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分爷爷留下的三间老屋,我在城里打工 15 年常寄钱回家,却因户口迁出被排除,大伯将房子分给留村的堂弟。 接到堂哥电话时,我正在工地搬砖,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堂哥说爷爷留下的三间老屋要分了,大伯已经定了主意,全分给堂弟,我连一分钱的份额都没有。我手里的砖头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心里又急又懵,连忙问为什么。 堂哥叹了口气,说大伯的理由是我户口早就迁出村子,不算村里的人了,没资格分老屋。我听了这话,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我十五岁就离开老家进城打工,这十五年里,我没少往家里寄钱。爷爷在世时,医药费、生活费几乎都是我承担的;爷爷去世后,每年清明、春节我都按时回家扫墓、探望家人,村里有红白喜事,我也从没落下过份子钱。 我不甘心,当天就向工头请了假,买了最早一班回老家的火车票。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又转了两趟汽车,终于回到了阔别半年的老家。一进村子,就看到大伯家的烟囱冒着烟,堂弟正带着几个人在老屋门口丈量尺寸,像是要翻新的样子。 我走过去,强压着心里的火气,问大伯:“大伯,爷爷的老屋为什么不分给我?我这些年没少为家里付出,怎么就没资格分了?” 大伯坐在门槛上抽着烟,瞥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说:“你户口都迁走十五年了,早就不是村里的人了,这老屋是村里的宅基地,自然不能分给外人。你堂弟一直在村里住着,照顾老人也多,分给她理所当然。” “外人?” 我激动地提高了声音,“我是爷爷的亲孙子,怎么就成外人了?当年我迁户口是为了在城里方便找工作,可我心里从来没忘了这个家。爷爷生病住院,是谁天天守在病床前?是谁每月按时寄钱回来供家里开销?这些你们都忘了吗?” 堂弟在一旁插话说:“哥,话不能这么说,我在村里守着老家,爷爷去世后,也是我经常去坟前照看,你在城里啥也管不了。这老屋本来就该归村里的人,你户口不在这,分不到也正常。” “我在城里打工容易吗?” 我红着眼眶说,“我每天起早贪黑,累得像条狗,就是为了能让家里人过得好一点。我寄回家的钱,难道都喂狗了吗?现在分爷爷留下的房子,竟然把我排除在外,你们良心过得去吗?” 围观的邻居们也议论纷纷,有人说大伯做得不对,毕竟我也是爷爷的孙子,而且付出了不少;也有人说宅基地确实是按户口分的,我户口不在村里,确实没资格。 我和大伯、堂弟吵了起来,吵得面红耳赤,最后不欢而散。我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满是委屈和愤怒。我给爸妈打电话,爸妈在电话里也很无奈,说大伯是家里的老大,一直说一不二,他们也劝过,但大伯根本不听。 第二天,我去找村支书评理。村支书说,爷爷留下的老屋属于遗产,按理说应该由所有继承人平分,不能只看户口。他愿意帮我调解,让大伯重新考虑分配方案。 我跟着村支书来到大伯家,大伯见村支书来了,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村支书耐心地给大伯讲了遗产分配的道理,说我虽然户口迁出,但也是法定继承人,有权继承爷爷的遗产。 大伯皱着眉头,沉默了很久,说:“我知道他这些年寄了不少钱回来,但这老屋是祖宗留下的基业,不能落在外乡人手里。他在城里有房子,也不缺这几间老屋,可我儿子还在村里,以后还要在村里生活。” 我说:“我在城里的房子是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和这老屋没关系。我不是想要这房子住,我只是想要一个公平。这是爷爷留下的东西,我作为孙子,理应分到属于我的那一份。就算我不要房子,也该给我相应的补偿。” 堂弟见状,也松了口,说愿意给我两万块钱作为补偿,让我不要再争房子了。我心里很清楚,这三间老屋在村里至少能值十几万,两万块钱根本不够,但我也不想再和他们继续闹下去,伤了亲情。 我想了想,说:“三万块,少一分都不行。这不仅是钱的问题,更是我的一份心意,是爷爷留给我的念想。” 大伯和堂弟商量了一下,最终同意了我的要求。我拿到钱的那天,心里五味杂陈。我没有再去看那三间老屋,收拾好东西,就踏上了回城里的火车。 坐在火车上,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十五年来的付出,竟然只值三万块钱。这件事让我明白了,在利益面前,亲情有时候显得那么脆弱。 从那以后,我很少再回老家。每年清明,我也只是托堂哥帮我给爷爷上坟。我知道,我和大伯、堂弟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以前了。那件事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我的心里,提醒着我,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很难愈合。 但我也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我维护了自己的权益,也让他们知道,我虽然户口迁出了村子,但我永远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的付出也不该被轻易忽视。只是,那份曾经浓厚的亲情,却因为这三间老屋,变得越来越淡,这是我最遗憾的事情。