了,完了,不会真的被发现了吧!”江时锦脑子一片混乱,在想什么理由能搪塞过去。

对了!就说是猫弄撒的,我只是没拦着它。

江时锦望向她养的那只大胖橘嘿嘿地笑出了声。

江时锦抱起那只大胖橘在它耳边悄悄说“富贵啊!你就帮你家小姐我这一次,我被发现了是要抄书的,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可是全家的小宝贝啊!他们怎舍得罚你呢?你说是吧!富贵。”

富贵喵喵叫了好几声。

“你说话了,我就当你同意啦!”江时锦十分开心。

想到这么个好理由,心情也变好了呢。

江时锦抱着大胖橘对小翠说“小翠,走吧!要不爹爹该着急了。”

小翠看了一眼小姐衣服上的猫毛,连忙替自家小姐整理了一下。

“那个——小姐呀!要不你还是再换一身衣服吧!身上全是猫毛。”小翠说。

“你不是说爹爹找我有急事吗,快走吧!”婉儿拉着小翠的手就往爹爹的书房去了。

时锦的手指紧了紧,但她的面部还是那种轻松愉快的表情

哼,我绝对不会让她们看出我的紧张!绝不!

一想到那只要顶罪的大胖,手指又松了下去。

只见一人身穿一身靛蓝色的长袍,衣领袖口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黑发束起以银冠后定,整个人尽显华贵清冷。只是眼神中有一丝丝无奈。

“宋祁安!什么风把你吹这来了,不在家做你的功课,跑这来干嘛!小心我告诉你爹爹你在学堂的书桌上画猪。”

宋祁安和江时锦是从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江时锦比宋祁安小两岁。

当时江时锦出生的时候,宋父就特别喜欢江时锦。想他们两家能定个娃娃亲,但江父和江母想等江时锦长大,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所以江时锦每天都跟在宋祁安的屁股后面当个跟屁虫。

但每次江时锦找宋祁安玩,宋母都给江时锦准备好多好吃的小零食。

他们一起捉蛐蛐,爬树,他们都干过,有一次在她们八,九 岁的时候,宋祁安和江时锦一起玩风筝,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只大鸟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嗖的一声,径直冲向风筝,风筝摇摇晃晃地飘落在树上,大鸟又啄了几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们两个还为此吵了一架。

都怪你,我放这只大蛇风筝的时候不拦着我,你看那只大鸟肯定以为是真的了T^T”江时锦先发制人,主打一个不讲理。宋祁安满脸通红,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嘿嘿”江时锦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宋祁安像看智障的眼神看着江时锦。

“额。。。你这是什么眼神。”

“说了你也不懂。”做出一副任何人看了都想揍他一顿的表情。

“你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让宋伯父收拾你一顿。”

“每次都拿我爹压我。”宋祁安虽然嘴上不乐意,其实心里也不乐意。

“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看看你的衣服上,是不是又捉弄你家的那个大肥猫了。”

宋祁安在一旁小声嘀咕,胖的和猪似的,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

“你说什么!!!”说她可以,但说她的猫不行。

“我家富贵招你惹你了,没眼光,再说了,它哪胖了。”江时锦死死地盯着宋祁安的眼睛,他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其中却又藏匿着男孩少有的不羁,长长的睫毛温顺地附在他的眸子上,他的鼻子坚挺,好似从中透露着一种倔强的个性。

江时锦无声地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

“来这有何贵干啊,不会是专门为了来调侃我的吧。”江时锦笑着说。

“呵,我会专门来找你,想什么呢?”宋祁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只是一闪而过,就是那转瞬即逝的眼神,却被江时锦察觉到了。

“你爹不是还找你吗?快去吧!”江时锦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小姐!”江时锦回过神来,“走吧,爹爹还在等我呢!别让爹爹等急了,要不又该说我了。”

江时锦看了看宋祁安,“你最好别走。”。

一路上江时锦走地特别欢快。

宋祁安呆呆的望着江时锦远去的背影。

双目毫无神采,有的,只有无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灵魂一样,嘴唇下意识的蠕动了两下,却又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一声“好”就像卡在喉咙里迟迟发不出声。

江时锦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总感觉身边的人怪怪的,像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江时锦走进江丞相的书房。

刚迈进书房门口就听见江时锦说“爹,都怪我,我应该拦着富贵的,是它非要跳到桌子上。”

