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祖母为了权力把我和娘亲卖给山匪。

重生回幼时，我引导舆论，收集罪证，把祖母送入大牢。

第一章

「我祖母总在夜里见一对母子，说她们才是她的后辈，等我和我娘死了她们就能回来了。」

重回五岁，我肆意散播祖母的舆论。

流言蜚语传播很快。

「她啊，杜家宠妾灭妻呢，帮着儿子养外室。」

「这个我知道，她为了讨好姜世子，还和儿子一起爬世子床上，简直伤风败俗！」

「什么，世子竟是老少男女不忌，一人玩母子二代？！」

「杜家主人都和姜世子有一腿？！竟是如此！」

看着“一无所知”在主厅和来客交谈的祖母，我笑了。

负着双手独自离席，深藏功与名。

重回小时候，才知道祖母的目的早就已经初露端倪。

真想早点和他们断了干净，免得以后再遭拖累。

看着湖里的鲤鱼，我撑着脑袋叹了口气。

母亲来寻我。

「楚楚，在干什么呢？怎么唉声叹气的？」

这是重生后第一次见到娘。

我忍不住鼻头一酸，扑进她怀里，「娘亲……」

她拍着我的背问我怎么哭了，我的眼泪更是像堤坝一样横流而下。

「娘，父亲和祖母好像不要我们了？」

「我看见有小孩喊父亲爹爹，又喊祖母奶奶，他们才是一家人。」

母亲的脸色在我的话语中变得越来越难看。

「娘，我们也不要他们了好不好？」

母亲没说话。

她带着我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我爹刚进门就被我妈甩了一巴掌。

「杜大侍郎，您还真是风流啊，背着我养外室！等着什么时候我和楚楚死了能光明正大把她们迎娶进门是吗？」

「你扪心自问我付家为了你的仕途投了多少钱，嫁进来这么多年又投了多少钱周转杜府？你却拿我家的钱去养外室！」

说到动情处，母亲眼角坠下一滴泪，看起来很是哀凄。

我踮脚想擦掉她眼角的泪，却被父亲推搡到一边。

「大人办事小孩子别插嘴。」

母亲冷脸把我护在怀里。

「杜家容不下我们母子，那就和离好了。」

「和离？！我还没说你和姜云泽是什么关系暗通款曲，你就抓着谣言来找我和离？你心虚了是吗？」

父亲一脸扭曲，又哭又笑。

我在中间看着他们争吵，神情空茫。

父亲成婚前有个白月光周冉，分开后爱上了母亲，却不想周冉已经有身孕了。

成婚后，祖母拿着钱偷偷养周冉和她孩子，一家三口比对我还亲。

母亲则有个差点成婚的竹马。

奈何抵不过天降，一意孤行地和父亲成婚。

这些年她和竹马来往不断，因此一直被父亲诟病。

巧了，那个竹马就是谣言里“一人玩双代”的姜世子姜云泽。

「而且母亲背着我偷偷养他们之事我完全不知情，」

父亲急躁地抓抓脑袋，语气缓和下来。

「好了，我会处理好她们的，和离的事别谈了。」

放屁！

他以后会联合祖母一起害死我们！

这句话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

但我现在是小孩子。

小孩子是拥有任性的权利的。

「我不要他当我爹了，娘，我们回自己家吧娘。」

我大声拒绝，被父亲甩了一巴掌。

很疼。

「杜康泉，我敢打我外孙女！」

门被人从外边推开，外祖父带着人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

气势如虹，吓得杜康泉面色一僵。

「爹……」

外祖父没搭理他，心疼的护着我的脸。

「楚楚，付念，跟我回家。」

他身后的下人进来二话不说就搬东西，说是替我和母亲收拾行李。

在他温暖的怀抱中，我忍不住把上辈子的委屈哭了出来。

外祖父是最疼我和母亲的人了。

前世死后，我的灵魂跟在祖母身边。

看着外祖父因为我们的死日渐消瘦。

一边寻找我们的死因，为我们报仇而被祖母利用。

祖母一家把外祖父的家产吞并，害的外祖父孤苦终老。

我散播了这么久的舆论也属实有效。

终于借着传播到了外祖父耳朵里，才有了今天的这一出。

「不，爹，你别带她们走。我是真的爱付念，我绝对会处理好她们的，付念！你别走！」杜康泉急忙解释。

没人比我了解爹的优柔寡断。

他博爱。

爱我娘，也爱周冉。

他愚孝。

所以在祖母的劝说下接受周冉，又帮着杀害我和母亲。

我恨祖母，也恨杜康泉。

恨他一边说爱，一边把我们推向深渊。

埋在外祖父怀里，我强压下我的满腔恨意。

再等等，等我找到证据，等我复仇。

