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泽布吕赫(6)阻塞船登场·阻塞航道获得成功

罗汉松实时军情 2024-07-18 11:1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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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塞船登场

英国人已经在堤道和钢质高架桥取得了成功,接下来就看阻塞船的了。像是一场足球比赛,就算扮演边路球员的海军陆战队和潜艇艇员取得了突破和传中,但如果作为中锋的阻塞船不能顶球入网,那么一切努力全都是白搭。

在登陆部队尽一切努力最大限度降低敌人对阻塞船的袭扰之际,位置最靠前的阻塞船“忒提斯”号已经绕过防波堤由灯塔的那一端尽头驶入了泽布吕赫港区。在指挥室里的舰长斯奈德海军中校在0时20分左右看到了前方的堤道尽头。他下令向左改变航线并通知后面的两艘阻塞船紧随,“由复仇号射出的轻型火箭映亮了堤道的延伸部分和那上面的灯塔。”

这个深夜,斯奈德和他的“忒提斯”号受到了幸运女神的眷顾,因为当这艘阻塞船驶入港区时,德军的炮手还认为那是一艘德国船。那个在堤道上目睹残酷肉搏战的德国U艇军官后来感叹道:“那天晚上所有的事情都出错了……入口的陆军炮兵认为来者是德国鱼雷艇,就没有对他们开火。即便如此,这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就算他们做出了反应,也不一定打得准。”

“忒提斯”号正在尽可能地行进。动力舱里的博迪海军少校满头大汗地指挥着,“传来舰长的指令,全速,我将命令传递给了锅炉工。随着发动机开始加速,机器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大家心中的焦虑让位于兴奋的刺激。速度突然增加,水蒸气满溢舱室,活塞杆压盖中喷出沸水,我们完全无法区分炮声和发动机的噪音。”

进入港区的“忒提斯”号瞄准布鲁日-泽布吕赫运河的入口全速前进,那个入口就在眼前了。然而就在那时,这艘阻塞船却放慢了速度,直到完全停顿下来,在动力舱里的博迪情知大事不妙,“我们全速冲刺了大约六分钟,我估计已经达到了16节的速度,但先是右引擎突然停下来,过了一会,左引擎也停了。我的第一个想法是蒸气管中断了,但投向压力表的一瞥让我打消了这个念头。我的下一个猜测是,这艘船搁浅了。”

实际情况是,“忒提斯”号的右侧螺旋桨缠上了港口内的阻拦网,这艘阻塞船无法进一步前进了。舰长斯奈德迅速做出反应,他向“勇猛”号的舰长斯徒尔特·邦海姆-卡特海军上尉发去信息:“我们搁浅了——你继续执行任务。”

那时,德国人的炮火开始袭来,斯奈德以自己的甲板炮还击,但炮位很快就被一发德国炮弹打个正着。这位舰长打算发布弃舰令,但他暂时无法做到这一点——敌人的火力中断了整艘阻塞船上的通信。可是,在两台发动机都已经起火的情况下,“忒提斯”号居然又恢复了移动,而且那时已根本没有人再掌舵了。

当注意到自己的船正在移动时,斯奈德回到了指挥室,“忒提斯”号在正确的方向上前进了800米,然后再一次停顿下来,它虽然没能到达运河入口,但可以部分堵塞港区内接近运河口的航道——它停下来的地方距离运河河口差不多还有90米远。

“忒提斯”号的背后是“勇猛”号,当后者接近堤道时,已处在密集的炮弹和闪光弹的笼罩之下。不过这艘阻塞船成功地绕过了灯塔,然后继续朝运河入口前进。搁浅在那里的“忒提斯”号明白无误的为后来者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勇猛”号一路驶入运河入口,然后停下来准备自沉。

最后到场的是“伊非革涅亚”号,他的舰长是爱德华·比利亚尔-莱克海军上尉。他写道,“在绕行堤道时,我就全速前进,转弯后不久,港区内也是炮火猛烈,‘勇猛’号正驶向运河,‘忒提斯’号搁浅了,在接近‘忒提斯’时,它的右旋,亮起了一盏绿灯,这让我们能够很容易地找到运河的入口。

航拍泽布吕赫三艘阻塞船的位置

虽然方向无误,但“伊菲革涅亚”号在运河路入口附近航道中的行进非常艰难,右舷两度中炮,其中一发炮弹切断了蒸汽管,致使整艘船的前半部都被笼罩在了一片蒸汽里。尽管如此,莱克仍然全速前进,他的船驶过了德国人的挖泥船和驳船,进入了运河入口。之后,莱克看到“勇猛”号已经搁浅在运河右岸,船首和左岸之间仍有一段距离。他想要让自己的船从“勇猛”号和运河左岸之间的空隙中通过,没想到却径直撞上了“勇猛”号的左舷。