说实话,看向富贵那肥胖的体型,江时锦有些心虚。

一抬头就感觉这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爹爹,你找我什么事啊!”只见江父端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有一丝丝的无奈又有些许无助和不舍,而江夫人坐在旁边,眼睛红红的,手里还拿着湿透了的手绢。

“爹爹,娘亲,您们今天都怎么了?咱家破产了?”见江时锦来了,江夫人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轻轻拉过时锦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

“手怎么这么冰凉。”说着便拉着江时锦来到暖炉旁,那炉火照在江时锦脸上,将江时锦的脸照的红彤彤的。

“娘亲,你怎么了,你和爹爹吵架了?还是我做错什么了吗?那茶叶真的是富贵洒的”江时锦撇了撇嘴。时锦拉着江夫人的手晃了晃,“娘亲,你告诉我嘛,我保证一定改。”

江夫人看了看江父,叹了口气,低声说到“我们也是没办法,你爹爹身为都转盐运使司运使,而你贵为官家之女,且到了适龄年龄,入宫选秀是必须去的。”

“我们知道你不喜欢宫中的生活,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江父坐在太师椅上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罢了,终究是爹爹不好,可身为官员,这个官职有多少人像饿狼一样盯着,希望拉我下水。”

“爹爹每天过的提心吊胆,上有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皇上,下有那么多的官僚虎视眈眈。这你是必须去的。”

“哎”江父又叹了口气。

“为什么是我?爹爹你是知道的,皇宫就像一个牢笼,要是被选上了,进去了就永远出不来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不想的。”时锦声音中有一丝丝哽咽。

“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身为爹爹的女儿就要入宫,就要服侍皇上。”

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突然,几滴水珠砸在斑驳的桌面上,心中的委屈化作泪水无声的淌过脸颊。

江夫人抚摸着时锦的手说“锦儿,咱们选上选不上还不一定呢。”

“而且锦儿你身为官员之女,是必须要选秀的,娘亲也是无能为力啊!”

时锦一颗颗冰凉的泪珠从眼角涌出,滑过腮边,滑到耳朵中,好像一瞬间掉入了深海,无法听到外界的争吵,让这一切都变得和谐了起来,好像与这世间隔绝,可这一切仿佛都是幻觉。

“皇帝独尊,我和你爹爹也不违背皇上的意愿。娘亲希望你能理解我和你爹爹”江夫人抚摸着时锦的后背,此时时锦哭的梨花带雨。

“锦儿~”江夫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用手绢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低声啜泣。

“锦儿,我和你爹爹给你取的这个名字是希望你时禾年丰,前程似锦。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长大。”江夫人叹了口气又说道。

“但终究还是逃不过入宫啊。”

江夫人摸了摸时锦的头,最后紧紧地抱着时锦,泪水在江夫人的眼圈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哎,本来是让你开导开导锦儿的,你怎么哭上了。”江父还是那样端坐在太师椅上。眼里加深了些许无奈。

“锦儿,过几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想要的礼物。这几天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爹,娘,我明白了,我一定谨遵爹娘的教诲。在外面一定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让爹娘操心。”江时锦含着泪,咬着牙,坚定地说。

江夫人看了看身边的小翠“小翠!你从小就跟着你小姐,你是个沉着稳重的孩子,要是锦儿入选了,以后由你跟着锦儿入宫我也放心。”

江夫人擦了擦泪水将时锦的手放在手上,“小翠,你扶锦儿回房吧!等会你叫伙房熬点姜汤,暖暖身子,别让锦儿冻了身体。”“小翠~”她紧紧闭上了眼睛,深深呼吸着。

可纵然她拼命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的眼泪,却无法控制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小姐!”小翠扶着江时锦摇晃的身体。

“我真的错了吗?我也向往自由,我也想像男子那般可以在外面抛头露面啊!我为何不是男子啊!”江时锦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小姐!这话要是让老爷和夫人听去又该伤心了!”

江时锦抬头望向天空,一只喜鹊恰巧飞过,落在了屋檐上。

“入宫真的是我最后的归宿吗?就像那只喜鹊,孤苦伶仃地独自站在屋檐上。”

恰巧小翠也望向了那只喜鹊。

“小姐!喜鹊是吉祥和喜庆的象征,喜鹊报喜!我们小姐注定是有福之人呢!”小翠身为丫鬟,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她也是知道的。

“娘亲时长告诉我当时给我取的名字就是希望我时禾年丰,前程似锦。可身为皇帝的女人, 真的会如此吗?”时锦无奈的摇了摇头。

“走吧,回屋吧,我累了!”

