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从来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一步步试探突破底线的过程。最初可能只是普通闲聊，慢慢变成分享日常琐事，接着互相倾诉委屈不满，最后甚至对彼此生活事无巨细地关心 —— 关系就在这不知不觉中变了质。李娟第一次发现老公张伟不对劲，是在三个月前。那天张伟洗澡，手机放在客厅充电，屏幕突然亮了一下，弹出条微信消息：“今天做的红烧肉好吃吗？下次我教你另一种做法。” 三个月前那个周五晚上，张伟说公司加班，回来时身上带着股陌生的栀子花香。 我在厨房热剩菜，他脱了外套随手扔沙发上，手机从口袋滑出来，屏幕磕在茶几角上，没碎。 他趿拉着拖鞋往浴室走，头也不回地喊：“手机帮我充下电，快没电了。” 充电线拖得老长，我把手机插上时，屏幕突然亮了——不是电话，是条微信预览。 “今天做的红烧肉好吃吗？下次我教你另一种做法，用冰糖炒糖色更入味。” 手指悬在手机上方三厘米，我听见自己心跳声比抽油烟机还响。 张伟洗澡的水声哗哗响，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分钟，锁屏自动暗下去。 他出来时裹着浴巾，头发滴着水问：“看我手机干嘛？” 我把手机往他那边推了推，尽量让声音听着平常：“刚帮你充电，屏幕自己亮的。” 他拿起手机划了两下，放回茶几上，端起我递过去的水杯猛灌一口：“哦，同事，之前聊起做饭，她老公是厨师。”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没睡着，脑子里全是那条消息——我们家厨房的抽油烟机坏了半个月，我跟他说过三次，他每次都说明天修，到现在还没动静。 他怎么会跟“同事”聊红烧肉怎么做？ 第二天早上他醒得早，坐在床边削苹果，果皮连成一长条不断。 “昨天那同事叫什么？”我盯着他手腕上那块戴了五年的旧手表问。 他手顿了一下，苹果皮“啪”地断了：“就……就市场部的小李，你不认识。” 我没再问，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慌。 其实现在想想，早有苗头。 两个月前他开始频繁“加班”，以前加班回来会抱怨领导变态，现在回来总带着点说不清的笑意。 手机设了新密码，洗澡时要么带进浴室，要么就攥手里，再不像以前随手扔沙发。 有次我收拾他公文包，发现里面多了包女性用的纸巾，草莓味的，我从来不买这种。 那天我把纸巾放回原处，像什么都没看见。 上周三他说陪客户吃饭，晚上十点我给他打电话，没人接。 十一点打过去，通了，背景里安安静静的，不像有客户：“刚去洗手间了，这边正忙着呢。” 挂了电话我站在阳台上，看见楼下便利店门口停着辆白色轿车，跟他说的客户开的车颜色一样。 但那辆车没开大灯，驾驶座上好像坐着两个人。 我没下楼，也没再打电话。 昨天他生日，我提前订了蛋糕，做了他以前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他七点才回来，进门就说：“今天不用等我吃饭，跟同事在外面庆祝过了。” 我看着桌上快凉透的排骨，突然想起那条红烧肉的微信——原来他不是不爱吃家常菜，只是不想吃我做的了。 他换鞋时手机又亮了，这次我没看，转身进了厨房，把排骨倒进垃圾桶。 塑料袋摩擦的声音很响，他在客厅问：“你干嘛呢？” “倒垃圾，”我把垃圾桶推回原位，“坏了的东西，留着占地方。” 他没说话，我听见他拿起手机走进卧室，关了门。 现在卧室门还关着，我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茶几上那部充电的手机。 屏幕暗着，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就像那扇关着的卧室门，以前我们从不关门睡觉的。 或许他说的是真的，真的只是“同事”。 或许那条消息就是普通的厨艺交流。 但我心里清楚，有些关系变味，就像苹果放久了，从里面开始烂，外面看着好好的，咬一口才知道已经坏透了。 明天我打算把抽油烟机修一下。 自己的日子，还得自己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