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多年的男友突然变成富二代,在他最富有的时候向我求婚,我拒绝了

向人间借朝暮 2024-08-12 11:14:06

江淮年是他爸不敢摆上台面的私生子。

我是跟着我妈改嫁,被后爹排挤的遗腹女。

别人都说,我俩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可江淮年亲爹家里的母老虎一死,我俩就再也不登对了。

有人羡慕他一朝变成了太子爷。

有人羡慕我钓到了潜力股金龟婿。

在江淮年最富有的时候,他单膝跪在我面前:

「阿雪,你愿意嫁给我吗?」

众人都在欢呼,而我却咬牙,摇了摇头。

「我不愿意。」

1

「哟,这不是刚拒绝了江总求婚的温小姐吗?」

一个脑满肠肥的秃头油腻男开口,拦住我的去路。

「怎么,沦落到来这儿卖唱了?」

我都没抬眼看他。

侧身越过男人就走。

我拒绝江淮年的事,传遍了苏城的富人圈。

「啊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见我没搭理,秃头男向身边的狐朋狗友吐槽:

「都来这儿了,她还装什么清高?」

走开十米远,我都还听得到。

那些有钱又有闲的人。一向热衷于八卦。

在他们看来,我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能跟苏城首富的私生子有一段情。

我就应该抓着江淮年吸血,安安分分选择被包氧。

就像江淮年的妈妈一样。

可谁能想到呢。

好不容易,这些人口中的「野种」,一朝变成了太子爷。

我,江淮年相依为命七年的青梅竹马。

在他最富有、最爱我的时候,果断地选择了分手。

还在众目睽睽下,拒绝了他的求婚。

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在这帮公子哥眼中,我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货色」。

还非得摆出什么高岭之花的姿态。

他们说,江淮年真是「野」习惯了,口味够别致的。

我只有冷笑。

不取悦他们,不向他们解释,就是这些男人讨厌我的理由。

但我不在乎。

今天过来「声色」驻唱,纯纯是为了帮老板的忙,救场而已。

只是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再次遇到江淮年。

越过秃头油腻男,我准备去喝点水。

歇歇嗓子。

继续下半场的节目。

转身,便在过道里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说要爱我一辈子的男人。

此刻,他正被另一个女孩死死抵在墙角。

投怀送抱。

「淮年哥哥,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女孩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姿态矫揉又造作。

远远看过去。

才短短一个月,江淮年已经不再是我记忆里的模样。

往日运动风的随性卫衣,换作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整个人的气质矜贵而散漫。

他侧目的时候,跟我的视线对上,神色清冷。

眸光淡漠又疏离。

我快速地别过头。

表示自己不想打扰江淮年的好事,然后匆匆离开。

「你站住!」

我没想到他会叫我。

「温似雪,你站住!」

江淮年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孩。

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就像我没打算搭理油腻的秃头男。

我也没准备好再跟江淮年照面。

于是装作没听见。

我继续回到舞台,想唱完两首马上就溜。

没想到唱到一半,老板疯狂在台下给我使眼色。

「阿雪,阿雪!有、个、大、单!」

看到老板的口型。

我就知道——完了。

今天要是看了黄历,上面一定写着:不宜出门。

能在这里碰到江淮年。

他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

无可奈何。

在老板的差点给我跪了的央求下。

十分钟后,我提着两瓶二十万的红酒。

走进了江淮年在的包厢。

「哟,卖唱又卖酒?你这前女友业务还挺多呢!」

秃头男先开口,我估计就是他找老板要我过来难堪。

「希望各位今天在这里,能够玩得开心,玩得愉快。」

我把红酒放在桌上。

礼貌地露出职业笑容。

尽管,这不在我的业务范围内。

但一想到老板说,这几个人的消费,抵他一年的流水。

咬咬牙还是帮了他这个忙。

包厢里面,任凭客人怎么讥笑我。

我都笑脸相迎。

坐在中间的男人始终未曾抬眼。

额头青筋暴起。

半晌后,江淮年终于冷冷开口:

「温似雪,你就这么溅吗?」

2

「溅」。江淮年,第一次用这个词形容我。

我抿起嘴角,礼貌地报以假笑。但始终没有反驳过一个字。

他看向我的眼神。

终于,慢慢暗了下去……

在过去的整整十年里。

我和江淮年,就像两只相依为命的小老鼠。

蜷缩在幸福巷的一角。

收租阿姨,卖菜小贩,甚至下水道的修理工。

是个人就觉得自己比我们高出一等。

因为江淮年的妈妈,是曾经被包氧过的风尘女。

而我,是离家出走,亲妈不爱、后爹不喜的赔钱货。

「低溅」,是所有人给我们打的标签。

小时候,我俩抱团取暖。

长大后,他们讽刺地祝福我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可不管外人怎么说,少年时的江淮年,总会微笑温柔地对我说。