——————

第二天一早江时锦坐在梳妆台前,憔悴的容颜,从她的脸上,只看到虚无空洞,抽离掉灵魂,也就剩一具躯壳!眼睛中只剩绝望!

“小姐!奴才为你梳妆吧。一会儿还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呢。”小翠说道。

只见时锦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肩头,微犹如黑色的瀑布,面容端庄而秀丽,两只眼睛宛若秋水,举手投足之间,透着难以掩饰的优雅气质,整个人显得超常脱俗,风情万种。

梳洗完毕,时锦去向父母请安。

只见时锦双手压于左膝之上,上身挺直,头微低。对坐在椅子上的父母说“敬叩金安、敬请福安。”

回到房中,时锦接过侍女手中的古琴出去走走吧,微微福身,婉婉落座。玉指轻扬,露出纤细白皙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陡然在院内响起,委婉却又刚毅,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小翠,陪我出去散散心。”

她微微笑了,吐气若兰,一缕刘海轻轻地拂过那娇小的额头,像受伤的小天使,她转过那清澈的眸子,又稍稍闭上,许是太累了,洁白如玉的脸庞像夜空的明月,苍白而美丽。

“可是,小姐,你……”

“我没事,我也想开了,我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爹爹和娘亲着想。”

再次走出府,看着那高高的围墙,她的内心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人一旦长大就不会像孩子似的那样口无遮拦了。

不知不觉,江时锦走到一座破庙前,院子里种着一棵海棠树“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了呢”江时锦自言自语道。“也罢,进去看看吧!”

双脚刚刚踏过门槛,低头望见那打扫的整整齐齐的院子,眼中闪过一丝惊愕。

一抬头就望见那棵高大的海棠树。那棵海棠树已有五六米高了。

回想起去年海棠结果的时候。

樱桃般大小的海棠果,或三五颗,一簇,或五六粒一团,果形玲珑,鲜红夺目,像一个个八个棱儿的小红灯笼,煞是惹眼。而挂在高处的果实,则像是涨红了脸的小姑娘,含着盈盈的笑意、害羞的弯在枝头上,抬头望去,满眼暖意。“祁安,我们来玩过家家好不好。我当妻子,你当丈夫 。我见那些人家的院子里都种着一棵树,我听说海棠花,花瓣红似火,花芯黄似金,有的花瓣是合闹的像妈妈抱着一个小娃娃,开着的花像一个小妹妹的小脸蛋,还有的两片花瓣合在一起像一只快乐的蝴蝶。不如我们就种海棠树吧!”

“好呀!那你可别欺负我,不然我去你爹爹那告你的状。”

嘎吱——

江时锦迅速抬起了头,只见一人站在破庙门口,眼睛红红的,呆呆地望着时锦。

时锦的泪水在眼中打转,迟迟不肯落下。

江时锦嘴角微微张开,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早点出来,害我受到了惊吓。”江时锦撇了撇嘴。

“我……”宋祁安呆呆地望着江时锦。

“我们差不多好久没一起来这了吧!那棵海棠树都有四五米了”江时锦开口说道。

“时锦~”

“哎呀!不就是选秀入宫嘛!至于这样吗?”

“时锦,这是我在集市上买的木头簪子,我看着好看,送给你留个纪念吧!”

江时锦接过宋祁玉的木头簪子,只见簪子上雕刻着几朵海棠花,看着那精美的雕工以及那几朵栩栩如生的海棠花,眼神微微一沉。

在那簪子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雷纹,江时锦的心仿佛像针扎了似的。传说雷击木有保平安,护身辟邪的说法。

江时锦见识过的簪子也不少,但用雷击木雕刻簪子,在集市上基本不可能买到。

她抬起了头,却看见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无限的温柔和宠爱。

她低下头,看向掉落在脚下的海棠花的花骨朵。

一抹殷红色的阳光穿过海棠树,洒在那棵小小的海棠花骨朵上,使之更加鲜艳。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她缓缓抬起了头,夕阳洒在她的脸庞上。

宋祁安痴痴地望着她,嘴巴微微张开,想说什么,但卡在喉咙里迟迟说不出。

“哎呀!我不就是入宫选秀吗?选的上,选不上还不一定呢!这么悲观做什么!”

