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2月,对越自卫反击战“北虎行动”期间的战地影像。照片中战士后背上的文字,是47集团军141师421团三炮连七班班长战士赵泽奇在自己棉衣后背上的“遗物嘱托”。 没人知道,那行歪歪扭扭的文字,是赵泽奇在猫耳洞的煤油灯下,用烧红的细铁丝一笔一划烫上去的。1965年,赵泽奇出生在陕西渭南一个普通农家,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 18岁那年,征兵的消息传到村里,看着墙上“保家卫国”的标语,他攥着拳头告诉父母:“我要去当兵,守好国家的大门,不让坏人欺负咱们。” 临走时,母亲连夜给他缝了件厚棉衣,絮了满满的新棉花,反复叮嘱“到了部队照顾好自己,平安回来”。他没想到,这件承载着家人牵挂的棉衣,后来会变成他的“遗书”载体。 1986年,赵泽奇随部队开赴老山前线,参与“北虎行动”。出发前,他看到不少战友在背包里塞了家书,有的甚至写下了遗言。他摸了摸身上的棉衣,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父母年纪大了,妹妹还小,他不敢写遗书,怕家人看到会担心;可战场上子弹无眼,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连句告别都没有,又实在遗憾。 思来想去,他找来一根细铁丝,在阵地上的篝火旁烧红,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亮,在棉衣后背小心翼翼地烫下文字:“如果我牺牲,请把我的骨灰带回陕西渭南,交给我的父母。告诉他们,儿子没给家里丢脸,为国家尽忠了。” 烫字的时候,铁丝的高温灼烧着棉衣,也烫到了他的手指,疼得他直咧嘴,却没停下动作。身旁的战友劝他:“班长,用钢笔写不行吗?何必遭这份罪。” 他摇摇头,声音带着沙哑:“钢笔字怕雨水泡、怕泥浆糊,烫上去的字,就算棉衣烂了,痕迹也在。”他知道,“北虎行动”是一场硬仗,他们班负责掩护主攻部队突破敌军封锁线,直面的是敌人的炮火和暗堡,牺牲的风险极大。 那行烫在后背的文字,既是给家人的交代,也是他奔赴战场的决心——要么胜利归来,要么魂归故里,绝不退缩。 赵泽奇所在的猫耳洞,潮湿阴暗,雨水顺着岩壁往下淌,棉衣从来没干过,贴在身上又冷又黏。可他每天都会摸一摸后背上的文字,就像摸到了家人的期盼。作为班长,他总是冲在最前面,侦查敌情、抢修工事、运送弹药,从不叫苦叫累。 有一次,部队需要穿越敌军的炮火封锁区运送粮食和药品,赵泽奇主动请缨:“我是班长,我先上!”他背着几十斤重的物资,弓着身子在弹坑里穿梭,炮弹在身边炸开,泥土溅了他一身,棉衣后背的文字被泥浆覆盖,他却浑然不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物资安全送到战友手中。 战斗打响后,赵泽奇带领七班战士坚守阵地。敌军的炮火异常猛烈,阵地被夷为平地,不少战友负伤。他沉着指挥,一边组织反击,一边抢救伤员。 有个新兵蛋子吓得浑身发抖,他拍了拍新兵的肩膀,指着后背上的文字说:“你看,我都给家人留好交代了,咱们只要敢打敢拼,就一定能赢。 ”在他的鼓励下,新兵逐渐镇定下来,拿起武器加入战斗。激战中,一颗炮弹落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弹片划伤了他的胳膊,鲜血浸透了棉衣的袖子,他简单包扎了一下,又继续投入战斗。 “北虎行动”持续了数日,赵泽奇和战友们顶住了敌军的多次反扑,成功完成了掩护任务。 当胜利的消息传来时,他瘫坐在阵地上,浑身是泥和血,后背上的文字经过炮火洗礼,变得更加模糊,却依然能辨认出大概。他摸了摸那些烫痕,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活着回来了,没辜负家人的期盼,也没辜负身上的军装。 战争结束后,赵泽奇随部队凯旋。回到家乡,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件棉衣交给父母。父母看着后背上模糊的文字,抱着他失声痛哭。 母亲抚摸着那些烫痕,哽咽着说:“傻孩子,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让我们担心死了。”他握着母亲的手,笑着说:“妈,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这棉衣上的字,是我的护身符呢。”后来,这件棉衣被赵泽奇珍藏起来,成为他一生最珍贵的纪念。 退伍后,赵泽奇回到农村,做起了普通的庄稼人。他从不向人炫耀自己的战功,也很少提起战场上的经历,只是把“忠诚、勇敢、担当”的信念刻进了骨子里。 村里有困难,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邻里有矛盾,他主动调解;年轻人遇到困惑,他会用自己的经历鼓励他们。他常说:“战场上的生死都经历过了,生活中的这点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那张记录着棉衣后背“遗物嘱托”的战地影像,后来被收录进军事博物馆。照片里,赵泽奇的背影挺拔而坚定,后背上的文字虽然模糊,却字字千钧,承载着一名战士对家人的牵挂、对国家的忠诚。这张照片,不仅记录了战争的残酷,更见证了中国军人的无畏与担当。 英雄的壮举,从来不是惊天动地的豪言壮语,而是危难时刻的挺身而出、生死关头的坚守初心。赵泽奇用一件棉衣、一行文字,诠释了“军人”二字的重量,他的故事,值得我们永远铭记。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