「阿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了。」

他总说,就连幸福巷口的油桐花。

都没我干净漂亮。

也同样是这个把我当做心肝宝贝,小心翼翼捧着护着的男人。

他今天,骂我下溅。

那一刻,我恍惚地看到了曾经很多人对我们的冷眼。

只是,定睛一看眼前——

那份厌恶,来自这个曾经说要心疼我一生一世的少年。

是啊,时过境迁。

是我自己选的。

从我拒绝嫁给江淮年的那一刻起。

我们就已经这样遥远了。

「光拿酒有什么意思?」秃头男又开始发难。

他眼疾手快地围着长桌倒了一大圈。

却杯杯都推到我面前。

「抱歉,我喝不了酒。」

我确实不能喝,酒量也很差劲。

那帮公子哥一听就不干了,拍桌子,要按服务铃,假意要生气。

「卖酒的你喝不了?是要砸老板的场。还是就不给我们面子?」

明明是秃头男要找我的麻烦。

说得好像,是我在给他们添堵。

任凭他们怎么说,我一动不动。

直到江淮年失落的眸光,再抬起时。

看向我,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勾起玩味的嘴角,「温小姐,不是会喝酒的吗?」

3

江淮年明明知道我的酒量有多差。

十八岁那年,为了庆祝江淮年考上A大,我俩第一次喝了酒。

一瓶啤的,半瓶江小白。

我醉到下午第二天下午才醒。

从那以后,江淮年说,再也不要让他看见我碰酒。

否则他不敢保证,娶我之前自己会不会越界。

看着桌上的酒。

也许是出于报复的心理。

此刻,江淮年选择加入那帮花花公子的同一阵营。

还成为了那个要让我难堪的最大头目。

「原本你永远都不用做你不喜欢的事,是你自己不要。」

江淮年再没有了谦谦君子的温和模样。

彻底陷入玩世不恭的纨绔角色里:

「工作时间,陪我们喝杯酒,不算过分吧?」

那天我忘了,自己到底被灌了多少酒。

只记得原本倔强的自己。

下一秒,就变成了滚到地上的烂泥。

「你求我啊,求我帮你。或者回来我身边……」

江淮年捡起地上的我,那张冷漠又决绝的脸上。

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以前就是这样的。

性子里明明冷淡得要死,却总是对我温柔。

「江总,不要说笑了。」

就像拒绝江淮年的求婚一样。

哪怕有千万个答应他的好处。

只要有一个让我不能应下的理由,就够了。

我职业的微笑。

拒绝他。

却又谄媚地迎合着,江淮年搀扶我的手。

然后,他看向我那个怨毒的眼神。

像极了看到他的母亲。

江淮年捏住我的下巴。

「温似雪,这是你自找的。」

他松了手。

我像烂泥一样跌了下去。

旁边几个富家公子哥,开始对我评头论足。

像是在说,我也尚有几分姿色。

他们往我的衣裙上,肆意地泼着酒。

撩拨我潮湿的发。

强烈的醉意,还有身边默默一杯接着又一杯酗酒的江淮年。

让我完全忘记了,我可以主动离开那个包厢的。

江淮年也永远不会知道。

我心里的难过……

直到一个男人的手,就要伸进我的裙底。

江淮年彻底坐不住了。

他咒骂一声。

推开了满身酒气的秃头男。

利落地将我打横抱起。

他低声发问,「该死,你怎么还是这么犟?」

我任由他带我离开。

还是这个全世界最温暖的怀抱。

也曾是我唯一的避风港。

我醉得发笑,勾住他的脖子。

笑着笑着眼里泛出了泪花。

下一秒,听到男人咬着牙无奈吐槽:

「温似雪,我真是欠你的。」

4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夜的梦。

梦的背景是我第一次见到江淮年的时候。

幸福巷明明有着最温暖的名字。

但流言蜚语,却从未停息。

人人都知道。

我妈改嫁的时候就大着肚子。

亲妈一直嫌弃我是拖油瓶。

我后爹从小就厌恶我,说是他戴緑帽子的活证明。

邻居家里宝贝的宠物狗,走在路上,都会耀武扬威地朝我狂吠。

笑我总是在巷子里蹲着,像个小乞丐。

所有大人小孩,都明里暗里地欺负我。

只有江淮年,买了前巷的梅花糕。

递到我眼前。

「嘿,你吃不吃?」

我以为,我和江淮年的友谊,是从一块梅花糕开始的。

但其实不是的。

他后来告诉我,我们是一样的人。

他注意我很久了。

幸福巷的人都说,江淮年的妈妈,是被某个富人包氧的风尘女。

江淮年告诉我,那也不是真的。

他母亲确实是被褒养了。

但只有一个男人,一养就是一生。

男人说给她在海上过生日,她坐上轮船,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男人失约,躲过了那场意外。