江时锦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多着呢!你小时候不是不喜欢我跟着你吗?”

“怎么了?见我要走不舍得了?”江时锦开玩笑地说。

“即使我们没有缘分,我也愿你祈晴祷雨,一世平安!你到时候找个漂亮的妻子,我还要去吃喜酒呢!”江时锦说。

“我还没见过新娘穿婚服的样子呢,那一定很漂亮。”

当提到婚服的时候,江时锦眼睛亮亮的,充满了羡慕。

“哎,可惜了,婚服与我无缘喽!”江时锦眼中的光淡了。

“以后会有机会的。”宋祁安安慰道。

“也许吧!以后会有机会的吧!”江时锦抬头望向海棠树。

江时锦望着那棵海棠树叹了口气。

转身对宋祁安说“再聊下去天都快黑了。我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啊!”

江时锦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小翠,我们走吧!”时锦转过头去,望向那寺庙的破门。

宋祁安刚回过神来,就见江时锦早已走到寺庙门口。

望着江时锦那瘦弱的背影,宋祁安喊道“锦儿!愿你能够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前途似锦,希望你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我们武将之子什么时候也学文人那样文绉绉了。”

“算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那我走了,你也别在这破庙里逗留了,这破庙怪冷清的,四面漏风,漏雨的,别待在这了。”江时锦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江时锦转过头来,嘴巴微张,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还有啊“你的祝福我收下了!”

“对了,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了,你能到我府上来吗,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别迟到啊!”江时锦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好~”宋祁安说话柔柔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一个好字仿佛需要偌大的勇气才能说出。

江时锦低下头,仿佛在思考什么,转而又抬起了头,深情地望向宋祁安“那我走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得风寒。”

为了活跃这尴尬的气氛。

江时锦开玩笑地说。“还有啊!你得了风寒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傻傻的,死了都没人看你去。”

“你才傻呢,和你家那只笨猫似的,不管是谁都让摸一摸。也不怕被人拐跑。”宋祁安傲娇道。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体格怎么会先死呢,我可是武将之子。你少看不起我。”宋祁安半说半笑道。

“那这破庙四处漏风,说不定还有老鼠,蛇之类的爬到你的身上。别哭着喊妈妈。”江时锦说着说着就笑出了声

“笑死,我是什么人啊!我可是武将之子,我从小习武,能打得过我的人还没出生呢。”宋祁安傲娇地说道。

“你少贫嘴。”江时锦说道。“好了,不开玩笑了,天快黑了,你该回去了。”宋祁安说道。

“那好吧。”江时锦撇了撇嘴。

江时锦快步地走出了这座破庙,等到远离宋祁安的视线时,眼泪不知不觉地就掉了下来。

宋祁安呆呆地望着江时锦。

宋祁安看着江时锦渐渐远去,望着她的背影,嘴角还有来不及收回的淡淡的微笑。

宋祁安见再也看不到江时锦远去的背影,心中纵使有千言万语,也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他抬头看了看那棵海棠树,风吹着海棠的树叶沙沙作响,海棠树痛苦地摇着头,呜呜地哀鸣。

宋祁安望向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有些许伤感。

不知不觉便想起来那首诗。

长相思·雨

北宋 · 万俟咏

一声声,一更更

一遍遍报时的更鼓声。

窗外芭蕉窗里灯,此时无限情。

梦难成,恨难平。不道愁人不喜听,空阶滴到明。

————

宋祁安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道“对不起!是我无能!我保护不了你,这一次我失约了!”

轰隆——

突然头顶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惊人的闪光冲破了黑暗,把天幕划开了。

乌云突然被撕开,一道闪亮的光弧从云间一路冲下,轰击在大地上,闪电是风暴的先锋,正挥舞着它的利剑。

“小姐!要下雨了!”小翠焦急的喊道。

“那有个卖伞的,小翠你问问需要多少文钱。你去买上两把。”

“老板!这一把伞需要多少铜钱啊!”

“只需200文钱!”

“多少?!”小翠吃惊道。

“老板,你这人怎么那么不实在呢?你别蒙我们,这一把伞连100文钱都不值!”小翠说。

“你看这伞柄,这伞上的桐油,多好的伞啊!只需200文,你就可以拥有这把精美的油纸伞!而且用多久都不会坏。”卖伞的小商贩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把这把伞说出天来。

见小翠不为所动,卖伞的小商贩只好转换了策略说道,“看这天要下雨,这路上也没有多少人了,我看你真心想要这把伞,你卖你200文,再送你一把伞吧!你看这样成吗?”

