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浙江警界，有一位英雄警官黄国华，曾多次荣获一等功，逮捕无数逃犯，是保护一方的大英雄。

但是他却被称作“怪人”，不仅在事业最为璀璨的时候选择功成身退，而且27年来只留光头。

按常理说，留光头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让人疑惑的是，他留光头的起因只是因为一个女死囚！在他心里面，自己一直对这名女死刑犯愧疚不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为什么会让一名英雄警察会对死刑犯感到内疚的呢？

黄国华是杭州公安局的一名普通警察，今年刚满30岁。这天，他和往常一样来到审讯室，准备提审一名涉嫌"仙人跳"的女嫌疑人。

推开门的瞬间，他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子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神情恍惚。

“我是负责这个案子的警察黄国华。"他轻声说道，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友善一些。

女子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黄国华注意到她穿得很单薄，不由得皱了皱眉。

"你冷吗？我让人给你拿条毯子。"他转身对门外的值班警员说。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怔怔地看着黄国华。几分钟后，一条厚实的毛毯盖在了她的肩上。

"谢谢。"她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黄国华坐下来，翻开案卷。"你叫徐骊是吗？给我讲一下你们是怎么实施'仙人跳'的吧。"

徐骊低着头，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警察同志，我...我有个请求。"她犹豫着说。

"什么请求？"

"我...我来例假了，能不能帮我买包卫生巾？"

黄国华愣了一下，有些尴尬地点点头。"好，我让人去买。"

等卫生巾送来，黄国华让女警员陪徐骊去了趟洗手间。当徐骊再次回到审讯室时，她的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

"黄警官，谢谢你。"徐骊深吸一口气，"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是你得先把你们的领导叫来。"

黄国华疑惑地看着她："什么事这么严重？"

徐骊苦笑了一下："我要说的事情，说完后我肯定是死，而你肯定会立大功。"

黄国华心里一惊，连忙叫来了分局长赵明。

在赵明的注视下，徐骊缓缓开口："我们在讷河杀了20多个人。"

审讯室里瞬间安静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黄国华和赵明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徐骊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原来，她曾是齐齐哈尔的一名幼师，因为和丈夫吵架离家出走，在火车站遇到了一个叫贾汶戈的男人。

贾汶戈骗她说有工作，把她带到家里后就强奸了她，还把她打晕扔进了满是尸体的地窖。

"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全是腐烂的尸体，那种恶臭...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徐骊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她挣扎着爬出地窖，却被贾汶戈发现。贾汶戈威胁她，如果不加入他们的犯罪团伙，就杀她全家。

就这样，徐骊被迫成为了他们团伙的一员，负责在火车站用花言巧语骗人。

"我们在讷河杀了很多人，男的抢劫后杀人，女的先强奸再扔进地窖。"徐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后来讷河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就来到了江南..."

听完徐骊的叙述，黄国华和赵明都沉默了。这哪里是一起简单的"仙人跳"案件，分明是一桩惊天动地的连环杀人案！

赵明立即下令联系讷河警方核实情况。很快，讷河方面传来消息，确认了徐骊所说属实。

在贾汶戈家中，警方挖出了两个地窖，里面堆满了腐烂的尸体，场面惨不忍睹。

案件很快告破，贾汶戈等人被判处死刑。然而，黄国华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徐骊。

"你为什么要说出这些？"在押送徐骊去执行死刑的路上，黄国华忍不住问道。

徐骊淡淡地笑了："因为你对我很好啊。你给我毯子，给我买卫生巾，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

黄国华心里一阵酸楚。他突然意识到，徐骊何尝不是一个受害者？如果不是生活的重压和贾汶戈的威胁，她也不会走上犯罪的道路。

可是法律就是法律，不管徐骊经历了什么，她都必须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在得知徐骊即将执行死刑的消息后，黄国华主动请缨，要求亲自押送。

"你有什么遗愿吗？"在前往刑场的路上，黄国华轻声问道。

徐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给我拿件大衣吧，身上有些冷。"

黄国华点点头。将一件厚实的军大衣披在了徐骊的身上。

看着徐骊走向刑场的背影，黄国华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个案子会让他立下大功，但他却高兴不起来。

回到杭州后，黄国华果然因破获大案而荣获一等功。然而，在领奖台上，他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他清楚，这个一等功是用徐骊的命换来的。

那天晚上，黄国华独自来到一家理发店，要求理发师给他剃个光头。

黄国华苦笑了一下："人家的命都没了，我只是剃个头发而已。"

从那天起，黄国华开始保持光头造型。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转眼间，二十多年过去了，黄国华的头顶依然光秃秃的。

同事们都觉得他怪，问他为什么要一直保持光头。黄国华总是笑而不答，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他对徐骊，对那些逝去生命的一种纪念。

多年后，已经退休的黄国华在一次聚会上喝多了，终于说出了保持光头的真正原因。听完后，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老黄，你太较真了。"有人拍拍他的肩膀说，"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该放下了。"

"我知道你们会说我太感性，太不理智。可是你们想想，如果徐骊不是遇到那个贾汶戈，她会变成那样吗？她本来可以是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好老师..."

黄国华的话让在座的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是啊，生活中有多少悲剧，其实只是因为一个错误的选择，一次不幸的遭遇？

信息来源：

《澎湃新闻---讷河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