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读高一的大宝短信留言说，饭卡的伙食费仅剩3块多钱了，让尽快充钱进去，否则就没钱吃饭了。 我一看短信就急了，生怕孩子饿肚子，赶紧往饭卡里充了500块，还特意发消息叮嘱他：“钱充好了，别省着，该吃就吃，不够再跟家里说。” 大宝只回了个“嗯”，我也没多想，觉得孩子高中学习忙，可能没功夫多打字。 大宝上高一后，手机总调成静音。 对话框里的消息常隔两小时才回——不是在刷题就是在去食堂的路上，我早习惯了这种“时差式”沟通。 上周三下午四点十七分，手机突然震了震，屏幕亮着他的短信，比平时早了近一个小时。 “饭卡剩3.7元，妈，记得充钱。” 后面跟了个哭脸表情，是他难得用的符号——以前连“谢谢”都嫌字多，今天怎么突然“卖萌”？ 我盯着那3.7元，心脏像被什么攥了下。 赶紧点开学校的缴费系统，手指在转账页面顿了顿，又把原本想输的300改成500，总觉得高中孩子正在长身体，食堂的红烧肉、糖醋排骨，哪样不得多打一份才够。 充完钱，特意发消息：“钱够了，别省着，该吃就吃，不够再跟家里说。” 等了十分钟，对话框跳出一个“嗯”。 灰色的小字孤零零躺在屏幕上，突然有点慌——以前他至少会回“收到”，今天怎么连多余的标点都没有？ 难道是嫌我啰嗦？还是……他其实没那么缺钱？ 周五去学校送换季衣服，特意绕到食堂门口等他。 下午五点半，放学铃刚响，他背着书包跑过来，校服拉链没拉好，露出里面洗得发白的旧T恤——还是初三买的，现在短了一截。 “妈，你怎么来了？”他接过袋子，眼睛瞟了瞟食堂窗口，“我刚打完饭，一起吃点？” 餐盘里是一碗米饭、一份炒青菜，还有小半碗免费汤——哪有我想的红烧肉？ 我没敢问，怕戳破他的小心思。 后来偷偷查了饭卡消费记录：每天早上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中午一荤一素，晚上有时只买个馒头——500块充进去三天，才花了42块。 原来那句“嗯”，不是不耐烦，是不想让我担心。 那天之后，我再充钱，只发“饭卡有钱了”，他回了个笑脸。 原来孩子的“省”，不是不懂事，是偷偷学着体谅。 下次再问他钱够不够，不如说“今天食堂的糖醋排骨好像打折，去试试？” 现在想起他那句“嗯”，就像看到饭卡里那串数字——3.7元是提醒，500元是我的焦虑，而他藏在“嗯”里的，是比500块更重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