小翠见附近没有卖伞的人家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掏出了200文钱。

“这也是小本生意,你可别和别人说我200文卖给你两把伞啊!要不我得亏死!”

“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姑娘,好人一定有好报。欢迎下次光临!”卖伞的小商贩开心地接过小翠递过来的200文钱,也不忘拍着小翠的马屁。

“老板,没看出来啊!你还会面相呢!”小翠道。

“哎呦!业余,业余,你这小姑娘一看就聪明,以后一定大富大贵”

“就你这口才,别人亏,你也不会做亏本的生意。”小翠说。

小商贩哈哈一笑,对小翠说。

“欢迎下次再来!”卖伞的小商贩脸上布满了笑意。

“放心吧!不会再有下次了。下次出门一定会检查带没带伞。”小翠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卖伞的小贩听没听见。

小翠看着卖伞小贩那灿烂的笑容,越发觉得这把伞买的不值。

小翠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卖伞的小商贩说了句“小心点,下雨天,路上滑。”

“那多谢老板了!”

卖伞的小商贩最后说了句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

寺庙中,一公子望着那海棠树,等回过神来,身上早已湿透。

回到府上,小翠和时锦的裙子早已湿透。

小翠走到放衣服的箱子旁,打开了箱子,拿出来一身干净的衣服。

“小姐!你快换下身上这身湿衣服,将这身干的换上吧!”

“也不知道宋祁安淋没淋着雨。”江时锦低声说道。

“宋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再说宋公子不会到寺庙里躲雨吗?”小翠看了看自家小姐湿透了的衣裙,撇了撇嘴说道。

小翠迅速帮小姐换上了件干衣服。

“你看你的衣服都湿了,快换身干衣服,别受凉了。”

“是”小翠回答道。

自己迅速走到下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房间,就见自家小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那支海棠花的簪子。

小翠走进房间,江时锦看的入神,连小翠进来都没发现。

小翠望着这个簪子,有些好奇这簪子怎和寻常簪子不一样,上面好似还有火烧的痕迹,还有淡淡的裂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小姐,这是什么木头呀!怎么和别的木头簪子不一样。”小翠望向那个簪子,眼神中充满好奇。

江时锦失了神,听见小翠这么一喊,瞬间惊醒过来。

“你刚刚问的什么?”

“小姐!小翠看这个簪子很独特,想问问这是什么木头做的。”小翠规矩地站在小姐旁边,回答道。

“雷击木!这是雷击木做的!”江时锦声音细细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雷击木?那是什么木头啊?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小翠眼神中充满问号❓

“雷击木,听说雷击木可以辟邪,保平安。佩戴它可以驱邪避凶,给人们带来好运和吉祥。之前爹爹曾送给娘亲一个雷击木簪子,只是做工没有这个簪子做的如此精美。”江时锦盯着那支簪子说道。

“那这雷击木一定很难得到吧?”小翠好奇地问道。

“雷击木确实难得到,需要雷击打过的树,而雷击打过的树少之又少。”江时锦替小翠科普道。

见小翠听的入神。

江时锦又道“先要择日祭拜,要有方法退掉护佑神灵或树精,使其对自己没有伤害。取木时不要把整个木放倒,只取部分即可。取下的木不要落地,木落地就会将木的大多能量放掉,也叫放电。”

“这么复杂啊!”小翠惊叹道。

“那这发簪制作出来真的不容啊!”小翠盯着那个发簪说道。

“雷击木剑发簪的制作过程非常精细,需要选用优质的木材和精湛的技艺。首先挑选树龄在80年以上的老树,将其纵切成长条状,然后用沈香、檀香等香料进行熏制,使木材具有香气。接着使用精细的工具雕刻出细致的图案和纹路,最终打磨成光滑细腻的木剑和发簪。在制作过程中,需要严格把关每一个环节,确保雷击木剑发簪的质量和品质。”

“哎!也不知道他在哪得到的。”江时锦叹了口气。“也难为他费心了。”

“收起来吧!弄坏了就太可惜了。”江时锦说。

“是,小姐。”小翠将簪子放在了一个精美的盒子里。

这几天江时锦都待在家里,每天除了弹弹琴,赏赏花。一天天的就这么过去了。

“好无聊啊!你说我人宫以后是不是再也不能出来了,只能看着那高高的围墙。”

“像我们小姐这么漂亮,谁看了都会喜欢,又怎么会无聊呢。”小翠夸赞道。

江时锦抿嘴笑了笑“就你嘴甜!”

