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单位的同事李姐，今年38岁，老公是开货车的，每月工资大多都交回家，不抽烟不喝酒，唯一的爱好就是下班了窝在沙发上看球赛。在外人眼里，她俩的婚姻就算不浪漫，也该安稳，可去年年底，李姐还是出轨了，闹得整个小区都知道。后来李姐跟我吐槽时才说，出轨前，她其实纠结了大半年。那段时间她老公跑长途，一个月才回一次家，她白天上班，晚上要给孩子做饭、辅导作业。 我之前单位有个同事叫李姐，今年三十八，头发总扎成低马尾，碎发粘在鬓角，像是总没工夫梳整齐。 她老公老周是开货车的，驾驶室里常年放着个搪瓷缸，泡着浓茶，方向盘磨得发亮。 外人都说他俩日子过得瓷实，老周工资卡月月上交，不抽烟不喝酒，就爱蹲沙发上看球赛，进球了拍大腿，输了就叹气，动静大得能震落茶几上的瓜子皮。 去年冬天小区里炸开锅，说李姐跟人好了，男的是她儿子同学的爸爸，接孩子时认识的。 后来李姐约我在公园长椅上坐着，风把她围巾吹得飘起来，她攥着保温杯，指节发白，说其实纠结了大半年。 那阵子老周跑长途，路线改到云南，一个月才回趟家，车刚进小区，她就得把攒了三十天的脏衣服塞进洗衣机，轰隆隆转两小时。 白天她在超市理货，货架擦得能照见人影，晚上接孩子放学，书包往桌上一扔，就得扎进厨房，油烟机嗡嗡响，锅里的番茄炒蛋溅起油星子。 有次孩子半夜发烧，她摸黑找体温计，39度2，抱着往楼下跑，冷风灌进领口，手机在兜里震了两下，是老周发来的：“刚卸完货，服务区眯会儿。” 她站在路边拦车，雪粒子打在脸上，孩子在怀里哼哼，她突然想起结婚头年，老周开短途，晚上回来总给她带串糖葫芦，山楂裹着糖霜，咬一口能甜到牙根。 现在他回来就把帆布包往墙角一放，掏出工资卡搁茶几上，然后陷进沙发，遥控器按到体育频道，啤酒罐在手里转着圈，半天不说话。 有回她试着坐旁边，问他云南的山是不是特别绿，他眼睛盯着屏幕：“就那样，全是树。” 她又说孩子数学考了90分，他“嗯”一声，突然拍大腿：“好球！” 后来接孩子碰到那个爸爸，人家帮她拎沉重的书包，说“你这包带子都快断了”，带她去修鞋摊，师傅钉鞋钉时，那人蹲下来跟孩子说：“你妈妈手真巧，毛衣织得比商店卖的好看。” 她当时鼻子一酸，想起自己给老周织的围巾，他说“太厚，戴着像捆柴火”，扔衣柜顶上，落满了灰。 外人都说她不知足，男人顾家不就够了？可李姐说，她最后一次犹豫，是翻到老周手机里存着三年前的全家福，屏保还是她和孩子——只是那照片边角都磨白了，他却从没问过她新拍的证件照要不要换。 现在小区超市老板娘见了她就往旁边躲，孩子放学回来问“妈妈，为什么张阿姨说你是坏女人”，她蹲下来给孩子系鞋带，半天说不出话。 老周还是跑长途，只是工资卡不往家交了，有人看见他在服务区买了条烟，蹲在车边抽，烟雾绕着驾驶室里那个搪瓷缸。 前几天我在菜市场碰见李姐，她正挑萝卜，手指在上面戳戳，说要给孩子炖排骨汤，阳光照在她头顶，白头发比去年多了几根。 她抬头看见我，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说其实女人要的不是鲜花礼物，就是你递过来的那杯温水，得带着你刚握过的温度，而不是凉透了的。 风从菜市场棚顶漏进来，吹动她额前的碎发，她把挑好的萝卜放进袋子，拎着往公交站走，背影慢慢混进人群里，像很多年前无数个傍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