现在有两艘阻塞船在运河入口处停下了脚步,整个入口水域被烟雾笼罩,英国人即将开始凿沉作业。还不等“勇猛”号上的人采取行动,这艘阻塞船就已经在下沉了。舰长卡特下令在龙骨实施爆破后,这艘阻塞船很快就沉没了,所有的船员都登上了从左舷放下的救生艇,他们奋力划桨离开了阻塞船。尽管救生艇严重超载,并且有多处弹洞,但仍然坚持到摩托艇ML526入港来接应。

汽笛响起,撤!

在“伊菲革涅亚”号上,莱克一度犹豫不决,他觉得两艘阻塞船并没有完全堵住运河航道,所以希望对自己的位置做出调整。在舰长的指示下,轮机长西德尼.韦斯特重新回到了动力舱。

弃舰令终于下达了,舰员实施了爆破,然后登上ML282快艇驶离。

“勇猛”号和“伊菲革亚”号都自沉在了运河入口处,但现在船员们得乘坐小艇通过整个港区,面对着无数愤怒的德国炮手。ML282被击中,开始进水,这艘受损的摩托艇排水量只有34吨,艇员只有8人,原计划运载50人,现在却足足装了两艘阻塞船上的101人。

在艇长迪恩海军上尉的指挥下,ML282奋力冲向外港。逃离过程中,快艇上的本杰明.伊戈尔顿看到了堤道上的景象,“到处都是在开火的德国人,提出机枪的德国人在堤道上跑来跑去,我们身穿卡其制服的同胞不断倒下。炮弹打进水里,难以计数,海水因之沸腾,水面就像火山口一样,不断有气泡裂开,并泛出有毒气体。”

“忒提斯”号的船员在实施自沉后,也面临着逃生的困难,船上配备的50名船员中,已有10人阵亡,五人受伤,幸存者们挤进唯一的救生艇。救生艇下水后,舰长斯奈德试图把一个落水的伤员拖进艇里,但没能如愿。“我的印象是,那个可怜的人宁愿被淹死在水里。”

几艘摩托艇最终成功突出了港区,大约在23日凌晨1时35分左右,坐镇“沃里克”号的凯斯中将看到了小艇的身影。“ML艇影影绰绰,带来许多伤员,也带来了‘复仇’号已经离开堤道的消息。”凯斯注视着靠上前来的ML282,从迪恩上尉口中,行动总指挥第一次得到了“勇猛”号和“伊菲革浧亚号已经在运河入口成功自沉的好消息。这次大规模的高风险突袭似乎已经成功了。

莫里斯.劳埃德少尉是从ML282转到“沃里克”号的众多阻塞船伤员中的一员,他原本没有入选,不过当“伊菲革涅亚”号上的一名中尉在行前突发阑尾炎而退出时,劳埃德紧急替补入选。凯斯看到,“劳埃德把“伊菲格涅亚”号的白色海军旗包裹在腰间,旗帜已被血液浸润。这个年轻人兴奋而自豪,我让他留着那面旗帜。”受重伤的劳埃德在舰队抵达多佛尔后被送往一艘医疗船,在那里,他的生命只延续了24小时。今天,从他腰上解下的这面海军血旗被保存在多佛尔博物馆中。

阻塞船上的人已经完成了他们的职责,现在也到了陆战队员从堤道上撤退的时候了。凌晨1时过后,“复仇”号舰长卡彭特上校发出信号——长鸣的汽笛声,召唤士兵们返回舰上。但汽笛声完全被枪炮声淹没了,“复仇”号在这种情况下应该以舰上的探照灯向堤道方向发出闪烁灯语信号,但探照灯早就被击毁了。卡彭特只得指示“水仙花”号鸣响汽笛,然而几乎没有哪个突击队员认为“水仙花”号的汽笛声是退却的信号。

在堤道上指挥作战的阿瑟·蔡特少校注意到了汽笛声,但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按照预计计划,登陆部队应该在堤道上战斗至少75分钟,而现在只过去了45分钟。他冲回“复仇”号,从卡彭特上校那里搞清楚状况后又跑回防波堤,把撤退命令下达给他可以接触到的所有人。

英国人的陆战队员和水兵且战且退,他们逐一爬上胸墙,然后有序地登上摇晃着的舷梯。罗纳德·恩特韦斯利在此过程中几乎丧命,一颗弹片集中了他的钢盔后部。他随着冲击力下坠,幸运地直接砸上了“复仇”号的甲板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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