江淮年却再也没有了妈妈。

少年说,他妈妈一生最大的错。就是太傻。

我一边大口咬着软软甜甜的梅花糕。

一边听着他的故事。

手里的糕,突然就不那么好吃了。

江淮年跟我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都没有家的孩子。

更应该彼此照料。

守着少年这束温暖的光,我在那个煎熬的家里长到了十六岁。

我越长大。

后爸夸我的声音越多,说我越出落越水灵。

有一天他洗完澡出来。

我妈不在。

他裤衩都没穿,突然扑向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我。

我抄起烟灰缸。

就打破了男人的头。

后爸一手捂着淋漓的鲜血,另一边还意图不轨。

那一刻,整个家都变得恶心至极。

我知道自己在那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于是破门而出。

再也没回过家。

从那以后,江淮年的家,就变成了我的家。

他妈妈空着的房间。

换我住了进去。

在幸福巷巷口,两个孤独又无依的灵魂。

彼此慰藉。

日子倒也温馨起来。

江淮年每周都会给我买一次梅花糕。

我永远都吃不腻。

十八岁的时候,他考上了A大。

我们第一次喝酒。

醉得满地打滚。

窗户被风刮得哗啦哗啦响。

我爬起来去关。

看见巷口老树的油桐花开。

一大片一大片,就像风里翻飞的白鸽。

我说,它们好漂亮啊。

江淮年站在身旁,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

「阿雪,你也很漂亮。」

5

现实里,命运总爱跟我开玩笑。

连喝醉做个梦,都让我不得安生。

幸福快乐的日子转瞬即逝。

一晃我又梦到,江淮年被他亲爹接回家认祖归宗的那天。

豪车开到了幸福巷的巷口。

人人都说,「野种」一朝就变成了太子爷。

江父是靠着妻子的娘家,才有了今天的实力。

老婆是个母老虎,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女儿。

江淮年他爸,前脚答应把家产都给女儿。

可母老虎一死,他后脚就找上了江淮年。

江淮年这些年过有多辛苦。

我都看在眼里。

他勤工俭学,我十八岁后就去酒吧兼职驻唱。

日子一直不算富裕。

所以我鼓励他,「去吧,回江家去。这样以后我也算有人脉了。」

我装模作样地掉进钱眼里。

打消了江淮年最后的一丝顾虑。

他走向豪车。

临行前,还转过头来跟我说。

「阿雪,我会来接你的。」

望着他在车窗里招手。

我点点头,说,「好。」

可一转身,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体检报告居然显示,癌症,中晚期。

人人都在羡慕我钓得潜力股金龟婿。

我失魂落魄地,像是被别人偷了一百万。

在命运开的巨大玩笑里。

我彻底丢失了未来,还有和江淮年幸福一生的可能。

是的,我就要死了。

半年,或者一年。

医生说他也不敢保证。

第二天,江淮年的父亲就敲开了我的门。

他说,他知道我是淮年喜欢的女孩。

但我对他儿子的未来,毫无益处。

说这话的时候。

江父的眼神停留在柜子上的黑白照片。

眼底有且仅有那么一丝丝的动容。

就像是江淮年的妈妈,无益于他的家业。

江淮年的父亲用同样的决绝,把我跟他的儿子划清了界限。

我用仅剩的一点礼貌,给男人倒了一杯水。

拒绝了那张二百万的支票。

可江父进门后,连坐都没坐下。

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警告我,远离江淮年。

然后把支票放在了黑白遗照的相框前。

转身离去……

那天我整个人都很乱。很乱。

乱到以至于一个星期后,江淮年来找我。

我做出了一个自以为是最对的决定。

他单膝跪在幸福巷的油桐花下,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

周边的人都在起哄。

幸福巷那些曾经看不起我们的人。

冷眼的阿叔阿婶。

还有江淮年身后,那一大堆赶来吃瓜的公子哥。

我年少时的避风港。

温柔待我,陪我长大的少年。

在江淮年最富有的时候,他没有嫌弃我。

也没有忘记我。

想要让我跟着他去过好日子。

他说,「阿雪,你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女孩。」

「我想继续照顾你、呵护你一辈子。」

「我想给你买一辈子的梅花糕。」

「我想要真正地给你一个家。」

油桐花从老树上,纷纷扬扬地飘落。

像下雪一样纯洁美丽。

我的心,也跟着花瓣一同起飞。

最后重重摔烂在现实的尘土里。

江淮年递上鸽子蛋大的钻石戒指,满怀期待的,等待我的应允。

路人纷纷举起手机,准备拍视频。

记录下这个灰姑娘嫁入豪门的历史性时刻。

我却闭上眼,任凭心如刀割。

还是决绝地推开了他的钻戒。

摇了摇头:

「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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