头顶是外祖父蔑视的声音。

「付念，这就是你看上的男人。一个懦弱，卑劣的废物。就为了他，你抛弃我给你给你安排的婚姻，值得吗。」

母亲苦笑着摇头。

行李和贵重物品被下人装了满满一车。

跟着外祖父走到门口，马车已经久候多时。

离开时杜康泉想冲上来拦我们，被护卫压着跪了下来。

外祖父将一纸和离书扔在他脸上。

「在和离书上签字，从今以后你家和我闺女再无关系。」

祖母带着人及时赶到，围城一圈堵住我们的路。

「亲家，你怎么带着我家孙女和媳妇就跑？这可是我付家人！」

祖母笑吟吟地试图把我拉过去，却被母亲拍开了手。

她像是这才发现我肿起的脸，心疼地拿过热鸡蛋敷了敷。

「我的乖孙女，谁打了你哎！瞧这肿的，我看了心疼呀！」

她一贯爱装腔拿乔，借此获得利益和好的名声。

在她身后，周冉和她儿子被人小心翼翼地护着。

外祖父随意一瞥，心中就已经了然。

「付老夫人倒是“善良”，把这外室和私生子养的比正的还好，莫不是对我积怨已久？」

祖母笑着打哈哈，把锅推倒了周冉身上。

「这不是周冉老找我哭，哎哟，你也知道老人家心软，见不得孩子受苦。

是我错啦，我下次不会犯这种，楚楚和付念还是回来吧？」

两波人的对峙让一些路人围了过来，对着局面议论纷纷。

我瞬间懂了祖母打的什么主意。

她向来不觉得家丑不可外扬的。

只要能达到目的她就不怕出丑。

外祖父并不领情。

祖母给周冉使了个眼色。

她们嘴角一歪，膝盖一弯，祖孙三人便跪在我们面前。

一手指着我，哀戚道：「如果你们还不解恨，就打我吧。是我犯错，楚楚，付念，祖母像你们俩道歉还不行吗？」

这个角度，我看见私生子抬眸冲我恶意一笑，比了个鬼脸。

我恶狠狠地冲他龇牙，吓得他往周冉身后一躲，低声委屈地向祖母告状。

外祖家连同母亲在内都是文化人，哪见过这种流氓场面？

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都像是在赶着外祖父原谅她们，赶着我和母亲回付家。

但我不一样，我是小人。

祖母哭，我便哭得比她更大声，像是要把天哭塌一般。

「祖母骗人！祖母说周冉和她儿子才是家里的继承人。」

「还说等我和娘死了之后，外祖父的家产和家里的钱都是她儿子的！」

「娘亲，祖母不要我们了，我也不要祖母！」

「祖母说我是赔钱货，娘，赔钱货是什么意思？」

我噙着泪，两眼汪汪地看着母亲和外祖父。

母亲的脸色十分难看，抱着我径直上了马车。

「杜老夫人，您不喜欢我和楚楚直说便是，何至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外祖父冷着脸，视线一一扫过祖母和周冉等人。

「好，好得很。」

坐上马车外祖父家，我掀起帘子，看见杜康泉从杜府里跑出来，追着我们的马车又被周冉和祖母拦住。

他哭得撕心裂肺，伸着手求我们。

「别走！」

装模作样。

我心里冷笑一声，放下了帘子。

接下来几天里，杜康泉接二连三地递拜帖要见母亲。

一副知错就改的深情男模样。

杜付俩家的事闹得不小，又因为杜康泉的“深情”模样，有不少认识的人开始劝着母亲回去。

在学堂上课时，祖母来找我，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楚楚，祖母想你了，下学回家看看祖母好不好？」

学堂里还有不少接送学子下学的家长，不约而同地默默关注着这边。

我知道，这是祖母要来讨好我，道德绑架我和她回家了。

第二章

等我回杜府，母亲或外祖父来接我，她就能顺势提出条件来谋利。

毕竟前世，祖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每每我和母亲有离开的念头，她总这么绑住我们。

「好啊。」我咧嘴一笑。

外祖家是商人世家，底蕴深厚。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早在我和母亲回家后，我就让外祖父给我们安排了不少暗卫保障安全。

就是为了在今天遇到的时候应对。

「祖母是更喜欢我多一点，还是更喜欢私生子？」

我在马车上，歪着脑袋问她。

鬓发苍白的老人笑着摸我脑袋，眼底是满满的不耐。

「自然是最喜欢楚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