“也不看我们家小姐是谁,才貌双全,谁不喜欢”小翠说道。

“小嘴咋这么甜呢!像抹了蜜似的”江时锦抿着嘴笑着说。

“我们小姐长得好看,我们这些做丫鬟的嘴当然甜啦!”小翠回答道。

“这一天也累坏了吧!歇息吧!”江时锦说道。

“那小姐我去给你铺床!”

过了一会,小翠扶着自家小姐躺在床上,掖了掖被角。将床上的帐子放下。

————

“别拦着我!放我出去!”江时锦猛然惊醒,看了看周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

小翠也被喊叫声惊醒“小姐!你怎么了?怎么浑身是汗?”

小翠转身离开,去倒了杯水来,然后递到江时锦的手里“小姐!喝口水压压惊!”

“我没事,你去睡吧!只是做了个噩梦。”江时锦说。

见小翠离开,江时锦回忆起刚才的噩梦,她看见一群士兵将一个她熟悉的人放进棺材里,她始终看不清那人的长相,却认为那是她认识的人,她必须要过去。

而她想要过去,但仿佛被一个透明的墙挡,始终过不去。好像在瞒着她什么。

第二天,梳洗完毕后,请安,用完饭,然后弹弹琴,已经将近中午了。

江时锦躺在贵妃榻上(又称“美人榻”,古时专供女子憩息,榻面较狭小,制作精美,形态优美,九榻中极为秀美的一种,其用料也非常讲究。),显得格外慵懒。

————

马上就到了江时锦的生辰,府上上下都为江时锦的生辰做准备。

望着那些忙忙碌碌的人,江时锦心中有点苦涩。

“小翠,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翠着急忙慌地拿了一把伞。

“小姐,走吧!”小翠回答。

“又没下雨,你为何拿伞?”江时锦问道。

这又想起了那次难忘的回忆,“这天天气多变,万一再下雨呢?”小翠回答道。

“再说,我可不想再当冤大头被那卖伞的小商贩骗了。”小翠小声嘀咕道。

————

江时锦望着那朱红色的大门,转身对小翠说“走吧!”

“我听说街上有家店卖的糕点格外好吃,我们去那转转。”

等到了了那糕点店,外面排满了人。

“我听说这家店的桂花糕格外好吃,你去买几块桂花糕吧!”江时锦说。

“小姐,你先去对面的茶馆坐着暖暖身子,我买糕点回来给您送过去。”小翠说。

江时锦望向门上那个匾,她听宋祁安说道,沈家公子偷偷攒钱瞒着他的父亲偷偷开的这家茶馆,好像就是叫这个名“兴和馆”。

江时锦慢悠悠走进茶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江大小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只听到这个声音,江时锦就猜出了是谁来了。

“怎么了?不欢迎啊?”江时锦头也不抬地喝着茶说道。

“欢迎!欢迎!江大小姐能来我这小茶馆也是看得起我,怎会看不起呢?”沈思远说道。

只见身穿一身花花绿绿的男子坐在了江时锦面前。

江时锦一抬头,就见一只锦鸡站在她的面前,忍不住笑出了声。

“深思远——哈—哈—哈,你——衣服—”江时锦笑得前言不搭后语。

沈思远也没生气,开玩笑地说道“这茶水吃得怎么样,可比得上你府上的茶!”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的茶馆可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茶馆,有谁能比得上你家的。”江时锦反问道。

“你爹还不知道你自己偷偷开了个茶馆吧!小心我告你的状。”江时锦笑道。

沈思远这茶馆是偷偷开的,但他的父亲希望他能好好读书,能入朝为官。

虽然沈思远从小对读书不感兴趣,但为了不让沈父失望,他的功课学的很好,他多次受到先生的表扬。

他和宋祁安在学堂是数一数二的天才,虽然他俩有时有点小矛盾,他们彼此都把对方当成要好的兄弟。

与宋祁安不同的是,沈思远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就是希望能自己能有自己的店铺,攒够了钱,游山玩水。

要是有人陪伴也好,,没人那就独自去也挺好的,注定孤独终老吧!

如侵立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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